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脚步沉重的离开，黄营长盯着郭小五的背影接着问了一声：“你可读过书”
“上过两年私塾”郭小五脚步一顿回答道。
“不是我不肯，千金买马骨的道理我也懂只是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是军人我们可以是纯粹的军人，可也是一潭浑水，深的很。”黄营长说道，瞅着郭小五。
“我们本来的军饷有多少”郭小五问道。
“一万个大洋，到我的手里只有一半，这还是最好的剩下的一半也在我手里，呵呵”黄营长冷笑一声。
“是欠条”郭小五说道。
“是”黄营长回答道。
“我懂了”郭小五脸色难看的回应一声，抬起脚步离去。
“狗日的他娘的大爷的，日他八辈子的祖宗”走出营部之后，郭小五忍不住高声大骂。
啪
营部中响起黄营长摔碎酒碗的声音。
郭小五的身子颤了一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一夜他无法入睡，明日这个恶人他必须当，可怎么当他要思考一下。
郭小五思考着一颗颗烟头扔在脚下，一直到了天亮。
黄营长拿着皮鞭大吼了一声：“集合”
杂乱的脚步声啪啪啪的响起，两个连的战士快速的集结在营部，郭小五盯着红眼圈，身后站着李大柱，付二牛，王二蛋三人。
他们站在了第一排，第一排的纵队只有他们三人，以排为单位排列在大院中。
黄营长瞅了瞅郭小五，暗叹一声接着看向了麾下的弟兄们，沉默了很久。
在看到东边的太阳露头的时候，露出一片红霞一桶桶胡辣汤，一框框窝窝头被炊事兵给抬了过来。
“开饭”黄营长这次出声命令道。
一人一个碗，四个窝窝头，两百多号人排着队领取，凡是领到手的弟兄蹲回原地都大口二口的吃了起来。
“这次征兵顶下规矩，第一条：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者，枪毙第二条：抢夺百姓财务者，枪毙
第三条：凡所抓壮丁敢擅自放跑者，枪毙”
黄营长声音冷漠，带着毫不掩饰的煞气，正吃着饭的官兵们纷纷停下吃食，端着碗看着黄营长，甚至有的嘴里的窝窝头都忘了咀嚼。
“一排一班龙曲乡，壮丁人数五十人。一排二班逊母口乡，壮丁人数五十人。一排三班老冢”
黄营长大吼着下达着军令，整个太康县二十三个乡镇，只有十二个轮到，而郭小五自然被分配到大许寨乡，壮丁人数五十人。
有的大乡直接一个排的兵力去抓壮丁，征兵名额过百人，甚至人口更密集的达到两百人之多。
“听明白没有”布置完任务，黄营长大声问道。
“明白”战士们齐声回应。
黄营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手里的马鞭往腋窝一夹，拿起碗才盛满胡辣汤，拿起两个窝窝头吃饭。
喝了一口胡辣汤，吃了一口窝窝头后他接着语气平和的说道：“吃过饭之后原地休息，等警察局的弟兄来了会配合你们。”
“是营座。”士兵们回应道。
郭小五看着跟老百姓一样蹲着吃饭的黄营长，感觉这不有点儿不像兵营，可你说不是又说不过去，他们有枪又穿着军装每天也训练。
唯独缺少的是军队的严肃，这黄营长跟大哥带着一群后生去外乡干活一样，都是头儿这一点儿让郭小五感觉区别不大。
“军队是这样的吗”郭小五带着疑问捅了捅身边王二蛋的胳膊。
“当然不是黄营长是不错的长官，带我们如同兄弟不到打仗的时候，没有那么严肃，征兵而已是让大家调整一下状态，现在独立营还在建立，等独立营成立后你就知道了。”王二蛋说道，说着话看了看黄营长脸上露出一丝惧怕之色。
“哦有什么不一样”郭小五问道。
王二蛋又你很傻的眼神看了看郭小五，接着咬牙说道：“营座是军阀出身”
郭小五听后心中一颤，再也不多问他回忆起来当初在信阳当兵的时候，那该死的连长在训练的时候都是用鞭子抽的。
也不由得郭小五瞅了瞅黄营长手里的马鞭，后背一紧心说这次不但要完成任务，还要做的漂亮才行。
所有官兵吃过饭之后，把碗放在装胡辣汤的木桶旁炊事兵叠在一起抬了回去。
此时大概七点半的时候，郭老三带着一百多个警察背着枪走了过来，对着黄营长敬礼道：“警察局一百二十位警员听从黄营长调遣”
“呵呵呵来了就好让兄弟们熟悉熟悉，一个班两个兄弟跟着就行，我们兄弟一起聊聊。”黄营长笑着回礼，搂着郭老三的肩膀就进了营部。
许北带着两个弟兄瞅了瞅，看见郭小五眼睛一亮，暗暗惊讶道：“好家伙是个少尉”
许北立即带着两个兄弟走过去，对着郭小五立正敬礼吼道：“长官好”
郭小五早就看到许北过来，这一敬礼郭小五愣了一下，接着还礼伸手搂住了许北的肩膀说道：“北哥别闹弄啥呢这，还是兄弟吗这不是打俺的脸吗”
许北嘿嘿的笑了起来，掏出烟递给郭小五一根说道：“去哪个乡抓壮丁，俺跟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去兄弟翻脸。”郭小五接过烟脸色一正说道。
“哪里话儿有你小五在俺还去帮别人说，不去是孬种。”许北打着保证说道。
“嘿嘿嘿咱乡”郭小五眯眼笑着说道。
许北一愣，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怎么是这样”
“小五现在是警卫排的排长，是为自己征兵。”李大柱走过来，接着说道：“许北兄弟，很长时间不见了。”
“哦大柱兄弟好。”许北一脸苦笑的回应道，这可不是好事情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们这当警察的配合抓壮丁都是出工不出力，乡亲们还理解。
可是这次是郭小五抓壮丁，还是自己的乡里这不被戳破脊梁骨才怪，以后三哥一家恐怕要低着头做人了。
“要不让三哥找黄营长说说咱换个乡”许北看向郭小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