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镝听到这话,剑眉一耸,转头对着郭小四道:“有这回事吗”
赵镝的突然转折,从刚刚的死硬顽抗毫不讲理的态度转变成了查证的态度,一切显得那么的突兀,但是却让周围数十万围观百姓们心中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从紧张万分的气氛中缓过一口气,一个个都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刚刚短暂的十几息时间内竟然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来还以为就要开战杀得血流成河,谁想到,赵镝突然从蛮横霸道变成了有理有据。
郭小四十分机灵,虽然刚才赵镝一出手打爆十几名禁军,手段残忍血腥,但是郭小四这小家伙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的兴奋,似乎被这个场面给激动得热血沸腾。
面对赵镝问询,他直接摇头大喊道:“绝对没有,自从王爷闭关之后,王府就直接动用灵阵封锁,府中人员都在为王爷护法,怎么可能出去做案。”
赵镝听了这话微微点头,然后转头盯着丁乙道:“你也听到了,本王府上之人一月都没有外出。你身为一城之主竟然不问是非黑白就敢带人上门问责,哼,你这个城主做得还真是够称职的。我就像问一下,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我王府中人做的”
赵镝一脸冷漠地盯着丁乙,一声沉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丁乙手中确实没有证据,他之所以敢于率队前来王府,就是依仗着手中的武力,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手中的武力想要拿下赵镝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无言以对。
周围的一众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都瞠目了,完全没想到丁乙前来王府拿人根本不是因为手中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丁乙这位城主还是真是够疯的,无凭无据竟然就敢来王府撒野。
丁乙当然发现了周围百姓的目光出现了异常,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道:“西南北三区的百姓都可以作证,就是你们王府的人在收百姓们的重税。”
赵镝呵呵冷笑道:“哦,原来是这样的么,那你就叫他们出来,指认一下究竟是我王府中何人前往收税的。”
丁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直接当场向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拱手转了一圈,道:“诸位天微城的兄弟们,本官忝为天微城之主,一直对诸位的生活状况极为关注,这段时间以来西南北三区的百姓都在府衙击鼓鸣冤,上报镝王府的人前去收取重税,现在本官不畏强权前来为诸位主持公道,那么,诸位还请出来指认一下在天微城作乱之徒,也让镝王爷知道本官并非虚言。”
其中前来看热闹的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员是西南北三区的百姓,看到丁乙这样说,他们多少有点同仇敌忾,赵镝这段时间的名声确实是臭大街了。
很快便有一群人站出来道:“不错,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之人,这个月确实有人打着镝王爷的旗号来我们这里收份子钱,而且开口就要我们生意的三成,这也未免太狠了,我们不过做点小生意,也就勉强够养个家糊个口,你们要求我们上缴这么大一笔份子钱,而且官府的税我们一样要缴纳,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就是,就是,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不错,不错,我们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啊”
“王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一时间各种声音杂七杂八,有哀求,有指责,有怒骂,似乎一时间整个场面变成了一场批斗大会了。
丁乙见状心头暗喜,只要百姓们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那么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丁乙仰头看着赵镝道:“看,三区百姓总不会说谎吧,赵镝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丁乙看来赵镝这是在自寻死路,刚才如果赵镝不来那么一个转折,直接死硬到底的话,丁乙说不定还真拿赵镝没有办法,可说,赵镝偏偏在强硬一番之后突然又变得软了下来,要和他讲事实摆道理,这不是自寻死路是干什么。
现在整个天微城的百姓们都恨死了他赵镝,赵镝竟然还敢妄想和他讲证据,千夫所指,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不过赵镝面对众百姓的指责却脸色丝毫不变,漠然看着周围的百姓,沉声道:“既然诸位都说是我王府收缴你们生意的重税,那么本王就问你们一句,那些收缴你们生意重税的人你们可认识,他们究竟是谁,现在请把他们指认出来,让本王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本王王府中人。”
呃
赵镝这一句话倒是说得周围一众百姓微微一愕,那些收缴他们重税之人,还别说,他们还真就都认识,全部都是西南北三区的捕快们。
只是那些捕快们一个个打着的都是赵镝的旗号而已,而赵镝动手将东城区的铁剑山庄灭了满门,然后他们的一班手下们的势力也紧随着便挺进了东城区,这些事情大家早有耳闻,所以,西南北三区的捕快们打着赵镝的旗号,他们是丝毫也不怀疑的。
不过现在赵镝让他们指认人,他们仔细一想,好像这些收缴份子钱的人还真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府中人。
一时间众百姓们都讷讷不得言了。
众人集体失声,赵镝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格外阴沉冷厉起来,沉声道:“怎么收你们钱的人你们难道一个都不认识么既然不认识,你们怎么就乖乖把钱交出去呢难道本王来到汴京星还不足两月时间威名就这么大了吗,只要随便一人抬出本王的名号,你们就会乖乖把钱交出来”
赵镝一开始只是沉声正言,不过一番话过后,众人还是不言语,赵镝却陡然一声断喝:“说”
“给我一个个交代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对你们课以重税”
“今天你们敢不交代清楚,谁也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