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器王扶骆。
扶骆能随意震断袁晋的刀,一来是他的实力强大,二来则是他因为器物的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出武兵之中的缺点,而后用最小的力量,将其崩碎。
扶骆看了一眼陈子陵,又看向了袁晋。
“是你下的手么”
袁晋面色非常凝重,面对一个紫府强者,即便他身为顶尖武王,都无法淡定。
“是又如何”袁晋道。
他们有四个十二重武境巅峰武王,只要联手,还是能够和紫府上人较量一二的,加上他们身上的战尸,想要退走难度不大,所以袁晋虽然有些担心,却并不害怕。
“你敢承认就好。”
扶骆一点头,挥动袍袖,袖口冲出一柄赤金长锤,像是一道赤芒掠出。
“阻止防御阵法”
四个巅峰武王,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备,在扶骆出手的同时,也迅速出手。
然而,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轰隆”
赤金长锤击碎了袁晋的战甲,贯穿了他的心脏。
仅是一瞬。就将一位十二重武境的武王彻底击杀,扶骆的实力,竟是可怕到了这种层次。
扶骆大手一招,将赤金长锤再次握入手中。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强,他到底是谁。”
殓尸山的诸多武王,慌忙退后几步,脸上透出忌惮之色。
扶骆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将陈子陵从地上扶了起来。
“死不了吧”
陈子陵按住胸口,道:“没事,调养一会就行了。”
“真让人操心。”扶骆将一枚丹药送入了陈子陵喉中,帮他运转气血,弥合胸口的伤势。
就在这时候,那个戴着冰蓝面具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阴寒幽邃的面庞。
“多年不见,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器王前辈了,没想到,今日却能在此处相见。”
器王
听到这两个字,在场无人不惊。
灵台衙主器王扶骆,那是何等强者,二十三年前的屋栖山一战,更是合围殓尸山数千精锐,让屋栖山栽了大跟头。七年前即便是朝廷大军和江夜寒联手,都没能将其拿下。
扶骆看向那男子,眸中,闪过一分极致的冰寒之色:“佘蓝夜,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鬼落公子佘蓝夜,鬼医的首徒。在殓尸山内,一手摆尸弄鬼的能力,除了商虞外,无人能出其左右。
“你我虽然已经不是师徒,可前辈教我那么多东西,我却并未忘记。”佘蓝夜平静一笑道。
佘蓝夜年少成名,曾是灵台衙的天才弟子,号称上武国三十年来,第一炼器鬼才,原本,是扶骆最看好的弟子。
只可惜,因为一己之私,他背叛灵台衙,堕入邪道,拜了鬼医商虞为师尊。
这件事情,一直是扶骆的痛处,也是扶骆和商虞结仇的原因之一。
扶骆冷哼一声,一脚迈出,身上,涌动出一道汹涌的紫府元气,赤金长锤之上,盘踞上了一条青色的火龙。
“不必惺惺作态,今日老夫正好清理门户。”
“那就让前辈看看,我这二十多年所学,能否入您的眼。”
佘蓝夜嘴角勾起一道清冷的笑意,咬破舌尖,逼出一道精血,洒在了夜照铃之上。屈指一弹,夜照铃极速飞出,射入了侯嬴的脖颈之中。
下一瞬,侯嬴的双眸变得暗沉,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身上,迸发出一层层可怕的杀气涟漪。
“以本源精血为引,操弄蛊尸,还真是学了商虞不少的邪门手段。”扶骆冷峭一笑。
“邪门与否我不在乎,总比学一些没用的东西好。”
佘蓝夜眼眸一眯,嘴里念动咒术。
“轰隆”
侯嬴一步踏出,一拳挥动,顿时引得一方狂风大作,聚起一道狂霸的罡气,朝着扶骆的头颅砸了过去。
“地元境肉身,倒是不弱。”扶骆挥出赤金长锤,一锤与侯嬴碰撞而上。
“轰隆”
从交战的中心位置,地面开始碎裂,一道汹涌的风暴席卷开来,整个校场,在这一击的余威之下,被夷为平地。
诸多武王都不敢靠的太近,迅速催动身法,朝着后方撤去,这种级别的强者交战,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林洬一步踏出,扶起了陈子陵,将他带到了战场的边缘。
“没事吧”
“多谢女侠相救。”陈子陵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母亲认出自己。
校场中央,扶骆和侯嬴的交战,愈发的激烈,侯嬴的战力,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饶是扶骆这种老一辈的紫府强者,一时间,都难以将其拿下。
双方斗得越来越狠,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没想到,这蛊尸侯嬴竟然这般厉害。”
“佘蓝夜,有这种手段,你怎么不早用”慕邯山道。
“要是早一步施展如此手段,恐怕林府早就被灭了,袁晋何至于死去。”烟老道。
“都给我闭嘴”
佘蓝夜眼眸一眯,厉喝一声。
他的眼眸血丝密布,整个人的精神,承载着极为恐怖的压力,以意志强行操纵蛊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扶骆挥舞赤金长锤,天地之间的元气迅速涌动而来,形成了一道百丈青龙虚影,龙影之上,灼烧着可怕的火焰,原本燥热的空气,此刻,更是像熔炉一般。
青龙焰,断凌霄
龙影迸发出一道呼啸,朝着侯嬴冲击而来。
侯嬴站在原地,好似一座巨塔山岳一般,挥动右臂朝着龙头砸去,沙包大的拳头上,涌动着恐怖的拳劲。
“哗啦”
拳劲将龙影撕裂,碎做光点朝着四方溅撒而去。
看到侯嬴这一拳,林洬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神色,“鼎山拳诀怎么会是陈府的拳法。”
陈竑也看出了端倪,神情一变,“不错,是鼎山拳。侯嬴怎么会施展我陈府的拳法,除非”
除非,侯嬴曾经是陈府的人。
可陈府的人,怎么会变成蛊尸,而且还是这么强大的蛊尸,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