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钧座,我叫郭传民,河南太康人。”这位中校军官敬礼道。
听到回答郭小五心中一震,这还是祖籍老乡,没有想到还有能看到一名中校,这是让他十分高兴的,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说过,不过他记得在他郭小五,在北平抗战的时候,他大侄子斧头已经是一名营长了。
于是郭小五不确定的问道“你有几个叔伯”
“报告钧座,卑职家父排行老大,下有五个兄弟我的五叔是有名的悍将郭小五,所以卑职担任残兵团,与日寇打最后一战。”提起自己的五叔,郭传民神情十分的较高,他在敬礼中挺直了胸膛。
“你个斧头渣子,男儿都提你这个叔叔,那还是我的五哥呢别显摆了,要是五哥还活着,他娘的我们还能在这他的部队听说早就打光了。”又一个青年军官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很瘦弱,个头也不是很高,但他一脸的正气,衬托着他的不一般。
郭传民咬着牙没有说话,他提起的是自己的亲五叔,他有着他的目的,他要找到自己的亲五叔,想要知道是死是活。
他早就做好了决定,他不会带着残兵团在这里等死,他要带着他们突围出去,能走的,有胳膊有腿的,抬着不能走的,失去腿脚的。
等日军攻上来,他准备留下逃不掉的断后,能带着逃出去多少是多少。
郭小五嘴角带着笑意,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中校团长的身份,这是自己的侄子,而那个接话的少校军官,郭小五是认识的很清楚,除了一身正气外,其他的并没有多少变化。
“我带着你们走能走的抬着不能走的但你们一定要记住,不是郭某狠心,以后你郭传民就是我的残兵团团长,而你,你叫什么名字”郭小五故意问道,心里却不爽道;好你们两个家伙,我就在你们面前,你们竟然不认识我等待着你们到了南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报告钧座,我叫张爱国,原是一名少校营长,河南太康人。”张爱国回应道。
呵呵,都改名了,传民,爱国很高的思想觉悟,爱国情操啊,好却是比较郭斧头,张扁担好听的多啊。郭小五心里暗暗满意道。
但郭小五的面色却很严肃,对着扁担说道“好张爱国少校,以后你就是残兵团副团长,这里还有没有校官,尉官部过来。”
郭小五当即下达了命令,这里近万人,无边无沿自然不单单是眼前这一两千人的残兵,医院大院,医院外面,角角落落都是修养的伤兵。
“我叫孙大雷,山东人原是少校营长。”一名个头高大的战士走了过来。
接着三三两两走出来二三十人,有校官有尉官,但校官加上扁担,斧头,孙大雷,总共六人。
“我叫姜文之,广东人,原是中校营长,我是坦克兵。”
“我叫马大炮,广西人,原滇军团主力炮兵营营长,军衔中校,见过将军。”
“我叫梅兴明,湖南人原少校营长,步兵。”
尉官们齐齐立正介绍自己除了那个滇军团生还的中校营长,其他的都没有提及原来的部队。
他们的部队大多打光,建制已经不存在了而他们所在部队的番号,只能永远的留在自己的心里,铭刻在自己的灵魂。
“好你们谁知道,这里总共多少伤员”郭小五问道。
“报告军座,校官共6人,尉官32人,士官528人,其余兵士共1631人,体残兵团共2197人,其中重伤员1007人,能战的1190人。”斧头立正敬礼道。
“错了,刚刚自杀了一个,还有重伤员1006人,共2196人,加上将军2197名将士。”扁担纠正道。
郭小五看着他们,扁担比斧头更细心一些扁担当副团长与团参谋的职位,都适合。
斧头更粗矿,比扁担更适合带兵但如果论打仗,恐怕斧头不是扁担的对手。
这一刻郭小五对自己的侄子,与二哥这个小舅子做了能力评估。
至于其余校官,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年龄也偏大,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老军官对于郭小五来说这些人担任一营主官,都是独当一面,甚至当团长,旅长恐怕都能胜任。
那炮兵营长马大炮,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也是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当初滇军团最后冲锋的就有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当然马大炮是激动的,在从远处看清楚这名将军就是曾经,他在战场上与团座让他走的那名长官。
这马大炮就知道,他有了新的出路。
而整个医院大厅,走廊墙角的所有受伤的将士,听到郭小五要带走他们的时候,他们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没有走掉,近十万伤兵,他们赶不上最后一批上海败了,给予他们最后的选择就是一人一把枪,几发子弹,几颗手榴弹,留下最后的尊严。
他们没有怨言,但他们希望活着有人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比白白死掉的好。
而一身将军服走出来的郭小五,成为了残兵们的救命稻草。
此时郭小五内心苦笑不已,他可能被师座给算计了但也有可能是故意给他留的底子,恐怕是师座不想他郭小五,就这么光秃秃的去南京吧。
一个光杆司令怎么听都不是那么回事,更重要的是就是他郭小五声名在外,但一个光杆司令谁鸟你
面对这些残兵他能不救吗郭小五内心里只能说一声“谢谢了”
这也只有看郭小五的能力,要是能带回去这些残兵,哪怕是剩下一两千人,他郭小五也能挺直了腰杆子,在南京横着走。
可要是他郭小五带不走,或者不带那么可能他的声望会降落,也会让师座低眼看他。
还有一个可能,被日军追上,他郭小五壮烈殉国那师座上表政府,追封他一个将军军衔,给一个师长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他也不算是食言。
“现在我是你们的旅长,少将旅长这里所有的残兵都是我的兵,我的旅,叫铁血旅。
请我所有的士兵集合,不管是外面的还是这里的,我需要你们立即,马上,给我编制三个团。
铁血旅一团代理团长郭传民,二团,三团待定。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收拾所有的担架,抬着所有的重伤弟兄,拿着你们的枪,到医院大门外集合,我带着你们离开这里,带着你们走向新的战场。”
郭小五想通之后,立即下达了整编命令。
这是一种救赎,活着的希望但同时又是死亡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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