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捏身躯颤抖着,他打在儿子的身上,疼在自己的心里看着儿子被打出了血,他的心一颤,双腿险些不稳,被自己极力的控制着,但他不能露出心疼之色,只能咬着牙他心疼自己的儿子,那死去的乡里后生又如何算
于此郭老捏并没有打算饶了郭小五,饶了这个儿子而是寒着脸拒绝劝说,怒声吼着:“拳头儿,把棍子给爹拿过来”
“爹不能再打了”林秋霞看郭老捏又夺过了棍子,抱住赫赫发抖的郭小五,喊着哀求起来。
林秋霞虽然没有过门,但她已经是郭小五的女人他不是原配并不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算是郭小五的姨太太,即使进门也是一个轿子,从后门家门。
所以这一声爹,她应该叫的,也叫的不凸凹郭小五更没有感觉任何的不对,包括所有知道她与郭小五关系的人都是如此觉得。
特别是在前的郭老三,暗暗点了头虽然他已经听小五说过林秋霞的身份,但如此情感并不是装出来的,这才是小五真正的女人。
郭老捏的身躯一颤,举起的棍子停顿下来他举起棍子的手被几个乡里族老给拦着,举在半空没有落下。
“你”郭老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五个儿子没有一个纳妾的,而眼前这个女子穿着军官军服,定然有着不一般的地位,他并不傻,一辈子也是见过世面的。
郭老三走过去,对着郭老捏低声说道:“爹林少校的事儿回去再说,真的不能再打了。”
县长也是拱拱手对着乡亲们说道:“郭团长是英雄,在战场上活了下来,也兑现了承诺带着弟兄们回来了。
鄙人无能,乡亲父老看到了这些大洋,可都是郭团长九死一生弄来的,为的就是让逝去的英雄能得到安息。
于此鄙人也是占了郭团长的光,为英雄们送行。
每家30个大洋,另外县政府也出每家10大洋,共40个大洋慰藉英雄们的在天之灵,保我县永世平安,立碑著传流芳百世啊。”
县长大人看着安静的百姓们,拱手鞠躬以表示诚意。
然而县长大人还是比较廉明的,乡里族老门纷纷还礼看所有乡亲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棍子也在郭老捏的手中松开,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心疼的郭老捏赶紧上前,要把郭小五扶起来。
然后郭小五伸手撑开,也推开抱着自己的林秋霞他滚落着泪水大吼着:“乡亲们,是我对不住弟兄们,对不住乡亲们啊小五给叔叔大爷,爷爷奶奶,兄弟姐妹们赔罪了”
郭小五的吼声再次让气氛沉寂下来,郭小五俯身,砰砰砰脑袋砰地,带着沉闷之声,磕了三个响头。
胡六儿,虎娃儿,顺子,大河,李大柱五人走出来,李大柱抱着骨灰盒,其它四人把郭小五给搀扶起来。
这五人与郭小五一样披麻戴孝,一身的白色这是一起当兵的兄弟中,剩下的活人,连着郭小五也就六人。
六人都极度悲伤,一幕幕在他们脑海中回荡残酷的战场,还有那些为自己挡了子弹的弟兄,让他们脚步蹒跚。
拉着很久郭小五因为过度悲伤而瘫软的身体,并没有被拉起来于此李大柱抱着骨灰,带着胡六儿他们四人也跪了下来。
在郭小五之后,李大柱恭敬的把骨灰盒放在面前吼道:“弟兄们活着的时候,说要是战死了活着的要替他们跟爹娘爷爷奶奶磕最后一个头。
只有我们五人跟团座活了下来,还有二狗子也活了下来可二狗子为了筹够弟兄们的军饷,也走了。
我们回来了,带着弟兄们的遗言回来了。
团座替兄弟们磕头赔罪,不能尽孝我们也被弟兄们嘱托,为爹娘最后一孝。
磕头”
李大柱悲戚的吼了起来,五人砰砰砰,三声响头之后,乡亲们立即悲嚎一片,哀伤的气氛再次弥漫整个县城。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县长大人悲戚而吟,声音高昂而哀伤随着他的悲戚之音落下,那撼天动地的唢呐悠扬而起,冲破云霄
整个县长沉浸正在哀声之中,留下一声声不住的叹息与悲嚎沉重的脚步声践踏着大地,震荡着英雄的灵魂。
墓碑起,九尺多高上面雕刻这一个个阵亡的名字正在名字面前,一片白镐倒下,在乡里族老的带领下,为亲人送行。
“鸣枪”
胡六儿大声嘶吼着,砰砰砰砰突突突突突
“他娘的小日本,老子跟你们拼了”
突突突突突哒哒哒哒
轰隆隆隆
“那他娘的是坦克知道不马勒戈壁的都他娘的别动,一群稀屎包,老子去炸喽”
噗噗噗噗
冲出战壕的被日军的机枪扫射倒下,另一个弟兄翻身爬出战壕抓着捆绑好的手榴弹匍匐正在弹雨之中。
突突突突砰砰砰砰
子弹在坦克坚硬的铁壳上跳跃,溅起一阵阵火花那嗡鸣的嘎拉拉的履带声越来越近。
“娘了个腿儿想让老子们死还早着呢小日本子死光老子们也死不过,都他娘的掩护我”
一个战士抓着两捆手榴弹继续扑了上去,轰隆隆
坦克下一声猛烈的爆破,坦克履带嘭的一声断裂一个头盔被炸飞天际,头盔落在地上后还带着狰狞的头颅。
噶哒哒大地在震动,日军的骑兵从战场上飞驰而来。
重机枪手咆哮着,喷吐着子弹,日军骑兵在子弹下不停的倒下,然而日军骑兵越过日军步兵,越过龟壳一般坚硬的坦克,在战马的嘶鸣中跳入了阵地。
刷
战士们拔出了背后的大刀,跳上战壕把战马上的日军士兵给扑下来,一颗颗头颅被砍飞,有弟兄们的,有日军骑兵的。
日落日升,炮火的轰鸣从未停止,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液浸透了土地,到处殷红。
哗啦啦啦的暴雨中,弟兄们疲惫中再次迎接日军的进攻
“打”
突突突突突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