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本来就是被逼着跟随赵镝过来的,要不是他不得不听从宋江的吩咐,他是宁死也不可能跟随赵镝的,所以不耐烦是很正常的,尤其是赵镝在自己面前摆谱,自己只能够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吃喝,这种事情他李逵什么时候遭遇过。
不过李逵对于赵镝的问话根本不屑回答,因为他对赵镝的成见太深,即便赵镝已经收服了李冈,借助李冈之手控制了梁山上下,但是李逵的性子就是这样,老子不鸟就是不鸟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如果不是早先和赵镝打赌来了一个约法三章,赌的就是那一口气,他现在砍死赵镝的心都有。
看着赵镝端坐在桌前享受着珍馐百味,他心中就一阵阵的腻歪。
对于李逵的沉默,赵镝似乎毫不在意,端着白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微笑道:“铁牛,想好了办法给我找麻烦么?你看这都来了汴京星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干的吗?比如打劫一下这天微城的府库,弄死几个守城的将领什么的,这些都是可以给我带来大麻烦的,你心动不心动?”
这找麻烦当然是李逵心中最大的执念,他之所以和赵镝有那约法三章,就是和赵镝在赌一口气。
赵镝负责给他擦屁股,他负责做赵镝的贴身保镖,这是两人之间的一个赌约,也是他们最初达成的交易协议。
赵镝很聪明地利用了李逵不服输的心气劲儿,激得李逵答应跟随自己前来汴京。
此时被赵镝提起此事,他终于忍不住冷哼道:“你他娘的就是个阴损的坏种,原来你早有准备,之前的赌约根本就是你有意骗俺的,什么不管我,让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之前在传送阵那你为什么阻止俺?”显然这个时候李逵才发现赵镝跟自己的约法三章根本就是前后矛盾的。
说什么不管自己,关键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还不是一样阻止自己了。
赵镝微笑道:“你可以不当着我的面搞事情啊,这样我不就管不了你了。”
嗯?
呃!
赵镝这样一说,好像倒是提醒了自己。
李逵心中一想,觉得这倒是没有错,自己可以不当着赵镝的面搞事就是,这样赵镝就没办法了。
一时间,李逵哑口了。
赵镝笑眯眯地道:“你看,这事还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没想明白这其中的诀窍。”
李逵盯着赵镝的后脑勺,一时间恨得有些牙痒痒,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
李逵一气之下,怒道:“好,我现在就要去办事。”说完也不管赵镝允不允许,直接转身就蹬蹬蹬跑了。
对于李逵的离开,赵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然微笑端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李逵这夯货脑子不好使,赵镝当然要点一点他,要不然他在天微城傻不愣登地呆着岂非很无趣,这是赵镝故意激李逵出去搞事情。
放了李逵出去之后,赵镝吃饱喝足便回自己院内休息了一阵,待到华灯初上在自家院内吃了晚饭便带着一群护卫晃晃悠悠出了院子,开始在城内闲逛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大宋的城池和大商国的城池有着不小的区别,赵镝去大商的闽州府城,那里和这天微城比起来,真的差了不少,这天微城的夜生活比之闽州府城可丰富得多,在天微城内赵镝有着来到后现代城市的感觉,城池内的道路两旁居然有特殊的照明路灯,入夜之后整个城池灯火璀璨,宛如一座不夜之城。
赵镝亲身经历过两国之间的城池,对于两者之间的差别是深有体会,同时也能够感受到两国在经济发展上的不同取舍,聪明勤劳的大宋百姓似乎更善于经营创造,而大商国的百姓比较呆板憨实。
这应该是国与国之间的国策原因,大商国应该更善于愚民,属于传统的封建制国家,而大宋的国风更加开放,有一点点资本主义国家的意思。
其实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发现,赵镝心中当然知道大宋国这样的国家制度更利于发展。
不过大宋国却也有它的缺陷,国风开放仅仅只集中在汴京星这个国家京畿中心,出了汴京星之后,外界的其他疆域依然和其他国家没有什么区别。
赵镝觉得这还是大宋国土受制的原因,才造成了汴京星这样的异类繁荣局面的出现。
一国国土受制,想要养活自己,必然就要谋另一条出路,唯有全民经商繁荣经济,才能够让一国税收得到极大的促进,才能够令国库不至于太过空虚。
大宋每年都面临着周围三国的巨额国贡债务,如果不能够想尽办法创造税收的话,恐怕整个国家经济早就被拖垮了。
想到这些,赵镝忍不住双目微微眯了眯,他虽然对于大宋朝中那些群臣搞经济的手段比较满意,但是对于这些文臣们极力打压武将的行为却越发的厌恶。
一个国家没有足够的武力支撑,那怕你在富有,最后也只能够是替他人做嫁衣,只能够无穷尽地压榨自己的百姓去供给他国,这种行为是何等的愚蠢。
天微城内全城的百姓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丰富的夜生活,亭台楼榭之中各种曲艺活动热闹非凡,有钱的人出入各种红楼曲院,没钱的人就站在路边茶肆之中观看各种杂艺,人群之中穿插着各种叫卖,有些定点的地方更是形成一种规模类小吃街,真的是好一派繁华盛景。
城内的九曲十河之上更有画舫楼船灯火璀璨艺伎弹唱歌舞,即便是赵镝这个两世为人的存在都有点被眼前的浮华给晃得眼花缭乱。
赵镝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游,偶尔买点特色零食过过嘴瘾,或是驻足在酒肆茶坊前听一听说唱,以一众旁观者的态度观察着这座不夜城内百姓的夜生态。
当然,赵镝出来闲逛也不是真的漫无目的,他在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此次前来汴京赵镝心中早有腹稿,这汴京星上自己想要真的打开一个突破口,绝对不在朝堂之上,也不在于恢复自己的身份。
关键在于必须拥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人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势,你才能够真正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