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个建议很好,这样,我安排几个人在此等候,到时候将我们的计划跟班司马禀报,再叫洛乌给班司马带路,应该没问题的。”
马迁想了想说道。
“这样很好,所以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攻下芦乌城,而是烧毁其粮草,这个目标实现了,伊吾卢不攻自破。”陈泉点头说道。
陈泉从周成那拿来一块银锭,把洛乌叫了过来说道:
“既然匈奴人共同的敌人,那更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这块银锭你收下,你需要帮我们做两件事,第一,尽量帮我们两位兄弟混进匈奴人去伊吾卢的粮队。第二,几天之后,我们还会有人到达这里,你给他们带个路,把他们带到你所说的那条从伊吾卢到芦乌城的大道上去。”
说完,陈泉把那块银锭抛给了洛乌。
洛乌一把接过那块沉甸甸的银锭,心中一惊,这块银锭几乎抵得上他好几年的收入了。
虽然在南山口没有人会使用银锭,但洛乌知道,这东西到务涂谷可是能换到很多东西。
突然接到这么一大笔钱,让他心中颇为忐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陈泉继续说道:“钱你也收下了,事情你也必须照我们所说的办,我们会有人在这附近一直看着你,如果你有异心,后果你会明白的。”
听到这话,洛乌赶紧说道:“兵家请放心,我洛乌视匈奴人如同仇寇,决不会出卖各位。带路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但如果匈奴人没能选上两位兵家进他们的粮队,我也没有办法。”
洛乌这说的也是实话,不过他觉得,南山口现在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如果有两位健壮的汉军过去,被选上带进粮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再说这枚银锭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需要,有了这笔钱,自己一家人安安稳稳活过着这几年应该是没问题。
不说是为了杀匈奴人,就是为了这笔钱,他觉得自己冒点险也无所谓。
“没问题,你做到你该做的就行了,其他不用你管。”陈泉点了点头说道。
潜入伊吾卢只是他偶然的一个想法,能否真的混入,谁也没有把握,只不过有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万一起作用了呢
马迁招手叫来了几名士卒,他把他们叫到一边耳语了一阵,然后又指了指洛乌。
那几名士卒看了洛乌,都微微点了点头。
洛乌心中微惊,看来这几名士卒都会在暗中盯着自己。
陈泉也把李四和石昆跟洛乌做了介绍,吩咐他俩跟随洛乌,先进入南山口,然后寻找机会跟随匈奴人的运粮队混入伊吾卢。
再送走洛乌之后,陈泉等人没有停留,继续向芦乌城翻山越岭而去。
李四和石昆也跟在洛乌的身后向山下走去,马迁派来的几名士卒则远远地吊在后面跟随着他们。
“两位兵家,你们跟我进南山口之后,就说是我在黑熊岭的亲戚,因为大雪把家里房子压垮,实在没啥吃的了,准备去车师务涂谷找口饭吃,路过我家先休息两天。”洛乌在路上给李四和石昆找了个借口。
“行,没问题,你说的黑熊岭在哪你在那真有亲戚”李四笑笑问道。
“黑熊岭在南山口往北五十多里远的地方,我真有几户亲戚住那。”洛乌说道。
“你啥亲戚,都叫什么名字”
“”
三人一路闲聊着,没多久就来到了南山口。
李四和石昆仔细一看,发现南山口的位置还真不一般。
在两座高山之间,有一片宽阔的山谷,山谷侧有一条溪水奔腾而过。
溪水不深,仅到小腿位置,但水质格外清澈。
在溪水一侧,一条数尺宽的道路蜿蜒向前延伸,李四和石昆估计,这条路就是从车师都城务涂谷通往伊吾卢的道路。
在山谷的稍高处,散落居住着数十户人家,大部分人家的房屋都用石块和泥巴围筑而成,房顶上铺着厚厚的树皮遮风挡雨。
房屋有些低矮,在洛乌的带领下,李四跟石昆走进了洛乌的家。
洛乌家里不大,李四和石昆走进一看,看到里面有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看到进家两位陌生男子,不觉吃了一惊。
随后跟进来的洛乌赶紧把自己父母给拉到一边,跟他们详细解释了一番。
听到洛乌的解释,那两位老人用惊疑的目光不住打量着李四和石昆,显然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非常担心。
“两位兵家请放心,这今天你们就安心住在我家,到时候我们看情况而定。”洛乌对李四和石昆说道。
随后洛乌又带着李四和石昆围着南山口转了一圈,让他们也熟悉熟悉周围的地形。
李四和石昆发现,这南山口看上去有上百人居住在此,可外面看上去却实在有些冷清,大家对于洛乌带来的两位陌生人也非常警惕,几乎没人跟他们搭话,甚至有些人看到陌生人从自己家门口经过,都一把关上了房门。
李四和石昆不由得摇头苦笑,原本还想着要跟南山口的山民们要打好交道,互相熟悉一下,结果对方看到他们都一个个避之不及,仿佛李四等人会给南山口带来灾难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原本准备好的一些托词都不必用了。
洛乌对山民们冷淡的态度也是无奈,他觉得也许是来往的匈奴人给他们带来了太多伤害,以至于没人再愿意跟外来人打交道。
洛乌带着李四跟石昆走上了溪水旁边的山道上,指着蜿蜒前行的山路说道:
“拐过前面山口,再往西,就可以通往车师都城务涂谷,我们这里曾有山民去过务涂谷,说那里很大,人很多,也非常热闹,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一看。两位兄弟你们都去过务涂谷吗”
李四跟石昆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们三人继续往前,顺着山路向山口走去,可当他们刚拐过山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走在队伍前头的是两名脸色阴冷的匈奴人,他们正用不善的眼光,看着这三位从山口走过来的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