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半天的跋涉,哈桑带着陈泉等人已经深入沙漠,看到天色渐黑了下来,哈桑决定就地宿营。
哈桑站在一个较高的沙脊之上观察了一会,然后指着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说道:
“今晚我们就在那里休息,大家都把骆驼马匹牵过去。”
陈泉看了看哈桑所指之处,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田虑看到哈桑决定晚上宿营的地方,有些不解地说道:“哈桑大叔,你怎么会选那么个地方宿营呢那地方地势那么高,虽然周围也有一圈沙丘,可都不怎么高,这沙漠夜晚这么冷,那里能挡住寒风”
田虑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说道:“依我看,不如选那个位置,周围沙丘够高,我们躲在洼地里面,也能挡住周围的寒风。”
伊玛听到田虑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她忽闪着淡绿色的大眼睛,也略带疑惑地看着自己阿大。
听到田虑的质疑,哈桑没有说话,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田虑身旁的陈泉。
陈泉看到哈桑眯着眼睛望向自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田队率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哈桑大叔这么选宿营地自然有他的道理。”
“哦,莫非你知道你说来听听。”田虑好奇地问道。
伊玛也惊奇地看向了陈泉,难道他也知道阿大这么定宿营地的原因
“在沙漠里,最大的危险就是风沙。”陈泉笑了笑对田虑继续说道:
“我们在你选的地方扎营,如果半夜突起大风,我们都有可能会被沙子给活埋了,而哈桑大叔选择的地方则不会。位置越高,风越大,沙子越不会堆积,被风吹起的沙子,最先落入的就是洼地,所有有时候看去,就好像是整座沙丘都被移动了一样。”
“原来如此。”田虑听了陈泉的解释一下明白了。大家半夜都处于熟睡之中,如果大风来袭,只怕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会被沙子给活埋了。
田虑不由得为自己刚提出的建议后怕起来。
哈桑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陈小兄弟说的不错,沙漠里最恐怖的就是大沙暴,经常毫无征兆就出现,白天还好说,尽量保证不被风吹走就是了,要是到了晚上,有的会被风吹得迷了路,有的则被直接活埋,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
伊玛一脸茫然,沙漠里还有这么多恐怖的事难怪之前阿大一直都不同意自己跟着一起出来,看来这次自己任性地一定要跟着出来,让阿大要多操不少心了。
陈泉心里微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既没有专业设备保障,又缺乏科学的知识,仅凭一点有限的经验,在沙漠里遇到危险,生存率确实很低。
陈泉心里也暗生警惕,自己虽然作为穿越者,具备常人没有的更多知识,可没有相应的专业设备,自己的生存能力也会大打折扣,从某些方面来说,自己可能还不如那些经验丰富的古人,所以绝对不能自以为是,还是虚心谨慎为上。
伊玛又回头看了陈泉,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明明也是一个初涉沙漠之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个问题也让哈桑感到疑惑,他虽然从直觉来说,感觉陈泉不是普通人,可就算陈泉他再聪明,一个第一次进去入沙漠的人,怎么会把问题看得那么透彻哈桑觉得这陈泉越来越神秘了。
陈泉心里也是颇感无奈,这哈桑明显是想再次考验一下自己,毕竟自己之前否定了他对沙鬼的判断。
不过此时陈泉也懒得去计较,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陈泉也觉得自己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当夜,哈桑将骆驼都牵到外围,围成了一周,所有人都睡在由骆驼围成的大圈里面。
陈泉对人员进行了安排,一个内哨,一个外哨,一个时辰换一次班。
外哨负责外围警戒,如果有沙匪来袭,负责警报,内哨也负责观察所有在圈内睡觉人员的异动,防止有人内外勾结。
班超对陈泉的安排很满意,他也觉得,虽然是在沙漠之中,保持足够的警惕还是很有必要的。
躺在羊毛垫之上的哈桑,也暗暗地注视着陈泉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陈泉他们有这样的安排,哈桑也放心地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哈桑就催促众人起来收拾东西,吃过干粮之后继续赶路。
继续向前行走了两天之后,哈桑在一丛红柳前停下了脚步,他抬头向红柳的两边看了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阿大,这是什么东西”伊玛这两天在沙漠里,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沙子,突然看到一丛绿树生长在沙漠之中,感到非常新奇。
“这是怪柳。”哈桑没有太多心思再详细解答,他驻足不前,整个队伍也都停了下来。
伊玛跳下了骆驼,不管不顾地向红柳丛中跑去,能在这一片慢慢沙漠之中突然看到一片绿色,实在是让人欣慰了。
伊玛跑到红柳丛中,用手掰下一枝,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清新的气息瞬间充斥进了她的鼻腔,伊玛感到深深的陶醉。
她眯着眼睛,感到满脸的幸福,然后又跑向了红柳丛的深处。
看到哈桑的驼队停下了脚步,陈泉俯身从马后取过了一个羊皮水囊,一仰头,将里面剩余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陈泉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空水囊挂在了马鞍之后。这一路行来不过两天,他所带的四个水囊就喝完了两个,看来之后的路程要剩着喝了。
根据哈桑的说法,还有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到其中的一个补水点。陈泉看哈桑现在的样子,他是在为去哪个补水点犹豫了。
陈泉策马向前,走到哈桑的跟前说道:“哈桑大叔,你之前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怎么现在犹豫了”
哈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哪那么容易决定的,都是碰运气而已。”
陈泉笑道:“既然是碰运气,那走那边都随意了,不过不是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而是看那些沙匪的运气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