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拍卖会在京城开办。
拍卖会举行的时间是三天,每天上午巳时九点准时开始,到下午酉时十七时结束。第一天早上辰时,距离拍卖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会场外面就围满了人,不仅仅是京城的富商都来了,淮安、扬州的盐商,江南的丝绸商、茶叶商、海商,湖广的粮商,都来了,就连福建的郑家,也派了人前来。
“主公,卑职查过了,来的人当中,混入了建奴的细作,是不是把他们给抓起来”张书恒走到李国栋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
李国栋摇了摇头:“不必在这时候抓人,就看看他们要搞什么名堂吧。等建奴细作离开京城,打算出关的时候,你们几个兄弟在半路上再动手也不迟。最好是建奴细作能买走我们的东西,然后半路给抢回来”
只是李国栋并不知道,皇太极根本就不打算拍下那些稀世之宝,但对朱慈照的蒸汽自走车和朱媺娖的八音盒,大清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两件物品买下来。皇太极敏锐的感觉到,若是能够买下蒸汽自走车回去研究,说不定能造出放大版的自走车,用来运输辎重物质,甚至牵引红夷大炮,是绝佳的运输车辆;至于八音盒,这是皇太极想要从中得到启发,造出当年诸葛亮发明的,能自己走动的木牛流马。
其实皇太极想象太过于丰富了,想要通过研究这种简陋的蒸汽小车来造出能够拉货拉人的蒸汽车,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还差得远了,这不是简单的放大了就可以的事情。举个例子来讲,蚂蚁的力量是自己体重的一百倍,倘若一只蚂蚁有人那么大,那就能秒杀老虎了错,蚂蚁能有人那么大的话,它的外壳就支撑不住体重了,自己先崩溃了。所以说蒸汽要能推动车辆,这种最简陋的汽轮机就没办法用了,必须造出汽缸,造出往复式蒸汽机,才能推动车辆,想要发展到那一步,就不是皇太极能够想得出来的。
至于通过八音盒的原理造出木牛流马,那就更扯了,熟读三国演义的皇太极一直在苦思冥想,木牛流马到底是什么原理可以自动行走而八音盒给了他提示,可能是一种蓄力装置。但事实上木牛流马到底是什么,就连李国栋都弄不清楚,但他更觉得,应该不是自走装置,而是通过机械和齿轮来达到省力目的的一种运输工具。
拍卖会的时间快到了,店铺外面,一队队锦衣卫敲锣打鼓,爆竹喧天。
李国栋站在店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大声道:“各位客官,皇家拍卖场即将开业欢迎各位光临李某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随后,有人以竹竿掀开了大门上的红布,一块红底烫金的招牌显示在众人面前:大明皇家拍卖场。
“这拍卖场,这三日之后还会开吗”有人问了句。
李国栋很肯定的回答道:“当然会开这三日只是卖出宫内部分物品,今后还会有很多好东西在这里售出,都是市面上没有的货物。”
大门打开后,外面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们争先恐后想要涌入会场,但是门口的锦衣卫却拦住了:“要进入会场的,去那边排队买票,凭票才能入场。”
随着锦衣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排写着“售票处”的窗口,被拦住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往售票处奔去。
门票一张十两银子,这个价格真不便宜,但是对于那些远道而来的富商来讲,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听到了消息,大老远赶来的,就为了能够拍下一件心仪的商品。即便是拍不下商品,能够亲眼目睹那些传说中的宝物也大饱眼福了。
售票窗口有一大排十多个,排队的人一手交钱一手拿票即可。只是这时候的银子交易,还要称重,鉴定银子真假,有多的银子要找回去的,也要称重完再找回去。不会有人以铜板交易,十两银子,折合十贯铜板,那么多铜板背在身上极不方便。不过卖票的人效率还算是挺高的,不一会儿功夫,就卖出了一千多张票,仅仅是门票费的进账,就达到了一万多两了。
后面的人还想要买票,可是却被告知,今日的票额已经全部售罄,实在很抱歉,还请明日再来吧。
买到票的人们走进大门,他们在指示牌的引导下,穿过了门面的建筑,来到了中间的大院内,拍卖会场就在大院内,会场内摆放着一条条长凳子,最前面是一个舞台那样的台子,台上放着一条长桌,后面还有几张椅子,不过拍卖会还未正式开始,主席台上没有人。
等到所有的参与者都在会场中坐下来后,拍卖会这才正式开始了。
一名锦衣卫力士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搬来了一口箱子,打开箱子,里面出现了一顶全部以珍珠编制的珠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了璀璨夺目的亮光,会场内的人们发出一阵惊叫声。
“首先拍卖的是珠冠,起拍价二百两银子。现在开始竞价”台上充当拍卖师的张世文大声喊道。
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们事先都已经了解到游戏规则了,张世文的话刚刚喊完,会场内就有人举起手来:“二百一十两”
“二百二十两”另外一个人举起手来。
“二百三十两”
“二百四十两”
很快,这顶珠冠就被叫到了四百三十两了,这次,就没有人再继续叫价了。
“四百三十两第一次四百三十两第二次四百三十两第三次”张世文喊着,喊完了第三次之后,他手中的木槌往桌子上重重一敲,大声喊道:“四百三十两成交”
“这位客官,恭喜你拍下珠冠”张世文对最后举手的人恭贺道。
第二件拍卖物是一口一人高的大青瓷花瓶,最后这口青瓷花瓶以四百两的价格,被一名来自江南的富商拍走。
第三件拍卖物,是一套瓷餐具,那可是弘治年间留下的餐具,价值不菲,最后被一名来自扬州的盐商以四百两银子的价格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