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的容澈,纪颜宁心情复杂。
守了他半个时辰,纪颜宁给他再细细诊治了一番,觉得有些棘手。
好不容易等到容澈的手松了一些,纪颜宁终于可以将自己的左手悄悄地缩了回来。
容澈抓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她的手腕都有些发青了,但是她现在浑身都不舒坦,也不差这点小伤了。
“小姐,你没事吧”珍珠看着她的手腕,有些心疼不已。
但是一想到王爷不是故意的,又不能去指责王爷,只能将这一切的过错推到了辛祭身上。
她摇头,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了一眼还睡在床上的容澈,随即朝着辛祭的房间而去。
刚走到辛祭房间外面,便听见了她的惨叫声,纪颜宁面不改色,直接踏进了房间,便看见了正拿着倒刺鞭子往辛祭身上打的秋鲤,还有那惨叫声不断的辛祭。
珍珠看见那根上面沾满了倒刺的鞭子,忍不住发怵。
然而被打的辛祭,她是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你们会后悔的”辛祭咬牙恶狠狠地说道,“没有我,暄王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我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求我的”
纪颜宁轻步上前,看向了辛祭,冷漠地眸子将她打量了一番。
“你认识辛渊。”纪颜宁说道。
听到辛渊的名字,辛祭微怔,但是在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颜宁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至于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辛氏在黔州是个不常见的姓氏,前朝苗国的国姓就是辛氏,当初辛氏欲攻打大魏,失败之后王族几乎被斩杀殆尽。”纪颜宁直勾勾地看着辛祭,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无论是你,还是辛渊,都是前朝苗国王族的后代。”
辛祭这回是真的怔住了,她没有想到纪颜宁说的居然是对的,她又怎么会知道
看见辛祭的神情,原本只有七八分把握的事情,纪颜宁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了。
纪颜宁说道:“苗国,那都是快百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这辛氏后代居然还这般跳脱。辛氏国君昏庸无比,居然还妄想用蛊术控制大魏,真是异想天开,你们这些后辈,还真是完美的继承了他们的猪脑子。”
“你才猪脑子”辛祭听到纪颜宁的话,忍不住想要骂她,可是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便是默认了纪颜宁的说法了。
纪颜宁冷笑,上前两步,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颚,眸子里幽深无比,根本看不出来她此时的情绪。
“辛渊在哪里你们将偷盗的官银藏在了哪里还有多少的余孽”纪颜宁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
辛祭别过脸,嘴硬道:“我不知道”
“啪”
秋鲤轻轻一甩,那倒刺鞭子在空中挥出一道令人心惊的响声。
辛祭瞪着他们:“就算是你们把我杀了,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身上时痛,但是她也知道,这些人现在还不能将她弄死,顶多是受些皮外伤罢了。
她一定可以等到哥哥来救自己的
纪颜宁听了她的话,却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天真。”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枚小药丸,捏住她的下颚,让她张开嘴巴,直接扔了进去。
辛祭看见纪颜宁给自己喂下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丸,正想要吐出去,却被秋鲤一掌打在了心口上,她一下子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纪颜宁起身,看向了辛祭:“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是审不出来的。这药丸,我向来只给最痛恨和最讨厌的人,原本是想留给仇人的,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我就成全你”
辛祭现在已经狼狈不已,她的眼眸里满是愤怒,恨不得要将纪颜宁生吞活剥了
“你给我喂的是什么”辛祭心中已经有些慌了。
纪颜宁道:“难得的良药,吃下去,或许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应该能和中了的痛苦一较高下。”
辛祭一听就有些慌了,吼道:“你给我等着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哥辛渊吗”纪颜宁冷笑,说道,“谁不会放过谁还不知道呢,我等着他过来,再弄死他”
若是论心狠手辣,她不会服输的。
“你”辛祭看着纪颜宁的这模样,用尽全力从床上爬起,伸手就想要取掐纪颜宁的脖子。
可惜还没到纪颜宁的跟前,整个人就已经有些无力地摔了下去。
身体被打得差点散架,又怎么可能走得了路,还妄想扑纪颜宁,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不一会儿,辛祭就感觉到了自己身子有了变化。
五脏六腑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原本还只是有些难受,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未到半刻钟,她就已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了,是不是还用力敲打着发疼的脑袋,背后又传来了之前被仗打和皮鞭打的伤痛。
总之无论她如何做,身体只会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会儿在烈焰中炙烤,一会儿又在冰山之中刺骨的冷。
仿佛这痛楚无穷无尽,让人难以承受。
“你们不得好死”
“姓纪的,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给我解药啊”
“求求你们吧,放过我吧”
由一开始的怒骂,道到恐吓,最后统统都只变成了求饶。因为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
她头疼的时候,朝着床上猛地砸自己的脑袋,只想让痛楚能够再消散一些,但是脑袋都已经被磕出了血迹,还是未有半分缓解。
面对她的求饶,秋鲤无动于衷。
纪颜宁说道:“把你知道的都招出来,可以少受点苦。”
“你想知道什么”辛祭说道,“我知道的就一定会说的”
纪颜宁道:“辛渊在哪里”
辛祭被折磨得简直想要去死,然而她却寻死不了,为了减轻痛苦,她只能招了。
“云飞山旁边的庄子上。”辛祭如实说道。
纪颜宁又问道:“被盗取的官银,都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