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豪爽的话语,顿时引起一阵惊叹。
大家对这位油头粉面的二世祖不禁刮目相看,以往皆以为这是个草包,却不知居然如此大气况且在这种氛围之下,这种支持定然让朱振大生好感,这可不是区区银钱可以达到的。
别人惊叹,可侯林身边的族中管事却差点哭出来多花点钱按照最高价位认购股份,这倒是无妨,不过是多花了一些银钱而已,当不得大事。
可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话语,张家与侯家今后可就是死仇了公子啊,你就不能省点心么可侯林哪里想那么多
就算想到了,他也不在乎你张家不是质疑朱振么
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你质疑,我就支持我就是跟你作对,就是要看着你被狗一样撵出去,多花了钱,我乐意朱振倒是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侯林,心说这人我也不认识啊
跟张家更是素无来往,此人为何如何摆明车马的支持我
不过这油头粉面的小子那一句“老人家”,却是让朱振暗暗不爽张素公肺都快气炸了,自己不敢对朱振如何,难道还不敢对你侯林动手
心念刚起,手腕却被大兄紧紧拉住。
张素卿按住张素公的手,心中暗叹一声,今日之事已是不可转圜。
他倒是临机决断之辈,知道再留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遂故意显露真容冲着朱振微微点头,一言不发,拉着顾烛转身离去。
张家子弟们在离去之际,狠狠的瞪了侯林一眼。
侯林趾高气扬,嘲讽道:“看什么看
傻乎乎的二愣子”
张素公只感觉自己也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只得紧紧咬着牙闭着嘴,一脸阴狠的跟着张素卿离去。
心中却是充满暴戾大屋内鸦雀无声,全都被朱振的这一手给震住了那可是淮安张家的嫡系子弟,未来淮安世家的领头羊就这么如同乞丐一般被赶出去了
朱振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吐出来的唾沫,就是一颗钉子,连质疑都不行都知道朱振强势,可是强势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朱振敲敲桌子,面容淡然:“无关的人已经赶走,大家抓紧时间,请继续。”
诸人眼皮一跳,张家子弟在这位伯爷面前,居然成了“无关紧要”的人大家摄于朱振的威势,赶紧拿起纸笔,与身边的人商量一番,咬着牙将价额填了上去。
之所以是咬着牙,是因为大家现在天上去的数字,远远超过之前的预期。
没办法,朱振所展现出来的强势使得大家清楚了一件事,就算淮安之前再独立,再能折腾朱振手中的权势、武力,绝对是不容挑战的强横力量张家横不横
照样被朱振灰溜溜的赶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若说之前确实是因为对盐场感兴趣而报价,现在则多了一份攀扯的心思。
这样的一个强势人物,哪怕你不指望能抱上他的大腿,也不能被他给惦记上多花点钱吧,就当是破财消灾。
杨勋在台上俯视着众人,心中快慰非常,这特么才是做官呐谁敢不服
不服就给我滚蛋,敢唧唧歪歪就弄死你怪不得史书上的那些权臣为了手中的权利哪怕与天下人为敌,哪怕万劫不复也死死的不撒手他心中火热,看着场内诸人,面上却是一片严肃:“各位都填好了吧
来人,都收缴上来,咱们一一报价。”
一旁的官吏走到场内,将填好的报价单一一收缴,呈放于杨勋面前的桌案上。
每一份报价单都是有名字的,官吏们按照各自的名牌对照之后发放,现在收缴上来,自然不虞混乱。
杨勋低头扫视一眼,心脏顿时“霍霍”跳动起来杨勋口干舌燥,下意思的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朱振,却见到这位伯爷双眼微闭,一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模样,忽然莫名的有些心安,浮躁激动的心情居然就这么渐渐的舒缓下来。
是啊,当初这位可是在盱眙打造铁血之师的军山卫,这已经是站在云端的人物,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呢
杨勋自嘲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可是当看到手中的数字,没来由的手指又是一抖娘咧这么搞下去,最后不得弄个几百万两
深深吸了口气,杨勋强行压制激动的心情,缓缓念道:“淮安王氏,以每股两万两的价格,认购三十股。”
“淮安刘氏,以每股两万三千两的价格,认购三十股。”
“淮安王家,以每股两万九千两的价格,认购三十股。”
“淮安钱氏,以每股三万两的价格,认购三十股。”
“淮安胡氏。
以每股三万五千两的价格,认购三十股。”
“端木家,以每股两万贯的价格,认购三十股。”
杨勋每念一句,身后便有书吏将姓氏和价格、认购数量用毛笔写在墙壁上的一张大大的纸板上,不一会儿,便满满登登的记载了数十家。
旁边自有书吏快速统计、计算,稍倾,便将结果送到杨勋手中。
杨勋默默看了一眼,开口宣布道:“按照价高者得的规定,一号盐场由刘家、胡家、钱家三十股,余下十股由王家购得。”
现场顿时就炸开了锅额滴个天老爷当初朱振在盱眙白手起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打造了军山神话,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打造那么一支强悍的军队,所花费的钱财那可是各天文数字。
但是现在大家知道了。
这世家上恐怕挣钱没有比朱振更加快捷的了。
最后一统计,全场都快爆炸了就连那些老牌的世家也都目瞪口呆。
知道淮安世家有钱,可是有钱到这种地步也太吓人了杨勋强行抑制住自己想要放声高呼的慾望,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说道:“大家静一静,接下来,咱们售卖二号盐场规则依旧,价高者得,每家上限三十股。”
官吏们再次将报价单发放到个人手中。
当然了,之前三家已经达到了认购的上限,三家的族人对着朱振拱拱手,便告辞离去,稍后自会有人上门与他们商谈交款和交易的细节。
至于没有事先缴纳保证金,事后各家有没有足够的现钱交易朱振才不怕呢,他巴不得都拿不出现钱来才好。
“周家”“沈家”“吴家”“隗家”又是一轮报价,最后收拢上去,依然是个众人难以相信的天文数字。
紧接着,三号至十号盐场陆续发卖。
根基雄厚、一掷千金的世家豪族一一达到限购的上限纷纷撤出,余下的皆是一些实力稍弱的士族、乡绅、亦或者商贾。
整整一个上午,十块盐场全部发卖完毕。
最后统计一下数字,整个会场彻底爆炸接近两千万两。
这就是十块盐场的全部售价就连在场的淮安世家都尽皆傻眼,知道淮安富庶,却从未想到富庶到这种摸样之前红巾军在淮安的时候,便是十万两白银都难以凑出来,可朱振只凭借利益,就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疯狂的将家族的财产拿出来贡献。
这已经抵得上元朝强盛时期好几年的国库存余。
可是现在竟然被一个巴掌大的淮安掏出了那么多的钱财。
所有人都惊在当场,神情麻木,被这个超级天文数字吓得浑身发麻,不知所措。
等到人群散去,这个消息必然如同一枚核弹一样将整个江南都炸个底朝天,很快便将风传天下回到县公廨,朱振尚未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身后的一声怪叫吓得他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转身,对这怪叫的杨勋怒目而视:“发什么疯呢”
杨勋俊脸涨红,兴奋得手舞足蹈如同磕了药:“伯爷,侯爷,额滴亲哥哥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千八百多万两,杨勋晕晕乎乎如坠云中,连脚步都轻飘飘的打颤朱振招手道:“来来来,本伯告诉你是不是在做梦。”
杨勋刚颠儿颠儿的凑近,便被朱振一脚揣在胯上,一个趔趄,愕然道:“干嘛踹我”
朱振问道:“疼不疼”
杨勋揉了揉胯:“当然很疼。”
朱振理所当然道:“那就不是做梦。”
杨勋依然很激动:“可还是难以置信啊这么多的钱,额滴天老爷”“那你就过来让本伯接着踹,踹到你相信为止。”
杨勋又不傻,怎么可能还让他接着踹
只是捧着手中的账簿,一个劲儿的傻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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