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尸神教的妖人!”近些年来,江南西道有一势力颇为猖獗,自号是尸神教,以养尸炼尸驱尸著名。他们扎根在山野间,抓捕百姓盗贼以为弟子,这些人依仗着邪术,四处作恶杀人,几次冲击官府。
只是因为朝廷在各州府都修建了圣庙,如此才压制住了尸神教的气焰。
看这个人的打扮,再加上身侧那围绕不休的黑雾,更笃定了这个官员的想法。
“哈哈哈,倒是有些眼光,不过,眼光再好,今日也救不得你们。”青年笑了一声,一挥手,他身侧的黑雾便化作了数百股,朝着众人的身上纠缠了过去。
负责抄家的士兵在黑雾面前,连抵抗能力都没有,就被活活的吸干了血液精气,化作了一堆干尸。
那黑雾上顿时出现了浓郁的鲜红,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在上面浮现,看上去极度渗人。
“邪魔!”为首的官员几乎要目眦尽裂,这些大唐的好男儿,就这么被一招灭杀,他在震惊之余也是无比愤恨。
但奈何他早已为官,又非理学门人,身上不具才气,根本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那青年一挥手,漫天的黑雾就将这官员的身躯吞噬,不一会儿一具干枯的尸体便重重砸在地上。
崔家众人现在是被吓得面如土色,便是一些七八岁大小的孩儿,也是忘记了哭泣。今天这事未免太吓人了,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嘿嘿,我可是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不该说声谢谢吗?”青年的目光在崔家众人的身上扫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谢谢尊驾。”一老者眼看着面前这凶人,心中有些胆怯,但还是站了出来。
“你们的谢意我收到了,是有人让我来救你们的,你们就跟我走一趟吧。”青年笑了笑,也不等众人回话,直接卷起了黑雾,将崔家的百十口人外加全部财产,一股脑的全部带走。
……
在三四天的时间内,各地获罪的世家,都忽然被神秘势力给救走,被杀死的官兵数量超过三千。
根据尸体判断,应该尸神教动的手。
尸神教本就在江南西道一带臭名昭著,现在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立刻引起了朝廷的怒火。别说是皇帝了,就算是许多世家都暗自恼火。
虽然世家与皇权对立,但怎么说也是正常的人类。那些邪修杀人如麻,肆无忌惮,已经湮灭了人性。可偏偏邪修去营救了世家的人,这不是摆明了要把世家也一同拉下水。
如此一来,全天下的人又该如何看他们,这是要彻底断了所有人的后路啊。
可就在朝廷准备前兵彻底剿灭尸神教的时候,另一则消息却传来出来。
那些被尸神教营救走的世家联合了起来,共推一个名叫李明秀的人为大元帅,并言及此人为李忠太子之孙,现如今皇帝不体恤黎民,定是有奸人蛊惑皇帝,现如今李明秀起兵,要杀尽皇帝身侧之奸佞。
此消息传来,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忠是谁?许多人已经不太记得清了。仔细回忆才想起,李忠太子不是高宗皇帝的庶长子?后来因许敬宗等人的陷害,被废黜了太子位,后又被杀死,年仅二十二岁。
没听说李忠有什么子嗣,现在怎么又跳出来一个孙子?
但不管怎么样,现如今竟然有人打着李忠的旗号出来谋反,什么清君侧,这很明显是要搅乱大唐的江山啊。
“哈哈哈,现在真是什么跳梁小丑都出来了,那尸神教一直搅风搅雨,现在连朕的皇位都觊觎上了。”李隆基气极反笑,他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这大唐的江山,不去查便是歌舞升平。可一旦揭开底子,里面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蛀虫。
“令殷文玉,邱筑等人节制江南西道的府兵,尽早平了那尸神教的妖人……还有龙虎山也在江南西道境内,也一并辅佐杀敌吧。”尸神教的人连同那些获罪世家众人,在潭州一带起兵,正好离得龙虎山不远,自然需要龙虎山的帮忙。
实际上,李隆基的心中还是不悦的。
龙虎山离得尸神教那么近,不仅没能及时的解决这个邪派,还放任自流,让其壮大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来,龙虎山也是过得辛苦。几乎每天都挨雷劈,当年的创道气运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就在李隆基下达着命令的时候,一个穿着金红衣裳的女子款款走来。
女子的容貌极美,根本不似凡人。一身金红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不仅不艳俗,反倒充满了堂皇大气。
她的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放置着一碗羹汤,“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喝点银耳羹降降火气。”
李隆基本来还在气头上,见到女子过来,当真是什么火气都没了,顿时笑容满面,挥手屏退了左右。
“还是倾城会关心人,若是这天下人都如倾城般懂事,朕也不至于如此费心了。”李隆基招了招手,让倾城坐在自己的身边。
倾城缓缓坐了下来,仪态动作之标准,根本挑剔不出任何毛病。
“我也听得宫人说了,地方上有妖人作乱,着实可恨。”倾城的面上流露出一丝厌弃之色,开口说道。
“是啊,尸神教向来神出鬼没,踪迹难寻,每次只要围剿不彻底,就会死灰复燃,很是难缠。这一回更是起兵造反,听闻已经占据了潭州,正在不断向外扩张。”李隆基提到此处,心中像是梗了一道鱼刺。
“倾城听闻此事有世家牵扯其中,不知真假?”倾城蹙着眉头,她的性子清淡,几乎不太能听出语气的变化。
听到这里,李隆基更是冷冷一笑,“岂止是牵扯其中,朕怀疑就是这些世家为主导。”
他对于世家已经彻底失望,现如今参与的还是中小世家,但谁知道那些大世家会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