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肃须发贲张,坐下骏马还没有赶到囚车跟前,人就凌空从马上一跃而下,一剑刺向一个在和手下搏斗的黑衣人。
呛
一把剑突然刺来和他剑切在一起,震得雷肃手臂一麻,落地时他踉跄退了一步,脸色顿时变得十一凝重。
只见眼前冷冷站着一人,一身黑衣劲装,脸上蒙着块黑布,身材魁伟,一双眼睛如蛇一般森冷钉在自己脸上。
雷肃深吸一口气,他本能感觉到这人必定是这群黑衣人中的首领,也只有他能给自己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
“你的对手是我。”黑衣首领发出沙哑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在大秦都城竟敢动手劫人我若放走你们一个,我就不姓雷”
雷肃厉声喝着,手猛然扬起,用刀法将这一剑狠狠劈了下去。
那黑衣首领不慌不忙,侧步躲过,用一个虚招吸引雷肃的注意力,但对方用剑去挡格时,黑衣首领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雷肃的左肩上
不等雷肃站稳,他一个直拳直冲面门,打得雷肃口中射出一口鲜血整张脸火辣辣的疼,两道鼻血从鼻孔中蔓延流了出来,看上去异常狼狈。
雷肃用剑撑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他一脸震惊之色,此人武功居然高到如此地步,三招就把自己击退
秦国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可以与主管黄棠一较高低了。
可让他奇怪的是,这黑衣人将他逼退之后,并没有一鼓作气痛下杀手,而是立刻转身进入战圈,用剑背接连拍翻几个大内侍卫。
到了此刻形势,明显出现了逆转,大内侍卫在地上倒了一大片,而能战斗的黑衣人却几乎毫发无损。
而每当雷肃要再次挺剑而上时,黑衣首领总是第一时间将自己击退,最后一次前胸被对方用力踢了一脚,他一口老血硬生生咽了进去,缩在围墙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这伙贼人打得节节败退,自己却无力维护,严心里像火又像冰。
那黑衣人沉声说道,“兄弟们,打散即可,勿伤人命,救人要紧”
跟随他来的黑衣人点点头,手中的刀剑都避开大内侍卫们的要害部位,他们将囚车围在圈心,掌握了主动权。
黑衣首领箭步来到囚车之前,伸手将这块黑布一掀探头看见在铁栏杆里头,一个黄衣囚犯蓬头垢面蜷缩在地上,让黑衣首领心中一酸,对着车锁挥剑断去,听哐啷一声,剑断成两截。
看来这锁乃是由精铁所铸,不易斩开,他出手又从多的黑人手中夺下一剑,再次挥动,再次折断,他转身大步来到身子歪在墙跟的雷横面前,整个人拎了起来,低声吼道:“钥匙”
雷肃一口血水吐在他脸上,狰狞的笑道,“钥匙没有命有一条”
黑衣首领一掌击在他太阳穴上,将他打昏过去,伸手在他腰间一摸索,找到一把青铜钥匙,立刻飞奔到囚车,顺利的将车打开。
他弯腰抄手,将铁笼里的黄衣人背在背上,正要举步就走,突然脖子被一双铁钳夹住,整个呼吸为之一窒
“严兄,等你很久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他脑后清晰的传了过来。
黑衣首领突然低头再向后重重一锤,后脑勺直接砸到对方脸上
黄衣人闷哼一声,手在腰间摸出一把利刃捅入黑衣人的腰骨,不等黑衣首领反应,他手中突然又多了一根绳子将黑衣首领的脖子套了进去,身子凌空一翻,从黑衣人的背上跳了出去。
不等落地时,人在空中就往后一拽,黑衣首领重重摔倒在地
其他黑衣人见状大惊,纷纷拔剑冲了过来,空中嗡嗡之声大作,一支支羽箭破空而来,将这群黑衣人纷纷射翻在地,巷子两边的墙头突然窜出大批执弩的大内侍卫,眼神冷得像冰
那黑衣首领仰天狂吼一声,横生一股巨力将手持绳索的黄衣人拽飞了过来,黑衣首领提剑将绳子砍断,挡在手下跟前,将再次飞来的箭纷纷砍落
此刻,青石小巷,能站着的黑衣人只有三个,他们抬脸冲黑衣首领吼道:“大哥快走快走”
那黑衣首领不管不顾,在箭雨中奋力厮杀,可惜他们人单力薄,终于随着最后一阵箭羽飞射过来,除他之外,其余黑衣人纷纷中箭倒地,鲜红的血迹在他们嘴角下方蜿蜒流淌,不少人睁着空洞无声的眼睛,早已气绝
黑衣首领撑剑半跪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现场一片死寂。
黄衣人大步走了过去,出手夺过黑衣首领手中的剑,将他脸上黑布扯下来,立刻露出了严栋那张苍白的长脸,和脸上那一对滴血的目光。
黄衣人把篷乱的头发往后一梳,对着严栋微笑不语。
严栋抬眼看他,缓缓抹去嘴角的血迹,稳定好的自己身体,吸了几口气之后,问黄衣人:
“黄棠,你是怎么知道的”
“米铺,”黄棠回了他两个字。
他的言下之意是米铺的老板窦方是一个向外敌告密的小人。
“放你娘的屁”严栋朝地下啐了一口鲜血,“我兄弟绝不会出卖我”
黄棠叉腰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那个米铺掌柜真的很硬,我把他儿女手指切下两根,他都不肯招出一个字。”
他拍拍手一笑,“不过他招不招都无所谓,因为在昨晚之前,我就派人盯上你们米铺,所以你们一举一动,我甚至比你还更清楚”
“卑鄙无耻他们只是孩子”严栋愤怒已极,口水喷了黄棠一脸。
黄棠用袖子擦了擦,冷笑着说道我弟弟死的时候也不到20岁,你还记得吗,那晚上我在你主人面前跪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
他无限萧索的望向天空,此刻的早晨,阳光渐渐升了起来。
他低头扫视一下狼藉的现场,还有几个黑衣人在地上,痛苦地蠕动者,他突然笑了一下,看下严栋:
“这里包括你在内还有4条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们的命我都可以保了,对天发誓,”绝不食言。
“有屁就放”
“只要你指认,商鞅是这件事的主谋。”黄棠一字一顿说道。
严栋回答他的,是一口吐在他脸上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