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铺子在什么地方”
任仲问道。
男孩朝前方指了指,道:“就在朱雀大街的中央,就是在妓院的旁边。”
任仲有些无语,这才多久,大齐怎么就多出这么多新东西。
“那妓院又是做什么的”
见男孩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任仲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鄙视了。
他一个个堂堂方国的继承人,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鄙视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但是此时任仲不得不摆出一副虚心的样子,等着这小子给自己解惑。
“妓院当然是玩女人的地方,而且是贵族女人哦”
男孩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仿佛他进去过一般。
任仲嘴角抽了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玩女人怎么玩”
“这。。。这个。。。”
见男孩支支吾吾的模样,任仲便知道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家伙,什么也不懂。
如果他猜测的不错,所谓的玩女人恐怕便是哪是了,只不过那句贵族女人在他听来格外的刺耳。
“多谢小兄弟了”
“那。。。那我们能走了吗”
男孩捧着饭团,一脸紧张的问道。
“走吧”
男孩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招呼着自己的小伙伴,骑着树枝呼啸而去。
任仲看着这群孩子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朱雀大街,铜钱,铺子,妓院有点意思。”
“少君,怎么了”
随从见任仲嘀嘀咕咕,不由得问道。
任仲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去吏那边。”
寅看着桌子上一堆竹简,只觉得头皮发麻。
随着大齐部落的壮大,他这个原本清闲的工作,顿时变得棘手起来。
各级官员的俸禄,士兵的升迁,甚至有时候兼任一下法官,处理一下民事纠纷。
要不是杨浩时常为这些文官上课,光这些公文书写,就会让他吐血三升而亡。
和少炎相比,寅在算数方面很弱,和每天都要进行大量计算的户部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是在文字方面,寅掌握的简体字,可比少炎要多数倍不止,以他目前的水平,按杨浩的估计,至少已经有了小学二三年级的水平。
书写一些简单的公文并不成问题。
为了将大齐目前的官员职责捋清,他几乎不眠不休的奋战了一个星期之久,但是面对繁杂的官职,工作仿佛永远也做不完一般。
寅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准备小憩一会。
但这时,下属却来禀报。
“寅吏任仲少君已到长安,现在正在院外等候。”
寅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知道了,先将他带到偏殿,吾稍后就来。”
“是”
寅叹了口气,起身用清水洗了洗脸,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任仲无聊的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房门被推开,见到来人,连忙起身道:“见过寅吏。”
寅笑道:“某实在是公务繁忙,怠慢的少君,还望少君不要见怪。”
“岂敢岂敢自然是公务要紧”
任仲笑道。
“少君请”
“寅吏请”
二人落座后,寅道:“此番将少君唤来,想必少君已经知道来此做甚了吧。”
任仲点头道:“贵部剿灭三朡,那夏后氏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应当是为战争做准备了。”
寅笑道:“少君果然聪慧,正是如此,如今吾大齐坐拥膏腴之地,如不打退了夏后氏来犯之敌,这里吾族是占不住的。
少君为吾族制作弓箭,责任颇重,留在齐城那边恐有意外发生。
留在长安最起码安全一些,这样也可让少君安心制作弓箭了。
”
任仲对寅的这些客套话,不以为意,问道:“这一次大齐需要弓箭几何”
寅道:“箭万余弓千余”
任仲闻言顿时悚然一惊,起身道:“什么这么多寅吏莫不是在说笑。”
寅笑道:“少君勿慌,还是先坐下来吧”
任仲也意识道自己失态了,赔了个罪,坐下后道:“箭万余,弓千余,这军队规模至少有五千余人,大齐难道想把这里所有人都弄成士兵不成。”
寅道:“少君多虑了,以首领的智慧,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那这是为何”
任仲道。
“这吾不便多言,少君只需把这些弓箭尽快做出来就好。”
任仲皱了皱眉道:“制作弓箭繁琐无比,如何是说做就做的。”
寅笑了笑道:“无妨,吾族回为你们准备新的工具,这些工具乃利器,当会减轻少君的压力。”
“不管是什么工具,这也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
“无妨,少君只管做便好,少君一路劳顿,今天先不谈公务,城中已经准备的住处,少君还是先歇息,明日首领应该会见你。”
见寅不愿多谈,任仲即便是心中郁闷,但也不会刨根问底下去。
只得点头道:“那有劳寅吏了。”
任仲的新住处在朱雀大街附近,院子原本是三朡某个贵族的财产。
看着颇为气派的院落,任仲心中很是满意,此处虽不如薛城宫殿,但比起齐城的那个小窝棚却是好上太多。
寅客套一番后,便打着哈欠离开了此处。
而此时的杨浩却正在工部测试新的工具。
经过卫的改进,杨浩所设计的几种工具,自己全部出了成品。
这一次,这些工具勉强达到了杨浩的要求。
虽然这些工具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称之为神器也不为过。
但见过现代工业的产品后,这些工具也许就比垃圾的定义要好上一些。
听着卫不断的赞美着这些工具,杨浩心中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有了这些东西只是开始,接下来的镂车和曲辕犁才是重点。
这两种东西虽然看着简单,但做出来后,是不是有改进的地方,还得进行实际测试才可以。
随着天气慢慢的转暖,留给杨浩的时间并不多。
与其余部落的首领相比,杨浩可以说是无比的忙碌,他也不想这么劳累,但想到自己一但放松下来,就会被无数的敌人分而食之,全身不寒而栗。
死亡的威胁,如同有一根皮鞭不断的抽打着他,只能不断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