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兴治军如郭小五一样是严明的,他们都遵循着师父的教导,一直铭记着:慈不掌兵四个字,对于麾下士兵的仁慈如宽容,就是对麾下将士的残忍。
一个军纪严明的部队,代表着一个部队的精气神与战斗力从一个部队的军容,就能看出这个部队能不能称得上精锐。
“王连长,需要你完成一项任务,你带着你的连,开着辎重车跟我去司令部拉装备去,那里有女兵的装备需要我们装回来,下午会有新兵来,同时准备一千套军装靴子,新式步枪一千杆,每人一百发子弹。
同时带上一个机枪班,我要找司令部要些空炮弹。”郭家兴说道。
“营座,要是答应我们的东西给不全怎么办”王连长问道,他嘴角带着笑意,他想看看营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在问我吗钧座怎么说的,谁敢少一个字,给老子崩了他老子让你带上机枪班干什么的让你耍威风吗”郭家兴冷声责问道。
“是”王连长立正后,立即集合队伍此刻他算是心服口服,他们的营长跟钧座一样强硬。姓郭钧座的兄弟们同时王连长内心产生了疑问。
在国民革命军中,一个家族担任一个部队的主官并不稀奇很多部队说起来是国家的部队,不如说是私兵,但也必须被国家承认才能名正言顺的当上团长,旅长。
而地方军阀更是不稀奇,这对于铁血旅的将士们来说,郭家兴也好,还有他们知道的郭传民,张爱国也罢当团长营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京城内,同仁大药堂郭小五下车后,径直走了进去。
大药堂的掌柜对郭小五是陌生的,他看着进来的是一名将军,就知道事情不好很有可能是让他拿钱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皮笑眼不笑的走出来,拱手道:“这位将军大驾光临,需要些什么”
“掌柜的好我代表铁血旅的弟兄们,来买金疮药的,因为我旅药品稀缺,不得不打扰啊我这里有两千大洋,您看能给多少要是不够,郭某再添钱,绝不还价。”郭小五同样拱手道,让两个弟兄把两千个大洋给拿过来,放在桌面上打开。
“哎这两千大洋,将军还是留作军饷吧,铁血旅的名号老夫听说过是好部队啊,可是戍卫司令部征用药材,所有的金疮药都被征走了,实在是没有了将军见谅。”掌柜的拱手道。
郭小五面皮一跳,他得到消息这老家伙还是有很多金疮药的,给他铁血旅绝对没有问题他拿出的两千大洋也不会让他吃亏,说到底还是不想卖给自己。
不过郭小五并没有发怒,而是继续笑道:“掌柜的说话不要那么死,也给自己留条后路,也给我铁血旅的将士留一条活路吗在下知道药品稀缺,不能说没有,有多少就卖给我多少,我替全旅的将士记住您的恩德。”
“铁血旅”掌柜的念叨道,满是褶皱的面容上带着难为之色他在郭小五的面前,来回踱步,思考间面目挣扎不定。
郭小五看着掌柜的,知道他正在与自己的思想坐斗争与私与国两种思想在发生激烈的碰撞,这让郭小五感觉有戏,不由立即说道:“不说我铁血旅能不能打胜仗,把日寇打退我铁血旅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铁血旅的弟兄们来自五湖四海,是从上海后方医院被在下一路带到南京的,我本可以带着他们离开战场,以此为根基发展,也能占一席之地,但南京是国府,为了国家与百姓,我旅将士不能不来。
我们铁血旅穷,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是各部队凑的,可我们的枪伤药不够。
不为我铁血旅将士,即使为我国府,为南京城的百姓,掌柜的也该慷慨解囊才是。
哪怕给一点儿,也能让我旅的战士们能有几个活下来,就是打了败仗还能再拿起枪,与日寇再战。”
掌柜的听着郭小五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出的这番话内心敬服不已,这个铁血旅的昌隆将军,真如传闻中一样如此的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儿将军的架子。
这让他内心感觉有些羞愧,一咬牙说道:“金疮药我还有一千瓶,我留下两百瓶,不,一百瓶备用其余的就给将军拿走吧,至于您的大洋,也一并拿走,铁血旅将士的钱,老夫不赚。
昌隆将军,在下听说过铁血旅,你们不一样不是从上海撤退来的,而是从北平一路打过来的,而昌隆将军就是这支强军的魂儿,老夫敬佩。”
郭小五的身躯一震,对掌柜的慷慨深表感动他嘭的一声立正,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小三儿,唐二,去把药库里的金疮药取回来,留下一百瓶,剩下的全部让昌隆将军拿走。”掌柜的吩咐道,对着敬礼的郭小五拱拱手,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承受不起。”
郭小五感动不已,他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也更感慨爱国之士的无私,带着敬佩的语气道:“铁血旅记住您的恩德,军务繁忙我就不耽搁了。”
“将军请便”掌柜的请道,态度谦虚很多。
掌柜的盯着郭小五离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叹息一声,喃喃道:“为保家卫国,将士们不惜用命,你铁血旅求到我的头上,我又岂能因为一己之私,舍不得”
当他感慨之后,发现桌面上的两千大洋还在不由脸色一正,再次感慨道:“真乃仁义之师也”
郭小五坐上了汽车,看着大箱子的金疮药林秋霞一脸高兴道:“有这些药在,能保住很多弟兄们的性命,铁血旅的战斗力能增加两层。”
“那要靠夫人的医护行动队了”郭小五微笑着回应道,他透过车窗看了看同仁大药房的牌匾心道:“这个牌匾屹立了很久。”
“快晌午了,找个地方吃顿饭吧,总不能饿着肚子,弟兄们可是跟着呢,今天要忙很多事情。”林秋霞说道,征求郭小五的意见。
“老车找个馆子坐下来,吃了饭再走,让守在募兵处的弟兄们带些。”郭小五吩咐道。
“我知道钧座是北方人,前面有一个小铺子,是从北面来的,做的干面条很好吃,要不要去尝尝的,也让弟兄们改善一下伙食。”老车询问道。
“哦就去那里吧。”郭小五高兴道。
老车是很懂郭小五的,他知道钧座不喜欢铺张浪费,简单的吃食才能让钧座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