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岚武大地北疆,准灵器的数量,可能也就是双手之数而已。
青韩必须要亲手杀了陈子陵,才能挽回颜面。
“轰隆”
还没等青韩出手,陈子陵的战戟,便已经砸碎了一方战舰。
“哗啦啦”
百丈大舰碎裂成数万块,从半空中不断散落而下。
六个紫府上人,原本准备围攻上去,被青韩喝止之后,都停了下来。
陈子陵这种危险人物,他们自然不愿意与之交手,不过怯懦退后,又有违紫府上人的尊严。
现在,青韩想一人与陈子陵交手,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三十几个紫府上人,各自飞出,留出一个千丈的战场。
青韩毕竟是大成的元河境紫府,他来对付陈子陵,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炫龙戟诀暗晷绝”
青韩一脚从战舰之上飞掠而下,朝着陈子陵劈杀而去。
鸿蒙元气从陈子陵体内流转而出,凝聚到双手之上。
拳劲涌动,战意、元气、拳劲、战风交织而出,凝成一道可怕的金龙,朝着青韩杀去。
龙象袭
“可笑,想以拳掌之力,硬抗炫龙战戟,根本就是不知死活”
青韩面色疯狂,双手握住炫龙战戟,激发出体内十成十的元气,疯狂灌入了战戟之中。
“轰隆”
战戟和拳掌相抗,陈子陵的双手之上,出现了蛛网一般的血纹,整个人的身躯也是为之一震。
青韩的修为,比陈子陵高七个境界,这是境界的绝对压制。
若是陈子陵没有地元境肉身,这一击,怕是直接能将他的身躯撕裂开来。
陈子陵被震落数百丈,双手颤抖。
不过,陈子陵还是快速稳定了下来,鸿蒙元气快速的恢复着陈子陵身上的一些伤势。
鸿蒙元气,能够孕育万物,自然能快速陈子陵体内的伤势。
“哈哈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青韩大笑一声,一脚踏出再次出手,他岂能放弃这个好机会
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炫龙戟诀血龙绝”
他挥动炫龙战戟,一道可怕的血龙,从炫龙战戟之中猛地冲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血龙自朝着下方冲击而去,足够数百丈,陈子陵在这一道攻击面前,显得颇为渺小。
陈子陵毫无惧色,灭寒戟再次横挥而上。
阎皇戟诀,龙浮屠
一道金色战龙从灭寒戟之中飞掠而出,自下而上,朝着血龙冲击了过去。
“轰隆”
血龙与金色战龙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道血金耀芒,一道巨大的元气涟漪,在半空中炸响,引动一道惊骇的声音。
金龙冲破血龙,直接朝着青韩冲击而去。
“不好。”青韩面色一变,赶忙催动御法,却还是晚了一步。
龙浮屠砸在陈子陵身上,引得他气血颤抖。
“噗”青韩直接倒飞了出去,手中战戟脱手而出,衣衫撕裂,鲜血淋漓,整个人几乎是变成了一个血人。
炫龙战戟在半空中飞舞,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百丈深坑。
看到这一幕,宁仟兰面色一寒,想要去救下青韩。
原本,宁仟兰以为,青韩绝对能够击败陈子陵,才没有出手,想要把这份功劳让给他。
但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局面。
陈子陵越战越勇,战斗了这么久,元气都没有多少消耗,好像依旧是全盛的状态。
青韩是宁仟兰唯一的儿子,青韩出事,宁仟兰自然是万分担心。
宁仟兰催动身法而去,就在她快要来到青韩面前的时候,九道光芒从她身边掠过,从九个方位,洞穿了青韩的身躯,鲜血“哗啦”一下流淌而出。
那是九濯飞刀。
青韩血肉崩碎,脏腑都被打成了渣,心脏分裂成了十几块。
饶是元河境的紫府上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没有救活的希望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陈子陵,拥有天道典和最魔图。
而且,陈子陵也不是每次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看到青韩被陈子陵所杀,宁仟兰目眦尽裂,带着滔天怒火,无比的愤怒。
她赶忙给青韩服下疗伤丹药,将体内元气打入了青韩体内。
但是,却毫无作用,青韩已经不可能救活了。
几个呼吸之后,宁仟兰转身,面容无比的扭曲狰狞,就像是一个邪祟厉鬼一般,看的人心神震颤。
“陈子陵,你找死”
宁仟兰给握紧九曲蛇剑,朝着陈子陵杀去。
就在这个时候,天际之上,忽然传出一道惊世骇俗的巨响,比陈子陵和青韩交手的威势,强悍十倍不止。
元气余威冲击而下,所有的战舰都在不断的颤抖,几十个紫府上人快速撑起防御,才将这可怕的元气波动彻底挡住。
夜钰从天空之上倒飞而下,身上鲜血淋漓,生命之气也在不断流失,面容在不断的衰老,原本看上去只有四十几岁的模样,一下子就完全苍老的下去,面容枯槁无比,犹如一颗老桑。
刚才,她在燃烧本源精气,与江夜寒交手。
夜钰美貌了一生,即便是现在苍老过去,气质也仍就是雍容华贵。
“祖师婆婆。”陈子陵一脚踏出,接住了从天空上倒飞而下的夜钰。
他能够感觉出来,祖师婆婆,怕是时日无多了。
天际之上,江夜寒手握大日扶桑剑,从天际之上踏空而下。
他身披赤金战甲之姿,犹如魔君临世,霸道的不可一世。
“府主天下无双”
“府主之威,世间能有几人能敌”
夜钰毕竟还是太年迈了,拼杀时间一旦过长,他就会体力不支。
“夜钰,你也算是北疆的一代传奇人物,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戕吧。”江夜寒淡漠的开口,好似怜悯一般。
江夜寒虽然击败了夜钰,但是,想要彻底镇杀夜钰,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达到了元海、元江两个层次的存在,就没有那么容易陨落了。
夜钰活了一百五十多年,有许多保命的手段,即便是现在落败,也非常危险。
江夜寒也不敢逼得太过。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夜钰自戕,自我了结性命。
夜钰擦去嘴角的鲜血,脸上带着一抹清冷之色,寒声一笑道“江夜寒,杀不了本座,就想让本座自戕,你想的太好了吧。”
“本府不过是想给你留下一分颜面,才没有直接将你镇杀,既然你不珍惜这个机会,那好,本府便自己动手”
江夜寒一脚踏地,身上的战甲,迸发出一道炽烈的金色光芒,身上出现了一道金乌虚影。
手中的大日扶桑剑,也涌动出一道映照万丈的光华,整个柏灵山,都被照入其中。
既然夜钰不愿意自戕,那江夜寒,自然是会用最强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镇杀。
这样,才能免去最大的伤亡。
“罢了,我改变主意了,本座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今日,也算是活到头了。你不是要我自戕么,那老身便自戕”在江夜寒准备动手的时候,夜钰忽然道。
听到这话,陈子陵面色一变,赶忙道“祖师婆婆不可”
“哈哈哈,夜钰。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徒儿,放心吧,本座不会杀了你,而且,还保你余生衣食无忧。”江夜寒大笑道。
只要夜钰能死,陈子陵的死活,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江夜寒并没有多少要杀了陈子陵的心,但他,只需要一个没有威胁的陈子陵。
师徒一场,江夜寒倒不至于如此绝情。
夜钰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裂隙,犹如熔浆一般,一道汹涌澎湃的元气波动,从她的身上传出。
四方的元气,都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江夜寒的眸中,投出了一分极致的惊惧,暴喝道“夜钰想要自爆,立刻撤走”
一个元江境修士自爆,引动的力量,便是元海境存在,都会畏惧无比,整个柏灵山都会被移平,方圆万丈之内,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那些战舰上的武者都是惊骇万分,赶忙催动战舰,想要遁走。
而紫府修士,都是将身法催动到极致,朝着柏灵山之外的地方遁去,只要稍慢一些,就死定了。
到时候元气风暴扩散开来,都得玩完。
“这该死的夜钰,居然敢自爆”江夜寒面色狰狞。
自爆丹田,不仅是肉身毁灭,神魂也会消弭,这是玉石俱焚的最后手段,一般人哪里有这般胆魄,做出这种事情。
就在江夜寒等人,都遁走出去五千丈外后,夜钰身上裂纹,突然被压制了回去,躁动的元气波动,也很快消弭。
“子陵,我们走”夜钰一把抓住陈子陵,催动身法朝着东面的方向而去。
“唰”
夜钰的速度极快,便是陈子陵催动鹏雷身法,恐怕也不及她的二分之一。
夜钰的动作相当快,她遁走出去千丈的时候,江夜寒等人才反应过来。
“该死,居然敢戏耍我们”
“可怕的恶婆娘,快追上他们”
“别放跑了他们。”
暗星北府的众人,都是愤怒无比,刚才仓皇逃窜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太过丢人,必须要去找回场子。
“回来。”江夜寒停在原地,一喝道。
那些准备追上去的紫府上人纷纷停下,看向江夜寒很是不解,不知道江夜寒为何要拦下他们。
“府主,他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为何不追上去,将他们彻底杀死”
“是啊府主,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今日错过了,日后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宁仟兰冷声道。
她想追上去,镇杀了陈子陵维她儿子报仇。
“夜钰必死无疑,你们追上去到时候她自爆了,谁都活不了。谁不信,那就自己去追吧,传我命令,上武国疆域立刻进入戒严状态,任何人进出都需要本府的令牌。”江夜寒冷声道。
夜钰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自爆是不可逆的。
她能暂时压制下去,却还是必死无疑。
江夜寒今日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想办法,将陈子陵和反对他的人残余势力,一一剪除即可。
宁仟兰朝着东面看去,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没有追上去,只有她一个人追上去,就算是真的追上了也是送死,何况她的速度,根本比不过夜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子陵就这么逃走了。
“陈子陵,你屠我夫,杀我子,下次见到,我便是拼死,也不会让你活下去。”宁仟兰一咬银牙,面色清冷如霜。
六百里之外,焉南山。
江漓从天际之上落下,直接半跪到了地上,身上原本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崩裂,殷红色的鲜血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她的面色苍白无比,就像是快死一般。
陈子陵那惊鸿一剑,对她造成的伤势,远比表面看上去更大,不过是被江漓,强行用元气压住了而已。
现在,元气压不住伤势,未及时恢复的伤,自然是更加严重了。
“进图卷中来吧。”一道浩渺的声音,出现在了江漓的耳畔。
江漓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展开了手中的山河社稷图,一步迈了进去。
山河社稷图内,一尊浩渺的大殿之中,黑狐在已经在里面,等待着江漓了。
黑狐指尖,催动一道圣力,融入了江漓的体内,几个呼吸间,便是把江漓身上的伤,给完全治愈了。
“这次,我该多谢你的配合,若不是你,这初元紫府,也没有那么容易诞生。”黑狐一笑道。
江漓自嘲一笑,“我有这么重要么”
“你是陈子陵的心劫,不历这一劫,他的心境,还是差了一分。”
“离开的时候,你都没有在场,你真的能够确定,他开辟了初元紫府”江漓道。
在她离开的时候,陈子陵还是一个躺在地上的血人。
“相隔万里,本尊都能感应到初元紫府的诞生。”
“我答应你的,我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了。”江漓道。
“放心,等你登上圣路之后,你想要做的,本尊都可以通过你的身体完成。”黑狐的嘴角,略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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