笔趣阁 > 回到明初当王爷 > 第四百五十三章 余通海初入连云港,小县伯巧用下马威

第四百五十三章 余通海初入连云港,小县伯巧用下马威

    余通海自己心里还憋着一团火气呢,哪里有心思跟这些在他看来如同蚂蚁的劳工纠缠,就算是都打杀了,莫非就能显示出他身为巢湖水师统帅的威风来了吗

    当下不耐烦的挥挥手对手下说道“统统给本帅驱逐了,赶紧找个带路的,不要纠缠。”

    “遵父帅命。”

    余通海手下的养子们早就因为今日的事情,感觉被朱振轻视的不轻,一个个心里憋着火气,听着余通海命令,立刻一拥而上,对着这群劳工一顿拳打脚踢。

    那可是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余通海,连金老爷子写小说,都要赞上几笔的人物,手下的士兵如何是泛泛之辈。这些劳工虽然经过军山卫的一些简单的军事培训,却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幸好这群人心存顾忌,没有上来便动用兵刃,不然此时势必会死伤一片,不过即便是他们手下留

    情,这些劳工也倒下一片,一个个骨断筋折,躺在地上不住的凄惨哀嚎。

    余通海心思全都在赶往公廨,正准备吩咐手下的义子们速战速决,耳边忽然传来了杂乱的呼唤声和阵阵的脚步声,一脸疑惑的转头望去,却不由的吓了一跳。

    只见码头上的劳工们发现了这边的打斗,全都放下了手中活计,从半完工的仓储当中纷纷跑出,向着这边蜂拥而至。

    打得正过瘾的养子们也傻了。

    整个码头数千工人,此时呼朋引伴呼啦一下全都冲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将他们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都是人,一个个气愤填膺的怒目相视。

    养子们心虚了

    就算他们再是悍勇、再是能打,也不过两百人左右,如何是面前这数千人的对手就算是一群猪,也得把自己拱翻了踩成肉泥

    兵刃是万万不敢动用的,拳打脚踢就罢了,若是动了刀子见了血甚至出了人命,那可就是大事件

    当街杀人,你想干嘛

    谁也护不住他们

    更别说此处还是朱振的地盘

    “为什么打人”

    “你们简直强盗,有没有王法”

    一个老者从人群中闪身而出,怒叱道“这里是连云港,不管你是哪里的贵人,在连云港就得守着连云港的规矩,跑我们这里耀武扬威来了,问没问过伯爷答不答应”

    “对这里是连云港的地盘,你特么谁呀”

    “贵人又怎么样再贵,你能贵得过咱们伯爷”

    群情汹汹,数千劳工将余通海这边团团围住,纷纷叫骂,吐沫星子横飞

    余通海差点就快要气炸了

    他大吼道“某乃是新任淮安行省副平章,以后就是这里的主官你们这帮贱民,都不要命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一个个将你们都绑在码头的柱子上看了脑袋”

    劳工们顿时安静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淮安行省副平章

    娘咧

    岂不是伯爷之下的二把手

    若是把这人惹急了,收拾大家伙妥妥的没跑儿啊,难道伯爷会为了他们这些劳工跟副手作对

    人群松动了,劳工们各个面上惊慌,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这连云港乃是老子的地盘,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敢说他是这里的主官来来来,让本伯见识见识,看看到底是那个混球的裤腰带被系严实,把你个不要脸的给露出来了

    ”

    全场数千人鸦雀无声,唯有吴淞江的江水浩荡,波浪翻涌。

    无论是劳工还是余通海的麾下,甚至包括余通海本人,都微微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刚刚听到的话语。

    劳工们心想,谁敢用这样的话语辱骂副平章

    太牛了啊

    余通海一方都怀疑是不是耳鸣了,谁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的,不要命了这是

    “都让开,一个个的挡着路,没点眼力见儿”

    劳工们下意识的就闪出一条通道,齐齐想身后看去。

    一大群盔明甲亮的兵卒肃立在人群的外围。

    为首一个青衣的少年贵人背负双手,慢悠悠的沿着闪出的通道走进来,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便如同青楼楚馆里寻花问柳的贵公子一般潇洒写意

    而他身后的兵卒,却阵容齐整,步履矫健的紧跟在后,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划一的声响。

    劳工们仿佛见到了活菩萨,腰杆顿时就直起来了,纷纷叫嚷着告状“伯爷,这帮混蛋见人就打,无法无天啦”

    “就是,咱这可是连云港,咱可都是您的雇工,他们凭啥欺负咱们”

    “伯爷,给小的们做主啊”

    四周叫嚷一片,朱振举起一只手,顿时都嘴上嘴,安静下来。

    朱振笑呵呵的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余通海,开口问道“谁打人”

    余通海皱皱眉头,一抱拳,说道“本官新任淮安行省副平章余通海,前来履任”按官职,他是下属,朱振是长官;可若是论资历,朱振是萌新,而余通海确实实打实的元老,而且虽然任淮安行省副平章,但是理论上来讲,应天的水师余通海都有干预

    的权利,这种情况在应天一脉,非常少见,连余通海也不知道到底谁高谁低,只好拱手施礼了事。

    朱振仿佛充耳不闻,依旧问道“谁打人”

    余通海一张脸仿佛阴云密布,极其难看。

    他深吸口气,再次抱拳道“伯爷,下官今日前来履任”

    话未说完,朱振已然收敛了俩上的笑容,冷声道“你听不懂某的话语么某在问你,谁打人”

    余通海一张连瞬间血红,肺都快炸开

    朱振你要不要这么嚣张,这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么

    真想翻脸啊

    可他深知朱振的性情,若是他此刻翻脸,怕是立即掉入朱振的陷阱。这无耻小儿可不是心慈面软的主儿,被他得了把柄,指不定如何构陷自己只能将翻腾的怒火压制下去,余通海再次抱拳,一字字说道“这帮刁民聚众闹事,殴打某麾下军卒在先,是以军卒方才反击,此乃某亲眼所见,还请伯爷严惩这帮闹事的

    刁民”

    劳工们顿时怒了

    “你这人太也无耻,怎能颠倒黑白呢”

    “呸就你这样还副平章呐回家奶孩子去吧”

    “去你的娘你们横行霸道,还反咬一口”刚刚被余通海的名头威慑,这帮劳工都怂了,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劳工,谁敢跟副平章作对但是现在伯爷来了,而且看上去这是要维护正义啊,有了撑腰的,还怕个锤子

    劳工们纷纷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南腔北调各种俚语方言污言秽语,好不热闹

    余通海血都快冲到头顶了

    他身居高位,几时受过这等辱骂一只手死死的握住腰间横刀的刀柄,恨不得当场暴起,将这些卑贱之人统统斩杀,方消心头之恨

    朱振再次举起手臂,现场安静。朱振面无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冷颜道“首先,此地乃是连云港,伯爵府与应天有九十九年的租赁合同,谁都不能干预。”然后他又继续指出第二根手指,“其次,这里乃是本伯的地盘,本伯是最高行政长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还没完,他完全不顾余通海极其难看的脸色,傲然道“最后,在淮安,上下一体,无论官民,都要听

    本伯号令。”

    “来人”朱振大喝一声“将参与斗殴的双方统统拿下,押入打牢,本伯要亲自审理此案”

    “诺”

    朱振身后的虎二、刘青山得令,带着麾下兵卒就冲上去。

    余通海忍无可忍,大怒道“老子看看谁敢”

    虎二、刘青山下意识的一愣,回头看向朱振,毕竟这是应天一脉实打实的大牢,又是副平章,与朱振一起共事的人物,真的要在此事撕破脸吗

    朱振微微一哂。

    撕破脸

    若是换了旁人来,他或许会留上几分薄面,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可是他跟余通海之间还有脸面么

    这老货可是得了世家的好处,前来夺权来的。

    妈的,当着老子前进步伐的人,老子都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既是如此,何不将余通海的脸面彻彻底底的剥下来

    朱振有一次举起手臂“火铳手准备”

    “哗哗哗”

    一阵阵盔甲摩擦和弓弦拉动的声响传来。

    在场所有人都骇然回头,只见早已有无数的兵卒手持火铳手将大家尽数包围,整齐列队,黑幽幽的火铳对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朱振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大喝道“所有人,就地卧倒将斗殴之人尽数擒拿,若有反抗,杀――无赦”

    余通海傻了眼,下巴都快掉下来。

    朱振,你特娘的要疯啊余通海想过自己到了连云港肯定没好日子过,依着朱振那厮的脾性,若是不给自己找麻烦那才是天下奇闻。什么架空、背锅之类的官场招数定然不少,自己应当小心翼翼

    步步为营,哪怕最开始的阶段受了气,也得好生忍着,卧薪尝胆以图他日反败为胜。

    毕竟朱振名义上是宋臣,与应天更多的像是合作关系,人家又是主官,最为主要的是淮安是他自己攻略下来的,已然占了先机。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朱振居然能玩得这么狠余通海是沙场之上见过血的,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清晰的感觉到连云港的这些兵卒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余通海敢肯定,这些兵卒定然都事先接到了朱振“杀无赦”的命令

    ,只要自己的麾下敢有半分异动,下一刹那就是万铳齐发,大开杀戒

    余通海狠狠的瞪着朱振,牙都要快咬碎了

    他怎么就敢将官场的规矩完全抛开,在副手上任的第一天就摆出这么一个不死不休的下马威

    他怎么就敢如此羞辱欺压一个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应天水师统帅

    他怎么就能如此自信,吴国公会任由他在淮安胡作非为、践踏官场规则

    当然,这是因为他与朱振呈送给吴国公的战报擦肩而过,尚不知朱振送给了吴国公五块总价值七八百万两的“厚礼”。

    可以说,有这笔“賄賂”的存在,吴国公再无耻做不出一边将银钱手下一边将朱振提走的决定

    可他不知道啊,是以这个时候的余通海,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惊诧、又是疑惑

    此刻相当于自己与朱振面对面的硬钢,哪怕他心中着实不知朱振这只是下马威还是当真要趁机灭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你敢”余通海怒目圆睁,一步不让的怒视朱振。

    虽然心里没底,也这个时候不能退让啊,他要是怂了,手底下这些人怎么想现场围观的这些劳工怎么想消息传出去天下人怎么想

    朱振亦是毫无退缩,坑都挖好了,兔子都蹦进来了,难道自己能萎了他上前两步,几乎与余通海声息可闻,四目相对,朱振咬牙道“这里是连云港,是某的地盘甭管你是不是水师统帅,到了某的地头,就得守着某的规矩谁敢坏了规矩,

    某就要谁的命”

    余通海鼻子都快冒烟了,瞪着眼珠子骂道“放屁不过是一群苦力为生的贱婢奴役,老子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何曾坏了规矩”乱世人命如草芥,奴役最是低贱,在社会上的地位简直与牲畜无异。即便是随意打杀,奴的家人连找讲道理的地方都没有。至于奴役的所有者,也只需要给他些赔偿罢了

    。

    余通海会在乎这些普通百姓吗

    他现在就想大开杀戒,将这码头上的劳工统统宰杀,然后随便让朱振喊一个数目,自己就将银钱丢在朱振的脸上

    尼玛,老子打几个奴籍杂役,就坏了你的规矩

    就算你想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好歹也得找个靠谱的理由吧

    他天然的以为这里是朱振的地盘,那么在朱振手下干活的自然就是朱振的奴役

    朱振面容严肃,大声说道“谁是奴役大家大点声告诉这位来自应天的贵人,你们是不是奴役”

    他这一煽动,劳工顿时有一次激动了

    人还趴在地上呢,就一个个大呼小叫“谁是奴籍你才是奴籍,你全家都是奴籍”

    “你这个豪横的家伙听好了,老子不是奴籍,老子是平民”

    “对这里没有奴籍,一个都没有,全都是平民”

    余通海勃然变色。

    都特么是平民

    没有一个奴籍

    他心底有些发虚了。元朝社会的等级森严,而江南也深受影响,这奴籍最是低劣,只稍稍强于牲畜,但是别看平民甚至大多数比不得奴籍过得好,毕竟要承担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若是遇到

    灾年,家破人亡那是平常事。然而在地位上,平明与奴籍,却是妥妥的天壤之别

    这得得益于儒家一贯以来宣传的思想士农工商

    在朱元璋得到了儒士们支持之后,变开始重视这一方面。并且获取了显著的效果。

    农是什么

    农就是平民虽然无权无势的平民往往是被欺压的对象,但是在道理上、名义上,那是仅次于“士人”的第二阶级别看士人阶级从来不把平民当回事,但是谁都知道占据了天下人口绝

    大部分的平民才是国家的中坚力量

    没有平民的拥戴,只依靠士族的支持,国家可能稳定么

    绝对不行

    所以说,“滥杀平民”绝对是大罪,即便是余通海这样的身份地位,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最起码名声是完全坏掉了

    想到这里,余通海不由得暗呼侥幸,幸亏没有搞出人命来,否则现在就是朱振将自己就地缉拿,押解进京的局面

    可是虽然没啥人,但是纵兵行凶、殴打平民也不是个事儿啊说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一个巢湖水师的统帅打几个平民,算个什么鸟事但是万事就怕搞大现场如此之多的劳工,现在同仇敌忾的跟自己作对,跟自己要个说法,若

    是不能安抚下去,照样是一条了不得的罪名

    只要朱振稍加煽动,最起码自己一个“扰乱民心、闹市行凶”的罪名算是背定了。

    怎么办

    让朱振将自己的麾下当场缉拿,审讯问罪

    那自己的面皮也甭要了

    余通海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朱振却不容他多想,咄咄逼人道“这位大人,您还想阻挠某拿人否”

    余通海差点把刀柄都攥碎了,眼睛喷着火,一词一句道“朱振,真要与本帅不死不休”朱振顿时瞪眼,一脸正气道“说什么话某只是为了维持法纪,震慑屑小。余帅的麾下豪横霸道,当街殴打平民,众目睽睽,物证确凿,此正是余帅大义灭亲、弘扬法纪的大好时机,何不将麾下的害群之马交出,使其受到法纪的严惩,得到教训,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此,方能显示余帅公正廉明之做派,否则,难道让天下人皆看

    到余帅袒护罪犯、蔑视法纪么”

    虎二、刘青山得嘴角直抽抽,以往只是知道这位伯爷行事大胆、不遵规矩,却还不知原来这般无耻。明明是你自己挖好的坑,却也能说出这么一番正气凛然的大道理同时也暗暗鄙视余通海,这傻子难道不知他与朱振有仇,此来淮安又是摆明车马与朱振争权,朱振岂能让他称心如意最不可原谅的地方,乃是朱振已经在县公廨的门前

    设下圈套,等着余通海前往之时弄出一场意外,朱振好趁机发作,谁知余通海这个蠢货刚刚下船就自己惹出乱子,将把柄送到朱振手上。

    人家朱振安排的“意外”居然全无用处了

    余通海算是明白了,这朱振明摆着就是坑自己,故意不来迎接试图激怒自己,只要自己被激怒从而举止有错,便被死死的揪住了,偏偏自己还真就上了当

    这时候也别说什么自怨自艾或者恼羞成怒了,面前的局面对自己极其不利,若是死抗下去,天晓得这个坏小子还有没有更损的招数等着自己

    余通海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怒火,面无表情道“你我虽有旧怨,但现在分属同僚,皆为国公效力,何不放弃旧怨,化干戈为玉帛,共同经略这连云港大好局面”

    他还想最后努力一把,毕竟这个头委实太难低下去。而且一旦低下头,往后再想在朱振面前抬起来,可就难如登天了朱振故作愕然,道“余帅说的哪里话国公既然能将您委派来连云港,协助某主持淮安大局,自然是看准了余帅豪爽辽阔的心胸,怎能还将昔日的那一点点误会放在心头

    呢从这一点来说,余帅您也是有些枉顾国公恩情了。”

    还共同经略连云港你想的倒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