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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元康十八年

    元康十八年,这个春天对百姓而言还算是友好,准备辛勤劳作一年的各地百姓都在等待春耕开始,至少才刚刚起程的司马季,没听到什么自然灾害又出来肆虐,最多就是一郡之地的旱灾水患,不过三年来倒也不是一帆风顺,天下这么大什么人都有,在他第一次回到蓟城的时候,立节将军周权诈称接到讨贼檄文,自封征东将军,要匡扶社稷讨伐燕贼,洛阳令带兵杀死了周权,不足十日就让燕贼的心腹大患横尸当场。

    不过其中的好笑之处在于,这个年代消息传播的速度比较有限,有人闻听周权起兵,觉得正是大显身手的机会,刚刚响应发出讨伐檄文,就听到了周权兵败身死的消息,直接被附近的郡守灭掉,总体而言几个不知死活的天纵奇才,没对他们眼中的燕贼形成威胁。

    三年来司马季犹如候鸟一般,一到夏天就回到蓟城,气候转寒就开始去洛阳。按理来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待在蓟城,而不是上路去京师,不过他还是上路了。

    虽说司马颖和司马虓两人就在蓟城的燕王巢穴颐养天年,司马季又时候还会入府拜访,可他毕竟不敢真的学司马颖,人在邺城遥控洛阳的操作,所以每隔半年就要再呆在京师半年,回到蓟城的时候就是督促水师的扩建,以及造纸的作坊扩大。

    其实心里司马季对造纸术也很有意见,毕竟这玩意污染太大,他一个环保主义者,几乎把大晋境内名山大川都用封山令圈了一遍的存在,看见一条河流变成臭水沟,心情要是还这么好那就有鬼了。

    这么说吧,现在从中原到江南,叫得上名号的例如秦岭、武夷山,大别山这种地方。都被燕王一纸封山令给圈了,当中的百姓全部被迁徙到平原,空出来的土地则送给了重新整编的大晋军队,这个过程当然是很不顺利,中原还好一些,江南存在很多蛮夷很不好对付。所以在江南司马季只圈了武夷山,就暂时放弃了继续的想法。

    封山令主要还是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的山脉进行的,类似腹地的山脉也没有特别要圈禁的必要,例如洛阳南边的秦岭,近海的武夷山。河套的阴山等,都交给了设立的驻扎军队,这些山脉的一切产出除了交给朝廷之外,都用来给大晋军队发钱,其实就是生产建设军团的模式。

    所以在把不少山区的百姓迁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晋军队都在剿匪。毕竟封山令下达之后山脉就是军方的了,总不能和里面的山贼分账。燕王重新整编的晋军还没有堕落到这种程度,所以必然要决出一个高下,看看到底是暴力集团厉害,还是合法的暴力集团厉害。

    为了防止山高皇帝远军方反噬,司马季把任何一支兵马都安插了晋卫和武卫,晋卫在暗,武卫在明,晋卫偷偷收集消息,武卫则抛头露面,武卫的成员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点,要无限忠诚于我大晋。

    在这之后,司马季又加了东厂的存在感,把一些因为各种原因出现的内宦塞了进去。我大明的东厂直接被复制成功,然后又加了我大清的密折制度,奏文写在折叠的白纸上,外加上特制皮匣,皮匣的钥匙备有两份,一份交给奏折官员,两把由司马季保管,任何人都无法开启。官员自派亲信家人送抵京城,不可扰累驿站,直达燕王府,太守以上的官员都可以上奏密折。

    为什么司马季有两把开同一种锁的钥匙,这简单的过分,谁让燕王府有两座呢。燕王有时候在京师,有时候在蓟城。在司马季看来,密折制度甚至比东厂管用,因为这种办法打在了人心的软肋上。

    清朝采用密折制度,允许和鼓励四品以上的中央和地方官员,一省之内,督抚、布政使、按察使、道台都可以独自上折密奏,那么谁还有胆量背着皇帝做不臣之事?密折制度使得同僚变成了自干特,谁都有打小报告的可能,自然是防不胜防,于是只好老老实实。

    能上奏密折的同级官员不少,真正实现了及时的下情上达。还等同于暗中广开言路,群臣可以直言进谏,使大臣们相互牵制。

    这玩意的好处真是谁用谁知道,现在大晋上下官员都知道东厂和晋卫的存在,可实际上司马季觉得这两个机构就是明面上拉仇恨用的,显得密折制度不这么可恨而已。实际上后者的作用甚至比前者还大。

    “这玩意要是在唐朝就出现,估计安禄山也不会敢造反。”司马季回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接到周权要征讨燕贼的密折时候的样子,根本就心中毫无波澜简直有些想笑。

    船队行至洛水,司马季便上岸在等候的龙雀营护卫之下,进入京师,这个时候燕王府已经有一些藩王在等着他到来。

    “燕王你怎么才回来?”梁王司马喜一见到司马季到来之后,便面带急色的询问。

    “本王在看看水师船队的质量,还有造纸作坊的进度。梁王也是知道的,本王在大战之前一般都会把所有的准备做好,和司马颙那种人不一样。”司马季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当然主要原因是,本王的妻妾思念甚重,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蓟城有子嗣诞生,本王也要抚慰一二,做到一视同仁,不然扶南王国以后的王位谁来继承呢。”

    关于当初吞并扶南王国,司马季专门让天子下了圣旨做见证,和柳叶签了一个条约,主要的内容就是,柳叶的子嗣永为扶南王,虽说这个初衷就是司马季给自己留的后路。

    “燕王有子嗣诞生,固然可喜,可日前皇宫当中中宫也诞生了一个子嗣,这可如何是好?”梁王司马喜说到这压低声音道,“就怕一些朝臣有二心啊。今日之太子就是明日之天子,燕王如何看?”

    本王站着看,司马季面不改色的道,“区区一个男丁有什么可怕的,才几天大就让本王害怕?”看着面有忧色的司马喜又道,“本王先歇一下,然后入宫看看就是了。”

    他还能怕自己的儿子?再者要是有朝臣心里长草,他估计马上就能接到密折奏疏了,还不忘记对梁王司马喜吩咐道,“对了,大晋水师的操练程度,让襄阳王报之给本王。幽州水师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江南水师怎么样了。”

    “燕王既已经回来,本王马上去问。”对南征的事情,宗室诸王都在越来越上心。原因就在于柳叶身上,司马季和柳叶大婚的那天,所有藩王都被当时的嫁妆所震惊。而当扶南王国并入大晋之后,每年上交的粮食更令人眼馋,不愧是一己之力供应幽州大军的女王。

    司马季说一百遍,都没有柳叶的嫁妆和扶南上交的粮食更有说服力。入宫是要入宫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把留在京师的众多心腹都叫来,询问了一下各项进展,做到心里有底他才能入宫。

    “这样,立刻下旨给宁州五十八路夷帅,令他们立刻启程入京。本王有好事告诉他们。”司马季听了一圈点点头,然后对着曹乾道,“既然夷洲已经没土人了,本王便让天子下旨并入幽州所辖,相信这件事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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