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出十年,你的修为便会超过我。”夜钰道。
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十年后,陈子陵不过才三十几岁,连第三个命轮都没有结束,在这之前,达到元江境。
此等天才堪称是惊世骇俗,几乎是五成以上的把握,登上圣路,成为一位圣人。
三绝天才,乃是圣人之姿,有极低的可能,成为圣人。
四绝天才便是封圣之才,意为,真正拥有封号圣人的才能的人,至少,是有一成以上的希望,成为圣人的存在。
这种人,饶是在整个神梦星域,都会得到那些顶尖掌权者的关注。
如今的陈子陵,在封圣之才中,都算得上是顶尖的存在。
“祖师婆婆谬赞了,子陵与祖师婆婆比起来,差距还是太大。只是,祖师婆婆如此实力,为何不出手对付江夜寒”陈子陵有些想不明白。
陈子陵虽然不清楚,如今的江夜寒是何等实力,但是在半年前,他才突破到元江境,但是夜钰,显然是达到元江境已久了。
因为,修士在达到第十个命轮之后,其修为境界,就已经非常难提升了。
夜钰的年纪,早就已经超过十个命轮了,她至少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元江境存在了,按理来说,她是有一些机会,阻止江夜寒的。
是因为之前她没有收到外界的信息,而现在已经不是江夜寒的对手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陈子陵有些想不明白。
他不相信祖师婆婆会是一个怕死的人。
听到这话,夜钰的眸中,出现了一分黯然,久久没有说过。
陈子陵不明其中原因,难道祖师婆婆不出手,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么
“若是祖师婆婆不愿意说,就当子陵什么都没有问过吧。”陈子陵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
对外,江夜寒是江峥所收留的遗孤。
是一个战乱之中的弃婴。
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至少对外是怎么说的。
而江峥祖师当年,与夜钰婆婆似是有一段恋情。
难不成江夜寒是他们二人的
可江夜寒比青辞宗主小,他出生之前,江峥祖师是有原配夫人的。
接下去的事情,陈子陵不敢多想。
他也不想逼迫祖师婆婆,对付江夜寒,他还是希望,自己来亲自动手。
“一些往事而已,确实也该告诉你,毕竟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你们都留在这里等着,子陵,你跟我来。”
夜钰转身离开,陈子陵也跟了上去。
地底下的过道很长,夜钰屈指一弹,打出了一道元气隔音。
如此,只有身边的陈子陵,能听到她所说的东西。
“子陵,我不出手,此间的原因很复杂,因为我不能对江夜寒出手”几个呼吸后,夜钰幽幽一叹,开口道。
陈子陵眼眸一眯,不能对江夜寒出手
看来祖师婆婆和江夜寒,确实是有一些渊源。
“祖师婆婆知道江夜寒的父母,是谁对吧他并不是孤儿。”陈子陵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江夜寒的父亲就是江峥祖师,而生母就是夜钰婆婆,那夜钰自然是知道江夜寒的生父生母是谁的。
夜钰点了点头,道:“不错,本座确实是知道。”
果然
陈子陵断定了心中的猜想,上上代人的恩怨情仇,实在是太复杂了。
如果夜钰婆婆真的是江夜寒的生母,那陈子陵要杀江夜寒,岂不是要杀夜钰婆婆的儿子
那就是杀他母亲师父的儿子。
陈子陵的脑子,有些乱了起来,江夜寒的仇,他必须得保,但是如今又平添这一层关系,总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江夜寒与我之间,乃是生死大仇,不得不报,我手中战戟,都命名为灭韩。到时候,祖师婆婆会阻止我么”陈子陵思忖了片刻,开口道。
在一位母亲面前,谈及手刃她儿子的话题,绝对是非常残忍的,即便这个儿子犯下了弥天大错。
但是这个问题很现实,陈子陵没有办法去逃避,越早说开了越好。
便是陈子陵自己的事情不去追究。他也绝对不可能饶恕江夜寒,江夜寒杀青辞宗主,灭尘武宗上千人弟子,害死了小羡。
这千般种种,够江夜寒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这个痛苦,夜钰婆婆早晚是要承受的。
夜钰婆婆的眸中,出现了一分奇怪的神色,看向陈子陵奇怪的道:“是我不能对江夜寒动手,关你何事”
陈子陵也很是奇怪,道:“难怪江夜寒死了,祖师婆婆也一点不心痛么”
这话,让夜钰更是有些弄不明白了。
“你这小子,是不是乱想到别处去了。”夜钰黛眉一皱,有些不满的道。
夜钰美貌至极,这百年来,岚武大地上都传着许多她的风言风语,空穴来风,无事生非,多了,夜钰自然也就习惯了。
“难道江夜寒与祖师婆婆之间,没有关系,您和江峥祖师”
“我与江峥之间,只有朋友的关系,她的夫人,是我挚友,你这小子,外界的风言风语,岂能乱闻”夜钰有些不满得道。
陈子陵脸上多了一分尴尬:“是子陵错了。那为何夜钰婆婆,不能对江夜寒出手”
既然江夜寒不是夜钰婆婆的儿子,与夜钰婆婆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
那会是什么原因
“因为,一百年前的一个承诺。”夜钰开口道。
“一百年前,就是江峥祖师,剿灭暗星北府的那个时候”陈子陵问道。
“没有,就是那个时候,定下的一个承诺。百年前的事情,对于北疆来说,是一个大灾难,已经很少有人愿意提及了,不过大概的一些情况,你应该也了解吧”夜钰问道。
陈子陵点头。
一百多年前,是北疆战火燃烧到最顶峰的时候,那是一个不凡的岁月,岚武大地北疆强者辈出,杀的昏天黑地。
起因,是暗星北府的府主莫道宁,想要一统岚武大地,便号召诸邪,展开全面的战斗。
那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前,战火燃烧了二十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