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已经到了果断出手的关键时刻,他猛地将油箱剩余不多的油料输送到发动机,即将熄火的发动机,再次狂躁的喧嚣起来。
下方前面2千米又出现一块备用的迫降地段,王峰使出浑身解数,手脚联动的控制着飞机迫降的速度,当突然发现在备降的这块平地上,突然冒出一辆牛车,吓得王峰赶紧调整飞机迫降位置。
就在飞机呼啸而过时,赶牛车的老汉被头顶坠下来的庞大物体吓坏了,还没来得及躲避,就从牛车上被狂风卷起,狂甩出去十几米。
霍克2运输机庞大的机翼将那辆牛车,摧毁的成了碎块,又被强劲的风刮走,那头黄牛的头和脊背失去了一半,摔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咣、咣、咣,迫降的飞机在地面上上下强力的颠簸,一头栽进一片水田,机头进去了,机身露在外面。
机舱里的人被迫降飞机颠簸的死去活来,还存口气的顾铭当清醒过来,发疯的就要冲向驾驶舱。
这个着急忙慌的傻姑娘,忘了自己还系着安全带,猛地跳起来又被拽回到座位上。
顾铭取下安全带,嘶喊着冲向驾驶舱,可已经撞变形的驾驶舱门,如何能打开
她跑到冯志远、罗刚和董震身边,狠狠地抽打他们的头哭着喊道:“你们这几个猪,快起来救咱们老大。”
机舱里还能动的几个人,费尽全力才把驾驶舱门打开,快速将王峰拖出来。
当看到王峰已经成为泥水人,口鼻都被烂泥糊住,顾铭脱下衣服,嘶喊着快速擦掉王峰口鼻和脸上的泥水。
跪趴在已经放躺在飞机外面平地上的王峰跟前,大把眼泪大把鼻涕的哭喊道:“王峰,你不能死,我跟你在飞机上已经拜了天地,你还要等着你炮我,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可怎么办呐”
呜呜呜、呜呜呜,顾铭哭的死去活来,王峰还是一点气息都没有。
孙德良跪在王峰身边,流着眼泪说道:“王兄弟,是你救了我们大家,你不是个疯子吗,要是有本事就起来疯啊我求求你了兄弟,你快起来跟我们再疯一次吧。”
“老大,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撇下我们自己走了呢,你说我们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不知去向的地方,要是有事可怎么办你不能死,快活过来。”冯志远把脸贴在王峰脸上,哭的鼻涕眼泪往下流。
罗刚双腿跪在王峰身边,流着眼泪默默无语,用自己的衣服给王峰擦拭着身上每一块泥点。
董震这个五大三粗的农村娃,小时候就倔强的很,做错事不管爹妈怎么打,打死不掉一滴泪,可他现在哭了,哭的虽然很难看,可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哭,哭的惊天动地,一里外都能听到他的哭嚎。
顾铭已经知道王峰可能已经离他们而去,推开冯志远将脸贴在王峰脸上,流着眼泪哭诉道:“王峰,你太狠心了,为什么说话要不算数,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你要先走,为什么我不能没有你,因为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她哭的伤心至极,哭的有些力不能支的就要昏死过去,可她突然狠狠咬住舌尖,血从嘴里溢出来,顾铭根本就不感觉到疼反而清醒了过来。
王峰被泥水糊满的脸,已经被清理干净。
顾铭看着脸色惨白就像死人的王峰,那两片唇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娇滴红润,她流着眼泪不再痛苦,而是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将唇轻轻的印在王峰唇上。
顾铭越思越想越觉得心痛,越觉得失去王峰就好像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光华,突然狠狠地咬住王峰的唇,近似疯狂的撕扯。
咳、咳咳,顾铭好像听到非常细小的咳嗽声,突然松开嘴看着王峰,当看到王峰的脸色在发生很难发现的变化时,顾铭将唇印上去。
“顾铭,老大已经走了,我们还活着,他没有完成的任务,我们一定要替他完成。”
“滚、滚滚滚。”顾铭猛地抬起头对劝说她的孙德良嘶吼道,再次将唇印在王峰的唇上。
咳、咳咳,王峰好像有了一丝丝气息,顾铭激动地抬起头,破涕为笑还在流着眼泪大喊道:“老大活了,他有气儿了。”
顾铭再次将唇与王峰印在一起,突然顾铭胸前受到重力猛地向后倒去,这傻姑娘不但不生气,反而爬起来再次要将唇印上去。
当她看到王峰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嘴里粗鲁的骂道:“你这混蛋,想谋害亲夫的憋死我呀小心我现在就炮了你,你信么”
“信,我太相信了,你什么都能干出来,只要你需要,现在就可以。”
“你疯了,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炮你吗”
“刚开始不知道,你嘴上喊叫的炮多了,我现在就知道了,只要你能活着,我能跟你在一起,你怎么着都行。”顾铭说着竟激动地哭了。
“傻丫头,是我不应该这么老是说你,叫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再也不说。”
“你混蛋,说了就要做到,不要叫我瞧不起你这男人就站起来,带着我们继续走下去。你不是说不打败小鬼子,做不成抗日之民国兵王绝不会死吗那你就坚强的活着。”
“谢谢,谢谢你给我的鼓励,来,拉我起来。”王峰在几个人的扶持下,终于又站立起来,当他看到一头栽进水稻田里的飞机,突然喊道:“副机长救出来了没有”
身边的人几乎同时看向一边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摇头说道:“他死了。”
“那突然昏死过去的廖长发机长呢我怎么没看见他快把他叫来,要不是廖机长拼死在空中与日军三架三式战斗机周旋,给我们赢得救援机会,我们都得死,你们知道吗”
孙德良走到王峰跟前,悲痛的说道:“王兄弟,廖机长刚恢复,但在这次运输机迫降中,突然一头撞在机身上,现在生命垂危,不知能不能抢救过来。”
王峰推开围在身边的人,几步跳到飞机机舱跟前,看到廖长发机长放躺在飞机机舱,钻进机舱蹲下仔细检查了一下。
等他再次跳出机舱,面色凝重的说道:“廖长发机长头部可能受到猛烈撞击颅骨骨折,如果不及时手术,恐怕难以活多长时间,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怕豁出我们的一切,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廖机长送进南京最好的医院抢救。”
就在这时,几位农民手持粪叉铁锨,愤怒地冲过来将他们围在中间,其中几个汉子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大喊道:“你们撞伤赶牛车的大爷,想跑是吧哼,拿钱赔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