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起重新被拖回大堂,他臀部上已经血迹斑斑,额头上大汗淋漓,不过表情依旧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嘴角拧起来像一把锋利的剑。
公孙衍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你大爷白起”跪在地下的白起昂头挺胸,盛如洪钟。
怎么又是这句话
公孙衍心里一阵抓狂,这臭小子,到底有没有脑子
“再打20大板”章汤冷冷道。
“章大人,如果再打下去,恐怕这人就打晕了,今天审不下去呀,”公孙衍颇为为难地说道,虽然这小子硬的像块臭石头,但心里还是佩服他的。
“晕过去用冷水泼醒就好”章汤眼睛眨也不眨的回复的。
而且多次藐视公堂,无论主持审判的是谁,他都忍不住要强行干预。
公孙衍长出一口气,无奈地从竹筒中用手指夹起一只竹签,就在他将竹签扔出去时,屏风后传来秦惠文公的声音:“算了,等审完以后再打。”
公孙衍刚想将小小的竹签放回竹筒里,一旁的章汤站起身拱手对着屏风说道,“君上,法令如山,不可儿戏。”
“章爱卿,虽说法令如山,但白起尚不及弱冠之年,可以网开一面。”
章汤拱手抗辩的,“君上,依我大秦律立,白起乃是杀人重犯,又胆大包天,行刺君上,虽然未成年,但依然适用于大秦立法,请君上明察”
秦桧文公淡淡回应道,“章爱卿所言不错,但大秦律法也说,国君有赦罪之权,所以他这一顿打,我赦了。”
他这句话轻描淡写,但听在章汤儿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羞辱,章汤嘴巴蠕动着,咬了咬牙之后终于学会妥协,他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他慢慢转过身,颓然坐在坐上。
再严明再公义的法令在君王面前,点显得那么的无力。
公孙衍惊堂木一枪,继续审案。
“白起,据闻你是上将军白远之后,你父亲当年征战沙场,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秦国百姓至今犹记得他的功劳,你作为名将之子,为何行刺当今秦公使得秦国百姓都惊诧万分,岂不辱没你父亲在秦国的清誉”
“回大人的话,我也只是受人误导,以为当今秦公就是追杀我父,杀害我我伯父的仇人,所以才刺杀于他
白云言辞灼灼的说道,语气与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这让公孙眼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总算回归正常了,没有继续和自己抬杠,这样下去,他就好说话了。
“你受何人误导将备细说来。”
于是白起按照苏秦在信中所说的,说自己秦岭的某个山坳之中,发现了自己伯父和两个太子侍卫的尸首,尸体旁边有两个大内侍卫的令牌,由此他判断自己的伯父,乃是被太子派人杀死,这里他刻意隐瞒了那个秘密山洞,这条山路很宝贵,自然不能公诸于众。”
公孙衍冷笑一声,“大胆白起,你信口雌黄,你岂不知,按照你伯父被追杀的时间,当年的太子不过是七八岁的幼童,他小小年纪,如何会指使大内侍卫千里刺杀你父亲等人。
白起挺胸说道,“当时白起一时怒气攻心,并没有想到此节,后来在刺杀被擒获之后,在天牢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杀错了人”
公孙衍哦的一声,表示认可他的说辞,你有想到什么,厉声问道:
“你来秦国,刺杀秦公,可有帮手一一给本官从实招来。”
白起摇了摇头,“我喜欢独来独往,哪里有什么帮手”
他话音刚落,章汤圆瞪眼看向他,“白起,你在撒谎没有帮手,如何能在鲁尔地里杀了六名大内侍卫”
他老是抢答太多,终于让作为主审官的,忍无可忍,他沉下脸对章汤说,“章大人,在下奉秦公之命,作为此少年的主审,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让在下细细审断”
张汤见他如此说道,嘴里不急不许的回应,“公孙大人,君上虽然任你作为今日的主审官,但是也让老夫在一旁作陪,毕竟公孙大人从来没有审过案子,在经验上难免有所欠缺,所以本官也不得不为之。”
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一边竖起耳朵聆听屏风后的动静。
但屏风后风平浪静,显然秦惠文公是想让他二人自行决定。
看着张汤直勾勾盯着自己,公孙衍终于还是选择妥协,因为屏风后的三余公没有出声,或许意味着他也想听听,白起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
他看向堂下,只好重复的问道,“白起,章大人不相信,凭你一人之力你可以将6名大内侍卫杀死,言下之意是认为你必然有帮手,本官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帮手从实招来”
堂上堂下,素食上目光都锁在了白起身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不满16岁的少年凭一己之力,是绝对不能击杀6名大内侍卫,若他武功真的如此之高,也不可能几招就败于大内侍卫总管黄棠的手上。
摆起沉静的片刻,抬起头,陈生说的,我有帮手
此言一出,大唐真的一片哗然,他们果然猜的不错,这人真的有帮手。
而公孙眼睛的差点从桌子上摘下来,他是知情人,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帮手,这小子胡说什么,完全不按照抒情交代的套路来
屏风之后的秦桧文宫,两眼一眯,眼中射出的寒光让身边的内侍,都冷不丁打个哆嗦。
他只好硬着头皮问,白起,你有几名帮手,姓甚名谁,礼仪从实招来
我的帮手只有一个,他的名叫孙子白起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堂内为之一静,突然有压抑,忍不住吓到,臭小子,你骂谁呢你骂谁是孙子
大堂之上,张涛的脸也气得煞白,这小子居然还想着骂人,他读过公诉人手中的金堂木,重重一拍:
你一而再再而三藐视公堂,拉下去重打50大板一版都不能少
公孙衍义一惊
这是要打死他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