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训练过的炮手动作依然有些生疏地将黑火药加入钢铁制成的炮筒里,确定铁炮的方向已经固定,随即用火石点燃了火线。
然后几个炮手迅速撤离。
上次测试的时候,这东西威力的确不还错,但是后坐力太强,很容易出现向后弹,造成人员重伤甚至死亡。
砰砰砰
随着三声巨响,就像是天雷一样,铁炮口喷薄出一团火花,三颗足有两倍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铁弹冲出去,向神堂堡的城门轰去。
轰的一声巨响,神堂堡的城门猛地一震,中间被轰塌陷下去。
宋军将士算是第一次正式在战场上使用铁炮,一见这威力,这效果,顿时激动不已。
指挥官粗着嗓子怒吼,炮手又迅速上前。
火炮刚刚发射完一波,通体滚烫发热,为了防止烫伤,他们带着皮革手套,里面塞满了棉,来隔热。
刚才那一击,三座火炮都同时被震得退后了足足两米远。
他们将火炮重新推到刚才的位置,然后从炮口加入铁弹,再次灌入大量的黑火药,点燃了火线绳。
轰
一声巨响,这一次,其中一座原地爆炸了,另外两座都像刚才那样打出去,轰在了神堂堡的大门上,将那塌陷下去的地方再砸深了一些。
铁炮的威力惊得守城的叛军和夏军神色大变,眼看因为出现了很好的效果,那些炮手变得更加积极热切,动作更加迅速利落。
虽然中间那一座因为自爆暂时废掉了,但另外两座却每隔一小段时间便轰出一炮,砸在城门上。
如此往复六次,终于见厚重的城门从中间砸开。
上面守城的军官大呼:“快堵住城门”
在城门口守着的叛军迅速上前,用身体被砸开的城门重新压住。
轰
火炮又打出去三次,每一次都能将门后面的叛军震死好几个。
最后,火炮的铁弹全部打完了。
远方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向这边滚来,吹得吴玠斗篷翻飞,他面如冰铁,拔出斩马刀,声音冷静而有沉着:“冲”
旗子瞬间又变了,随之变的是战鼓,如夏日的暴雨捶在鼓面上,狂暴而急促。
十二座投石车依然在不间断投石头,不过带来的石头也不多了,好在城楼上的好几处炮台已经被打掉。
最前面的两个方阵突然将四面全部用护盾护住,中间的士兵举起护盾,将上面也全部护住。
这两个方阵在快速移动,在移动的过程中,形状开始发生变化。
左边的方阵右部分往后偏移,右边的方阵左部分也往后偏移。
仿佛两柄锋利的剑,向城门快速刺去
城楼上的箭矢射击在他们的护盾上,大多被弹开。
战鼓声越来越急促,响彻在宽阔的平原上。
喊杀声震天动地,两百条汉子打着前锋,有条不紊又如雷霆般冲过去,很快便冲到城楼下,虽然有十几个人被从城楼上砸下来的石头砸死,但其余人都攻到了城门口。
里面的叛军已经被火炮震得肝胆俱裂,心惊胆颤。
当前锋的宋军冲上来的时候,他们一齐发力,将大门撞开。
最前面的士兵双手握着厚重的护盾,发出低沉的怒吼,向前面冲去。
后面的士兵将长枪从前面士兵之间的缝隙刺过去,一上来先是撞飞了好几个守在城门后面的叛军,然后又长枪刺穿了一批叛军的脖子。
腊月天的西北,按照后世温度的标准,足有零下十几度。
长枪锋利的枪头冰冷而锋利,用力扎进人的脖子里,从后面刺出来,冰冷的枪头瞬间被人的鲜血浇灌热乎了。
也许是被刚才的火炮震慑住了,叛军的士气突然低迷,队形混乱,每一个人都变现得有些惊慌。
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一批的两百人冲上去,在城门口与叛军展开了近身的白刃搏斗。
冲锋的号角响起来了,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方阵开始向城门处冲锋。
周围云梯攻城更加残酷,双方在城头鏖战,用血肉对拼,有的从上面摔下来摔变形,有的被砍死。
传令兵慌忙去军大营:“报”
曹昇依然在享受,神堂堡的城门厚重坚固,城头守城的武器应有尽有,仁多保忠再过一两个时辰便杀到了,吴玠必死无疑,他完全不担心。
“怎么是不是吴玠已经逃了”
曹昇眼皮子都懒得抬,手在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身上,来回游动。
传令兵在这种大冷天满头大汗:“启禀启禀曹帅,城门被攻破了”
曹昇微微一个错愕,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下面这个传令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启禀大帅,城门已破,此刻我军与宋军正在城门口鏖战,还请大帅速速前往城楼,以振军心”
曹昇瞬间蹦跶起来,嘶吼道:“这不可能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吴玠就算是请了天兵天将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
那传令兵额头直冒冷汗:“曹帅,宋军有一种武器十分可怕,便是那武器将城门生生给轰开了”
曹昇面色铁青,慌忙拿过来自己的头盔,开始穿铠甲。
“走走走快走”
曹昇慌忙之间调集自己的亲从迅速向城门口赶去。
城内所有的叛军都收到了紧急军令,开始向南城门赶去。
一刀将前面的叛军的脑袋砍下来,刚转过身,打算杀第二个敌人,但却被一个叛军用长枪扎中了一只眼珠子,另一个叛军一斧头砍过来,将这个宋军的后脑砍开了花。
他倒在尸体堆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与家中的亲人永远告别。
那两个叛军刚刚配合杀死了一个宋军,却又被另外三个宋军砍得脑袋和脖子血肉模糊。
这是此时城门口随处可见的场面。
因为城门口狭窄,双方在城门口对冲,前面的一波被乱刀、斧头、铁锤砍成、捶成肉酱,后面的继续冲上去。
宋军越来越多,士气打得越来越盛。
不过抡起打仗的耐苦和拼杀,双方在伯仲之间,双方鏖战得昏天暗地,尸体不停堆积。
一时间,城门虽然被轰开,但要真正攻进去,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