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从小就听过岳飞写过一首诗,叫满江红,提到“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但是,很多人只知道靖康耻,却不知靖康到底有多耻
这可能是整个华夏历史最耻辱的一件事,没有之一了,华夏皇室的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当时东京城被迫,金军索要黄金白银,宋钦宗拿不出来那么多,便用女人抵债。
据开封府状记载,最后被选送金军折价抵款的女子共11635人,包括嫔妃宋徽宗和宋钦宗的小老婆人,王妃24人,公主22人等,总计折金60万7千7百锭、白银258万3千1百锭,另有宫女和女乐4000人算赠品。饶是如此,加上已贡金银,宋钦宗这个伟大的皇帝还欠金人“金34万2千7百80锭、银87万1千300锭。”
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皇帝的亲妹妹,当时全国公认最漂亮的公主赵福金,被凌辱致死,皇室所有的女人像奴隶一样被押韵到东北,被迫做军妓。
而那个罪魁祸首宋徽宗赵佶,被金人点了天灯,尸体熬炼尸油,死得极惨。
死前,他将亡国的罪过都推给了蔡京、童贯等人,表示不是他个人的错,是奸臣骗了他。
赵桓在前世每每读到这段历史,都觉得金人虽然可恶,但却作对了一件事,就是将赵佶点了天灯。
如论蔡京、李邦彦等人如何不要脸,但最终导致北宋亡国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宋徽宗赵佶,那些女人们被畜生一样被拖到北方受尽凌辱,也都是赵佶之过。
所以,皇帝对赵佶是一个好感都没有,如果不是留着赵佶还有用,皇帝现在就想找人去吊死他。
皇帝赵桓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并非他有多正义,他觉得,只要是一个后世的心理健康的华夏人,知道了赵佶的祸害之后,都想吊死他。
从赵佶那里离开后,赵桓并未休息,穿越回来的第一天,他的神经是绷紧的,他感觉四处都是危机,他感觉很多事情需要部署,这种不安感包围着他。
此时,完颜宗翰的部分军队已经渡过了黄河,大量金军正在黄河边上汇聚,北方战事吃紧,赵桓心中也无法肯定杀了李邦彦等主和派后,就能保证东京真的不破。
刚过中午,腊月的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疼,上午还阳光明媚,现在却是下起了鹅毛大雪。
待在皇宫里,赵桓感觉自己像个瞎子一样,他总觉得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完全脱节了,内心更加没有安全感。
赵桓穿着一身黑衣锦服,走在开封的大街上,这不,大冷天的,赵桓迫不及待地便衣着装从皇宫出来,踏出皇宫,他心里踏实多了。
王奎安担忧道:“官家,天寒地冻,老奴去给官家准备一辆马车吧。”
“不必,在外面不许叫朕官家,记住了吗”
“是公子”
东京繁华,赵桓在前一世的书本上就读到过,现在亲身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不得不感慨:看来历史书也不全都是粉饰的,这东京城的确繁华,只可惜后来被金军攻陷了,沦为废都,实在可惜
他本想着去东华门外的酒肆里瞧瞧,听说那里有很多说书先生,也是东京最繁华的地段,最适合了解此时东京城的百姓到底在想什么。
但刚走不远,别看见有人成群往一个方向走。
赵桓好奇道:“老丈,您这是要去哪里”
路过的一个老者一看赵桓衣着华贵,必然是贵家公子,连忙道:“这位公子,天大的事啊,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当今圣上下旨,今日要在五朝门杀四位相公大宋开国以来头一次”
说完,那老者便跟着别人急匆匆向五朝门的方向赶去。
赵桓这才回过神,他看了看谢大海和王奎安,王奎安心中道:这位官家还真是忘事的主儿,早朝刚下的旨,现在就忘了。
非赵桓忘了,而是他并不知道是这个点处斩,他毕竟是穿越过来的,而且昨晚才刚过来,发号施令倒是知道,但接下来在哪里砍人头他就不知道了。
原来宋朝是在汴京的五朝门外斩首的,且是午后。
赵桓立刻道:“走,我们也去五朝门看看。”
“公子,那里是污秽之地,可千万别去”
王奎安话未说完,已经被赵桓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此时,通往五朝门的道路两边很多人,他们都拿着剩菜剩饭,向路中间的囚车里的人砸。
“砸死他狗官”
“对这几个狗官,一件好事都没有做过”
“当今天子圣明,杀了这几个狗官,为老百姓除害”
“”
老百姓的骂声赵桓听在耳朵里,心里顿时觉得更加踏实。
有老百姓的支持,他还怕什么
他就不信,一个人民爱戴的皇帝,多杀几个大臣,多杀几个读书人,这天下还反了不成
只要他有军队和人民,他赵桓什么都不怕,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便是
到了五朝门,门外人头攒动,正跪着三个人,分别是李邦彦、童贯、王甫,他们此时都非常狼狈,哪还有平日里在朝堂上的气派。
“这三人都是大奸大恶之辈,当今天子圣明”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欣长的年轻人,他面目刚毅,说起话来声音宏亮,丝毫不避讳自己说的。
“哼子明兄,即便蔡京等人再可恶,天子亦不应该杀了他们,更何况是当着这些无知草民的面,这是打我们读书人的脸太祖祖制不杀士大夫,当今天子这是破坏了祖制,轻则朝野震荡,殃及百姓,重则社稷崩塌”
“介房兄,吾认为该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士大夫,此三人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子明,不杀士大夫可是祖制”
“祖制又如何,不合时宜的祖制就应该革新”
“子明,你小点声,小心被有心人听见”
“吾石子明七尺男儿,坦坦荡荡,何惧之有”
一边的年轻人摇头叹息:“子明,你的性格要改改,不然今后如何能在朝为官,如何报效国家”
这两个人的谈话,恰好被赵桓听到了,当他听到那个叫介房的年轻人的话的时候,心里暗骂一句:果然是腐儒
但当听到那位叫子明的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心中却是一亮,未曾想这大宋的腐儒群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清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