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道术传递消息,从来都比人力要快,更何况是这样的消息,武温候府内的赵夫人听得这惊人的消息后,将手里最喜欢的青鸾温玉茶杯扔了出去也是恍然不觉。
“没了全没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很难想象是从一个侯府大院的贵妇口中发出。
“我大罗派几百年的积累,就这么被一指灭掉了”
“他赵无忧到底是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们赵家下手”
银牙咬碎的响动传出,赵夫人牙龈甚至渗透出了一丝鲜血。
“把那个小畜生给他,他还不满意嘛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就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富丽堂皇,红漆包裹的房间内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些下人丫鬟憋气,把自己的面色都憋成了紫青也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毕竟谁知道正在气头上的大夫人到底会弄出多让人心惊的惩罚。
就在已经有几个气短的已经开始遥遥欲坠,眼看要憋气憋得昏过去的时候,一个沉稳的脚步声音传来。
老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才让已经冷得如同冰狱的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点温度。
“都下去吧”
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度,仿佛可以执掌一切事物的男人走进了里屋,也终于让那些仆从松了一口气,不敢拖延,脚步细密而轻巧如猫,没有发出很多的声响,整个里屋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的身影。
赵夫人倒是对老管家的存在毫不在意,这位老人一直跟着她的夫君,比死士还要死士,很多事情也从不瞒着,就如同洪玄机的影子一样。
“闹得整个家里就像是办丧事一样”
洪玄机看向自家大夫人眼里有着一丝无奈。
“那赵无赵王为何突然对我大罗派总部出手这样乱来,还有没有法理了”
稍稍心气平稳了一点,赵夫人的语气依旧尖利。
这可是真正的伤筋动骨,不同于世家大族,靠人脉,靠势力。
武学门派关键的就是顶层的那些高手,如今被赵无忧这么一弹指灭掉,整个大罗道派怕是直接要从靠近圣地的强大门派,跌落到二流的境地了。
“法理”
洪玄机哼哼了一句,却也没有口出什么恶言,却将一个玉簪子丢了出来。
“你知道一,却不知道二,大罗派总部被一指弹灭,仅有飞儿和几个鬼仙靠着强大的法器逃出了念头,要恢复起码也要五六年的时间,还是人家留手了”
“原因根本就是因为这个玉簪子”
看着自家这个夫人,他知道这种事肯定不是她做的,否则也不必之前专门去书房和他说让那个洪易出去的事情了,不过却也代表着赵家那边有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了。
赵夫人见到这个玉簪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该死的,这个不是给洪易的东西嘛怎么会在老爷”
然后她猛地一愣,面色转得阴冷无比。
“原来如此,这次倒是妾身疏忽了老爷这次事情没有牵扯到您和赵王的关系吧”
洪玄机摇了摇头,面露一丝惊叹。
“那位的修为当年便已经超过曾经大禅寺号称武道第一的印月和尚了,这么些年的进境越发不知如何,又有天变之后世界大道变动,武道再有变化”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压低了声音。
“我和陛下都怀疑,他已经不下于当年曾经拖死了最后一任圣皇愚的战神殇了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无限接近于中古诸子的境界了”
“要知道太上道梦神机当年便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刺皇夺命,把持社稷神器为所欲为,可是也被他当时出手一击就破了人仙肉身,只剩下几颗念头转世而去。”
说到这个,洪玄机亦是忍不住冷笑几声。
“梦神机当年号称最接近太上道祖师太的无亲无私,至高至大,却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太上道让太宗和英宗两位先皇暴毙,不除此獠不足以平民恨”
首次听到这般秘闻的赵夫人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何英武如天人的夫君,还有那位深不可测的陛下这么些年为何对赵王府这个庞然大物不闻不问。
不是不想问,而是问不了
大禅寺已经是底蕴深厚了,可是那些底蕴都是分散在各自的手上,赵王不同,他的强势,他的底蕴都是因为自身无上强大带来的。
甚至直面了云蒙,柔然,云突三大帝国的十万联军,予取予求间杀人夺帅,完全不惧任何军阵气血,其武道堪称一人敌国,这才是大乾近十年来有着上邦气象,万国来朝的根本。
要知道兵部的天工司已经几次秘密的将新武器的作战对象比作那位赵王了,可是无论设计多么巧夺天工,在估算当时面对三国联军一役赵王的能力之时,还是会被打成破铜烂铁。
“那这次”
口舌发苦,赵夫人终于明白自己的疏忽给赵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无妨,他既然只是对大罗派的总部出手,没有动到赵家便是已经是留手了,不过我府里的人居然能被其他的势力插手”
洪玄机如黄玉般的面容,散发出一股神魔般的威慑力。
亦是显示出了这些年,当时便已经号称国之武圣的武温候也没有止步不前。
“这件事,夫人你要严查”
“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年我疏于家事,是不是武温候府已经被桶成了一个大筛子”
赵夫人如玉的容颜上闪过了一丝阴毒和恨意。
她不在意有人背着她做事,可是把事情办砸了,而且还和外面的人有联系,这就不是擅自做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老爷,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便会解决的我倒是想要看看,武温候府什么时候还能有其他人的手伸进来了”
没有多出言,洪玄机知道赵夫人最近心气有些郁结,让她有个发泄的口子也好,免得憋出病来,又或是真的将目光放在了赵王和洪易身上。
洪易啊希望你不会走上你母亲的老路
洪玄机眼神闪了闪,似乎对于洪易那位小妾母亲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