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君大人的恩威面前,小人一时惶恐,这才愣在了原地。请大人恕罪”陈子陵赶忙上前,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身体都再不断的颤抖。
诡蛇云君倒是没有生气,调笑的看着陈子陵,道:“过来,给本君倒酒。”
“这诡蛇云君的老毛病又犯了。”
“见到有姿色的年轻男子,就想要占为己有,实在是有些让人毛骨悚人。”
“你毛骨悚人什么,你都这么老了。他有看不上你。”
下面坐着的紫府上人,低声议论道,有好几个人都戏谑的看着陈子陵。
按理来说,被一个元河境的紫府看上,在岚武大地上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被诡蛇云君看上,却不一样。
这诡蛇元君脾气古怪,被他盯上的人准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没听到么还不快给云君倒酒”鬼鹤岱君冷喝一声,其实此刻,这鬼鹤岱君的面色,也已经不太好看了。
今日毕竟是他的百岁寿宴,这诡蛇云君实在是不给他面子。
但是,鬼鹤岱君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多说什么,大不了就是把这个下人送给诡蛇云君就是。
陈子陵没有多说什么,取来一坛长风醉,拔掉了酒塞。
一缕酒香飘出,令人迷醉,这确实,是酒君酿的长风醉。
时间,差不多了。
“如此好酒,倒与你喝,岂不是可惜了么”
陈子陵一笑,抬首直接将这一坛长风醉灌入了喉中,酒香清冽甘甜,可谓是玉液琼浆。
“好酒”
饮罢,陈子陵豪掷手中酒坛,“啪”得一声碎了一地。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惊讶无比,觉得陈子陵太过放肆,一个下人居然敢如此的狂妄。
那可是长风醉,何等证明的美酒,他一个下人居然敢这么饮下去,就算是杀了他,他这条贱命都不够赔的吧。
“找死。”诡蛇云君面色骤冷,阴沉的像是像是能滴出水来。
“说吧,你是谁。”鬼鹤岱君看向陈子陵,冷道。
他已经看出了陈子陵的不对,他的下人不可能这么大胆。
这种时候,敢如此挑衅他们,绝对不会是什么弱者
“你很想知道么,不过就你们这一群杂碎,还不配知道本公子的名字。”
陈子陵一眼,风轻云淡扫过堂内的众人。
诡蛇云君眼皮一抖,顿时怒从心中起,想要一剑结果了陈子陵,但他还是按捺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找死,看本座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
“本座要让你知道,比死更难受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扒了他这张皮,炼了他的魂”
鬼鹤岱君和诡蛇云君还没做出太大的反应,堂内的众多紫府上人,已经纷纷拍案而起。
他们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看来你们这些小虫子还很不服气啊,好,你们刚才说的办法,我到时候,一遍遍的在你们身上试。”陈子陵轻蔑一笑。
他如果突然出手,很难将所有人都留下。
所以,陈子陵要激怒他们,让他们先出手来攻击自己,他再以雷霆之势,将其全部击杀。
“看本尊的血龙矛,捅你十万个透明窟窿。”
“杀了他”
堂内的紫府上人一同出手,朝着陈子陵镇杀而去。
“来得好”陈子陵借着长风醉的酒劲,大笑一声,体内的鸿蒙元气滂湃而出。
“唰”
一柄黑红色的战戟猛然间倒飞而出,好似一条战龙出海一般。
阎皇戟诀,血戮
体内血河运转,注入到灭寒戟之中,一条血龙从战戟之中冲杀而出,迸发出一道龙吟怒啸。
“砰”
这一戟之力,和六个紫府上人的攻击撞到了一起。
“轰隆”在接触的一瞬间,那六个紫府上人都是面色惊变,就感觉像是一座大山来袭一般,根本喘不上气,这一戟之威,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还不错吗,能抗住本公子一戟,也不全是废物。”
就在这个时候,鬼鹤岱君和诡蛇云君暴起出手。
鬼鹤岱君刺出岚鹤枪,一道鹤影凝出,扑飞而下。
诡蛇云君挥动九曲蛇剑,化作异动九头蛇影,迸发出蓝紫色的光华,与鹤影一同朝着陈子陵袭杀而去。
“想偷袭本公子,就凭你们两个”
陈子陵剑眉一皱,一脚踏地,体内血河涌动,迸发出一道猩红血雾,整座大殿都在震动。
龙象袭
陈子陵单手握戟,另外一只手朝着二人抵挡而去。
“轰隆”
一尊龙影和一尊象影凝聚而出,与鹤影和蛇影对撞而上。
四道虚影互相碰撞,可怕的能量涟漪直接击碎了大殿的穹顶。
以一战八
“暗星天宫的紫府上人,就这点实力,实在是让人有些失望啊。”陈子陵不屑一笑,显得游刃有余。
“狂妄,真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对手么”
“看我斩你”
被嘲讽的紫府上人,基本都是怒气冲头,想要和陈子陵决一死战。
但是鬼鹤岱君和诡蛇云君,还保持着一分理智,他们基本上,已经猜到了陈子陵的身份,各自打出一道讯息,立马通知了江夜寒。
这段时间,陈子陵三个字,在暗星北府之内,已经是有着赫赫威名了。
他们都清楚,陈子陵不会是莽撞之人,敢来王城,必有准备,没准现在王城中别的地方,已经战了起来。
王宫。
逸云大师走在王宫深处的一座殿宇之中。
而在殿宇的中央,是一个身穿黑色麻袍的枯瘦老者,他身上的暮气、死气让人感到非常的难受,让人难以呼吸。
古朴的殿宇内,仅有逸云大师,和那黑袍老人两个存在。
这黑袍老人,便是殓尸山之祖,葬封千里宁骷。
在百年前,他就已经在岚武大地上成名了,他的年纪,比起莫道宁还大上三岁。
当时,是暗星北府九耀之一。
九耀,乃是暗星北府之中,仅次于府主的顶尖存在,凶名赫赫,令无数人闻风丧胆。
百年前那一战之后,宁骷就已经销声匿迹,实际上,宁骷只是退到吗幕后,他派遣了他的大子,建立了殓尸山,而自己坐镇其中。
如果没有宁骷的存在,殓尸山不会有如今的实力和地位。
逸云大师一步步的朝着殿宇内走去。
双方相距仅剩下十丈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禅杖,跌坐了下来。
对于元江境强者来说,十丈,几乎是面对着面,这个距离太近了。
宁骷缓缓睁开双眼,他生着一对灰白眼珠,看上去十分的诡异,眸中充斥着相当可怕的死气。
百年间,宁骷都待在殓尸山的幡魂墓地,身上已经凝聚了太多的死气,而宁骷,也将这些死气,收为己用,融入了元气之中,凝聚了死灵元气。
“没有想到,你居然敢来王城送死。”宁骷看向逸云大师,淡漠的开口道。
殿内,没有任何的煞气,宁骷和逸云大师已经是老对手了。
在岚武大地上,达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存在,都会互相牵制,但是很少会开战。
当初邪道三宗入侵上武国,这三宗三祖,就是由夜钰,青凌,逸云大师来牵制。
而宁骷逸云大师,见过许多次,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战过。
到了元江这种层次的存在,就已经很少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了。
“阿弥陀佛。是不是来送死,到现在又有谁会知道呢”逸云大师道。
逸云大师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牵制宁骷,只要宁骷不动,逸云大师就不会和他交手。
他们的差距太小,交手,几乎不太可能分出胜负。
像是江夜寒和夜钰那样可怕的交手,在岚武大地上,其实是非常少见的,除非是爆发可怕的大战,否则,元江级别的强者都会保持克制。
“你们既然来了这虎口,那就没有出去的可能,我们就看着,这局棋如何下吧。”宁骷冷峭一笑。
王城天牢外。
“嗖嗖嗖嗖”
上千支强大的利箭忽然从天边射来,朝着天牢之外的巡守射杀而去。
“不好,有敌袭,快啊”
“啊”
一道道惨叫,在天牢之外此起彼伏的响起,上百人连续不断的倒下,根本来不及反抗。
“杀”
萧武原大手一挥,进攻天牢的三千人,从一个个隐蔽的暗舍之中冲出,一齐朝着天牢而去。
这三千人,都是相当精锐的存在,忽然杀出,暗星北府剩下的人怎么可能会挡得住
“扶骆大师,你留下一支人马,在外面策应,抵挡暗星天府援军,其余的人,随我下天牢。”
王宫的天牢,危机重重,攻破了外面的防御简单,可是想要把人救出来,却并不容易。
不过,青洛瑶已经将天牢的地图和一些关键机密,告诉了萧武原,当然,这段时间暗星北府肯定会改造天牢,毕竟天牢不是宫殿,如此重要的地方如果不进行一些改造,那又算得上什么监牢
“哒哒哒。”萧武原快步的朝着监牢下方走去,元神逸散而出,探查着前方的危险。
忽的,萧武原停下而来脚步,整个人变得凝重无比,一脚踏地,停了下来,一滴汗水从额间滴出。
前方,一个僧人,一步步的走来。
“阿弥陀佛。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沉不住气,经过今日一役,北疆的玄门实力,再无翻盘的可能了。”那僧人双手合十,面带笑意。
这僧人,明面看上去面向和尚,可是身上却带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晦气,让人不想去接近。
当初的暗星北府九耀之一,域佛谷之祖,晦菩萨。
无安。
而玄门之人,都称他为无安邪僧。
“没有想到吧,本座会在王城,是不是以为,本座还留在中域前线呢只可惜你们得到的情报,是假的。”无安邪僧的面容依旧平淡,但还是可以看出,那平淡之下得逞之笑。
“你在又如此,本阁今日就斩你立威”萧武原抽出战剑,迸发出体内的滂湃元气,朝着无安邪僧攻杀而去。
“一个刚刚步入元江境的小辈而已,竟然敢对本座出手,简直是找死。”
晦菩萨一张打出,一道佛门金印瞬间朝着萧武原攻杀而去。
天牢内,出现了数千的原域佛谷弟子,朝着冲进天牢的人攻杀而去。
而天牢之外,早已经埋伏好的原殓尸山弟子,一万二千人,由宁仟兰带领,也围攻了过去。
“扶骆,你当年重伤我父,今日,我定然要杀了你”宁仟兰举剑,朝着扶骆刺去。
“想击败老夫,你还差得远。”扶骆冷哼一声,挥动赤金战锤立刻攻了上去。
王城之内,出现了太多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强者,很显然,暗星北府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似乎,掉入了暗星北府的口袋之中。
或许,将大量的俘虏,都关押到王城的天牢,本来,就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故意放出风来,就是等着他们来救的。
整个王城内,杀成了一片。
钟云烟和钟芷溪,都完成了暗杀的计划,她们各自取下了一个紫府上人的头颅之后,立刻前去回援了天牢。
局势,已经急转直下了。
王宫之内,看到传音符的逸云大师,已经知道了外面的发生的一切。
暗星北府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大口袋,就是等他们来跳的。
“如何,本座说的不错吧,今日这王城,将会是你们的埋骨地。”宁骷冷峭一笑道。
“没有想到,你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如此周全的准备。”逸云大师开口,他的心,已经不那么静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玄门的人,你有选择的机会,加入暗星北府,你,以及南天佛寺,依旧可以在岚武大地上存在,香火绵延,有何不好呢”宁骷开口道。
如果能收服一位元江境强者,对暗星北府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如今的暗星北府,太缺少顶尖强者了。
底蕴比起其他三府来,还是差了一些,比暗星天宫,更是不用说。
“你觉得可能么”逸云禅师开口的同时,握起禅杖,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