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正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这处兵营的岗哨很密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今天闯入禁飞区的关系,哨兵也很多,营区内灯火通明,还有巡逻哨。
“娜塔莎可能坚持不到我们把车偷出来。”盖宁放下了夜视仪,说道:“就算我们偷到了车,我们也有可能在摆脱追兵的时候失去她。”
“那我们就不走了”古正毅然道。
盖宁转过头来,“你想干什么”
“我们去抓两个哨兵”
“你是说杀哨兵”
“不,我没说。”
“可我手里从来没有活口。”
“那你就试着留下一个活口来”古正的目光瞄向了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哨兵,他们在铁丝网墙的后面,虽然隐藏在黑暗中,但逃不过夜视仪的观察。
那是他们唯一有可能得手的方向,好消息是他们远离人群,坏消息是如果要抓住他们,必须翻越两米高的铁丝网墙。
盖宁顺着古正指的方向观察着,道:“我觉得我们该换个目标,爬铁丝网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动静太大,会吵到其他人。”
古正一想,盖宁说的有道理。可这些哨兵都在铁丝网的保护下,根本无处下嘴,唯一没有铁丝网的地方就是正门,但那里有装甲车,还没靠近就会被打成筛子。
两人从灌木丛里缩了回来,开始大眼瞪小眼。
娜塔莎的脉搏越来越微弱,如果不尽快手术的话,性命难保。而且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更难得手了。
古正从背后抽出了缴获的弓弩,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只能大开杀戒。杀掉这两个暗哨,他们可以悄悄地进入营区,然后再寻找机会抓一个舌头,问出医疗点的下落,就算拿着枪指着这个营区的军医,也要他们务必给娜塔莎做手术。
只是那样做的话,他们可能就没办法从营区里全身而退,等待他们的,或许是严刑拷打和无休无止的折磨,然后,他们会被移交给军事警察或者警察,以谋杀现役军人、破坏军事设施的罪名,判个十几二十年甚至无期徒刑,最后,关在哪个鸟不拉屎的监狱里度过后半生。
“盖宁,你爬铁丝网要几秒”
盖宁一脸懵逼,“什么”
古正道:“我们先潜伏到铁丝网的附近,我狙杀一个的同时,你有把握三秒内爬过铁丝网,制服另外一个吗”
黑暗里,古正两个眼睛瞪得溜圆,“不,我没把握,三秒的时间,足够别人端着枪把我打成马蜂窝。”
“那我们换一下,你用弓弩对付其中一个,剩下的一个交给我”
“你有把握”
“没有”古正摇头,他们手里只有一把弓弩,短时间内最多只能狙杀一个哨兵。但如果不冒险的话,这一趟他们就白来了。古正坚信事在人为,那扇铁丝网墙虽然高,但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如果不行的话,你想过什么后果吗”盖宁问道。
“行不行后果都一样,我不打算再这么跑下去了。”古正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想通了的表情,“去特么的十六天吧这个国家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现在只想让娜塔莎活着。”
盖宁最后提醒道:“如果我们被俘,甚至都不能说我们是国安委的。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是的,伙计”古正下定了决心,“如果因为这样我们被他们打死,或者被关起来,那就说明,这个国家命中该有此劫,我们无力回天这就是苏国的命数。”
“好吧我同意了。”盖宁被古正这番救世主的言论政府了,他的一只大手盖了过来,握住了古正的手,“伙计那我们还等什么”
两人用湿泥抹在了脸上,然后顺着山坡一路悄悄爬到了铁丝网边。这里有深草的掩护,他们没有暴露行迹,只需要小心翼翼,不要做出大动作,弄出大动静就不会有人发觉。但要是还想再往前,就办不到了。距离铁丝网五米的范围内,这里的草都被人工铲除,只有很稀松的几根嫩苗。
他们隐藏在草丛里,盖宁试着瞄了瞄离他们不到十米的两个侧对着自己的目标,铁丝网的网眼很大,弩箭穿过去完全不是问题。
他在古正的手背上轻轻地点了两下,示意具备狙杀条件。
古正朝他点了点头,缓缓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数到三,古正先动,在他上墙的同时,盖宁射杀一个,古正落地后,再控制另一个。古正在心里盘算,怎样爬这个铁丝网,才会把声音控制到最小,假如途中出了意外,他又该怎么对付反应过来的哨兵。
他慢慢地收起了一根手头
然后,又收起了第二根手指头
他已经蓄势待发,准备用最敏捷的身后攀过他们和哨兵之间最重要的障碍,盖宁也端起了弩,准备瞄准,但他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看到古正竖起的第三根手指头放下去。
因为那两个哨兵,忽然动了。
他们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暴露在了灯光下。
他们甚至走到了铁丝网边,蹲在了那,正往这边看来。
古正心里一凉,难道他们发现了这边的草丛里正隐藏着两个准备算计他们的人盖宁波澜不惊,他瞄准了其中一个,只要一有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扣下食指下的扳机。
但古正摁住了他的手。
一只瘦小的兔子,在铁丝网外面一蹦一跳地路过。
它正在翻找着泥里的草籽,然后驻足在双方视线的交叉处。
那只兔子朝草丛里看了一眼,然后又朝铁丝网里看了一眼。接着,埋着头,开始翻土。
一个哨兵从铁丝网墙的网孔里伸出了一只手
“伊万,你行不行啊”
“闭嘴你想不想吃烤兔肉”
“我觉得它怪可爱的,你就不能放过它吗”
“昨天你杀了一头熊,你怎么不说它怪可爱的”
“”
两个哨兵似乎是在开小差,想隔着铁丝网把那只野兔子收入囊中。但他们的动作在兔子的面前简直和慢动作一样,伸出去的手五指撒开一握,却只抓住了一把潮湿的空气。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