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液混杂着雨水,缓缓地流淌进了,道路两旁地势较低的排水口内。
马路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死尸,没有一具是完好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体被砍成了两半,亦或者就像拔萝卜一样,脑袋连同半截脊椎一同被扯了出来。
“恶魔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是我是嘤嘤嘤”肥胖臃肿的身躯跌坐在马路上,不停的向后退着,裤子已经磨破屁股火辣辣的疼。
然而这一切,皆及不上心中的恐惧。
他惹上不该惹的人,母亲安排的十名黄金级守护骑士,居然不是一合之敌转瞬之间尽数丧命,快的不真实好像在做梦。
凯恩迈着魔鬼的步伐,追上了这个身高不到一米七,体重四百斤往上的矮胖子,没有任何废话,在对方杀猪般的尖叫中,手起刀落,砍掉了他半边的脑袋。
上半身重重摔下,撞在了地面上,反震之力让他身上的肥肉,如海浪般不停的颤抖。
“恶心的爬虫。”凯恩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散掉了千鸟锐枪,转身给了阿百一个眼神,示意原路返回。
这货左手抱着一个土黄色的纸袋,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右手则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果子,啃得津津有味。
汁水顺着下巴滴落,地上的死尸没有对他的胃口造成任何影响,仿佛不存在似的。
“噗”阿百将黑乎乎的果核,吐进了十米外的垃圾桶内,这才擦了擦嘴,小跑着追上了前头的凯恩。
在两人离开后不久,那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离开了藏身的阴暗小巷,来到了失去半边脑袋的尸体旁,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格外的渗人。
“王子殿下,多谢您舍身相助,哼哼哼”
被凯恩砍死的矮胖子,是韦施塔德王国现任国王的次子,人称肥猪王子,是一个刻薄寡恩,骄横跋扈,残忍无情,心胸狭隘的人。
而且还是个变态双性恋,最大爱好是当汉堡里的肉饼,被夹在中间女男男。
因此很不受他老爹待见,早在好几年前就被赶出了首都,至今也没见过一面,算是变相的断绝了父子关系。
不过好在肥猪王子的母亲出身不凡,是位伯爵的独生女,而他又是独生子。
从某种方面来说,比起那些为了争夺王位而勾心斗角的兄弟,他的未来明显要舒服得多,躺着便能继承伯爵爵位。
然而,他等不到继承爵位的那一天了,外公的家族也将划上一个句号,从此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神秘人收起笑容抬起头,将脸转向了右边,隐约间能听到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
“来的倒是挺快啊。”神秘人扯了扯帽檐,将自己的怪异的脸遮的更严实了,他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再次隐入了黑暗的小巷。
肥猪王子本不该在下雨天外出的,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卧室里,与自己的心肝宝贝们玩汉堡包的游戏。
但事情的发展,很容易受外部因素影响,比如一个小小的精神暗示,肥猪王子就脑抽的,带着自己的守护骑士们,大半夜的冒着雨出去逛街了。
于是乎,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凯恩,顿时惊为天人。
作为一个变态加人渣,而且还被动了手脚,会做出什么事来,想必大家都懂。
后来,就是开始的那一幕,十一人全被宰了,血水染红了街道,路人逃之夭夭,店铺关门大吉,只有昏暗的路灯见证了始末。
街道已被封锁,到处都是身着制式盔甲的骑士,有负责执勤的巡逻队,也有肥猪王子家族的侍卫。
在这群人中,有个格格不入的家伙,此人须发皆白,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身着豪气逼人的金色盔甲,与周遭的胭脂俗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老家伙,正是肥猪王子的外公,麦哲伦伯爵。
老伯爵虽然对这个外孙失望透顶,但毕竟是自己仅有的两个直系后代之一,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这家伙不存在。
只求这货能生出一个曾孙,让他在临死前,培养出一位能延续家族的人。
可这肥猪王子也是够坑的,不知是不是他那玩意不灵光,被他临幸过的女人们一点动静也没,肚子始终是扁扁的。
如今,唯一的继承人,血脉的延续者,被人当街砍死,香火断了,数代人的努力都将烟消云散,别提什么荣耀了,家族都已名存实亡。
女儿身在宫中,继承不了爵位,又因为儿子坑娘,已经守了好几年的活寡,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丈夫几次。
再生个孩子是不可能的,除非偷人,但那种事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想。
至于老伯爵自己呵呵年轻时候受了伤,那玩意早就不管用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独生女。
“噗”
老伯爵越想越气,面色潮红喉头一甜,一口温热的老血喷出,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踉跄的后退几步,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还好被管家及时扶住了。
老伯爵躺在管家的怀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嘴唇颤抖,声音虚弱至极:“有凶手的消息了吗”
“老爷,有消息了,是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管家回答道,凯恩动手的时候,街上可有不少目击者,根本不用仔细调查,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
老伯爵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管家的怀抱,他抹了下脸上的雨水,擦掉了巴上的鲜血,眼中杀意沸腾,咬牙切齿道:“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抓住他”
“是,老爷。”管家打了个寒颤忙不迭说道,他侍奉老主人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温和善良的老伯爵,露出如此凶厉的一面。
然而他们有所不知,凶手已经不在这颗星球上了,别说掘地三尺,就算捅出一个窟窿来,也甭想找到一根毫毛。
凯恩能发现服务员脑海中的精神暗示,自然也能发现肥猪王子的,再结合十个黄金护卫,他瞬间便看穿了敌人的计划。
不得不说,简单的计谋非常实用。
骄傲自大的巨龙,面对人类的污言秽语,其结果想都不用想,必然是把那只该死的爬虫碾为齑粉,就算明知是阴谋诡计,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而且计划中的关键人物,肥猪王子挑选的非常棒,就算国王老子不认他,但怎么说也是个王子殿下,被人当街砍死不闻不问,无论如也说不过去。
王室脸面还要不要了
然而,精灵少女和神秘人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凯恩拥有跨星际位面的传送门,计划的再好又如何,直接跑路,看你还能拿我怎样。
两人回到飞艇后,通过传送门,阿百回了小草星,凯恩则待在了宿舍。
地球这边是白天,时间是上午十点五十三分,中午饭他不打算吃了,坐到电竞椅上,打开撸啊撸,登上自己的账号。
他的号被林小丫摧残的不行,一眼望去全是输的,偶尔赢的几把,也是和林琼组队被带飞,单排从来没赢过,完全就是大坑逼一个,并且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凯恩玩了一把金克斯,靠着变态的操作轻轻松松就赢了,这让他大感无趣,敌人太弱毫无游戏性。
凯恩懒得再玩关了电脑,人往椅背上一靠,抬脚踹了下墙面,受到反作用力影响,椅子滚轮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向后退去,直到撞到床方才停下。
所谓饱暖思y欲,凯恩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他挠了挠蛋蛋,一个念头闪过,隐去了身形离开了宿舍楼。
刚才打了一把英雄联盟,花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已经有学生陆续回来了,凯恩跟在一大票女生后头,悄咪咪的摸了进去。
一路往上来到了五楼,楼道内空荡荡的,正好方便某个大瑟龙。
凯恩站在了林琼寝室的房门口,房门反锁着,除此之外还有道幻术结界,不过这难不倒他,废了点手脚攻破了结界,顺带还打开了房门。
寝室里头,林小丫戴着猫耳耳机,正聚精会神的玩着一款种田游戏,对于凯恩的到来一无所知。
“嘿嘿”凯恩猥琐一笑,轻轻的关上房门,重新布下了结界,漂浮到了林小丫身后站定,将手搭在椅背上,出声问道:“游戏好玩吗”
凯恩的声音被施加的法术,穿透性极强,耳机什么的根本就挡不住。
林小丫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嗯蛮好玩的,就是太肝了停不下来。”
再蠢也是有限度的,将话说完之后,林小丫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松开鼠标键盘,摘下耳机,机械的转过了身。
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故作羞涩,低垂着头,两颊绯红,睫毛轻颤,说话声轻若蚊蝇:“老公”
凯恩一脸懵逼,不明白她这是在搞哪一出,用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两人目光对视,又听林小丫羞赧道:“人家那个来了,今天不可以啦”
凯恩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呵呵笑道:“你一个礼拜前刚走,现在又来,当我是白痴吗”
林小丫心中“唉呀”了一声,伪装被揭破,只能认命了,她清楚反抗不了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撅着嘴:“那你轻点。”
一刻钟后,林琼提着打包饭盒,回到了宿舍,在进门之前她忽然停住了。
张萌萌:“怎么了”
林琼眼睛微眯:“结界消失了,有人进来过,小丫不见了。”
说罢,也不等张萌萌作出反应,林琼就取出了钥匙,打开了寝室门,径直来到了电脑桌前,只见鼠标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书写着一行字。
“小丫我带走了,有点事,麻烦过来下。”
字条是凯恩留下的,这点毋庸置疑,林琼没有过多犹豫,放下饭盒便往外走,弄得张萌萌一头雾水。
“怎么了”
“没事,我去蓝天那一趟。”
“哦。”
林琼离开女生宿舍后,一路潜行,避过了所有摄像头,成功摸到了凯恩的寝室门口。
她人刚刚站定还未敲门,房门便被打开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林琼的脸顿时就绿了。
想要跑路,可为时已晚,一只无形大手将她抓了进去。
“要死了啦你”
“啪”回应林琼的是一声响指,结界重新展开。
直到傍晚五点半点,房间里头才没了动静,凯恩左拥右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凯恩和阿百通过传送门,重新出现在了飞艇上,此时飞艇已经升空,远离了昨日的那座城市。
他们两人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乘客的哗然,特别是飞艇上的护卫,一个个如临大敌,然而根本就不敢动手。
凯恩杀死肥猪王子证据确凿,已经被通缉了,不过由于时间尚短,这世界又没网络,消息因此还未传播开去,但飞艇上的人,可全都知道个清清楚楚。
昨天夜里他们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醒,勒令离开温暖的被窝,在黑夜的寒风中,待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结果牵着狗的搜查员,愣是连根毛都没找到。
可尼玛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又是什么幻觉吗
“唉王国竟以如此腐朽,连小小的搜查员,也敢收受贿赂。”等到凯恩的背影消失之后,一位自认为看穿一切的小贵族,扶着墙放声长叹,满满的的忧国忧民。
小贵族的隔壁是位中年富商,他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这个说法:“飞艇被法师精神扫描过,昨天夜里我们下去之后,里面显然是没有人的,我想他们是今天早上在那些人检查之后,才偷偷溜进来的。”
小贵族闻言一脸便秘,恶狠狠的瞪了富商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对于乘客们的讨论,凯恩全部自动屏蔽了,他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飞艇前端的驾驶室,请舰长喝喝茶谈谈心。
“大人舰长就在里面。”
“哦,你下去吧。”凯恩给了她一眼神。
还算胆大的空乘小姐姐,强行扯出了一个微笑,低下头逃也似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