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曜景手中的铁链断了,但王曜景依然一甩断裂的链条,继续朝着齐可修的身上抽去。
齐可修不敢再硬接,他与王曜景一交手,就被其恐怖的力气给惊到了。他手中的听潮剑乃是掌门佩剑,由多种奇异的金属打造而成,可谓是天下罕见的利器。
但刚刚只是接了一招,听潮剑就被打出了一道缺口。
齐可修的身形飘逸,微微朝着边上横移一步,便轻松的躲过了攻击。王曜景的武道修为并不高深,他使用的锁链也毫无章法可言,用来对付实力较低的武者还行,但对付一个超脱境的强者,那就差得较远了。
“嗖嗖嗖。”铁链在王曜景数百万斤的力气下,好似一条翻江倒海的孽龙,将海浪抽打的爆开一道道水花。
而齐可修则像时降妖伏魔的仙人,在密集的攻势之下来回躲闪,并不断的朝着王曜景的方向靠近。
他的精神强大,对于危险有着极强的预判。铁链的运动轨迹,尽皆倒映在他的心中。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到了离王曜景不足十丈之处。
“锵。”齐可修的微微一抖手腕,手中的听潮剑就发出了一声轻鸣。他的身上透出一股子高洁的气息,好似明月当空,笼罩海面。
在大海之下,隐藏着无法抵御的大恐怖。但他整个人,却不滞一物,缥缈不定。
王曜景可以确定,这个齐可修便是修行了《清风明月章》,此法门听着平和,但实际上却是最凶狠不过。
修行者要讲心性寄托虚空,不沾染尘埃。杀得越狠,心灵要越静谧。
齐可修的脚下在海面上一踏而过,好似明月行于天空,手中的长剑,变做了柔和的月光,朝着王曜景的身上倾洒而下。
王曜景站在远处,整个人却是一动不动。他并不是不想动,他是精神已经被齐可修给迷惑住了。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齐可修的踪迹,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月光。
“当当当。”听潮剑在一刹那爆发出了无穷的影子,剑刃一下接着一下的撞击在王曜景的身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音。
王曜景的防护力提升了一百二十八倍,他的柔韧性提升了六十四倍。
这种提升,是全方位的提升。他的皮肤、血肉、骨骼、甚至血液,都提升了这么多。
剑芒连绵不断,好似孔雀开屏一般。密集的撞击声传来,只让人的耳膜都在震动,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响亮。
齐可修的心中震惊,这个人的身体也太结实了,力气也这般巨大,当真如妖魔一般。
好在他的心灵超脱,只是动摇了一瞬,便立刻招式一变。原本朝着王曜景身体各处斩去的剑光,陡然间收缩,化作了一剑。
这道剑光和王曜景的皮肤接触,便被丝丝的拦在外面。但是剑光一道接着一道,全部浓缩在这一剑之中,相当于无数的高手同时对着他身体的出招。
在第二十八道剑光湮灭的时候,王曜景的皮肤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口子,紧接着这个口子越来越深,变成了三寸来长。
剑光散去,齐可修身形一晃,手掌也微微颤抖。
王曜景的身体太坚韧了,哪怕是他全力出手,也依然只能切开这么这么大一个伤口。相对于整个身体而言,这个伤口根本微不足道。
但是,齐可修不惊反喜,因为他发现,王曜景的双目中没有神采,好似被摄住了心神。
“原来……原来你也不是无敌的!我知道了你的弱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爆发出了一团金光。一个力气达数百万斤,又刀枪不入的怪物,这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武者能打得过。
但是,他发现了这个怪物的弱点。
“你的精神太弱了,只要压制你的精神,你与死物无异……”齐可修犹如一道高悬的明月,精神辐射而出,不停的影响着王曜景,死死镇住了对付的意识。
但是,他的话音未落,他身前的王曜景,猛然间睁开眼睛,整个人犹如猎豹一般的扑出。他四百万斤的力气在脚下爆发,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以齐可修超脱境的实力,都反应不过来。
“砰。”他的身体重重撞在齐可修的身上,齐可修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座大山砸中一般,胸前的骨头当场破碎,甚至一些碎骨还刺入了内脏之中,只一下他就陷入了重伤状态。
但是,齐可修毕竟生命力强大,这一下他虽伤不死,并且精神疯狂的释放出来,要压制住王曜景的精神。
他修行的《清风明月章》,本身就是锻炼精神方面的无上妙法,他的精神力越远超同级别的高手。
王曜景又怎么会不防着这一手,四肢直接缠在了齐可修的身上,他的脑袋则重重朝前一磕,撞在了对方的鼻梁上。
齐可修虽然是武道高手,但也没法把鼻梁锻炼的像钢铁一样。当然,就算是真正的钢铁,在这一记头槌之下,也得生生凹陷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齐可修忍受不住了,他原本挺拔的鼻子凹陷了进去,还在大量的流着血,活脱脱一个丑八怪。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自然无法集中。但王曜景也不准备放过他,脑袋一下接着一下的砸下。
第二下,齐可修满嘴的牙齿崩出,血污四溅而出。
第三下,他的脸部就成了一个水瓢,五官全部凹陷了。眼珠子而暴突而出,根本看不出一个人样来。
任谁也想象不到,这位就是黄海派那风度翩翩的掌门。
第四下,王曜景最后一记头槌砸出,齐可修的脑袋直接爆开,鲜血污物溅了王曜景一身,他如今的这副样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恶魔再世。
他松开了双臂,齐可修的尸体软趴趴的滑落到了地上。这一幕,落到黄海派诸多弟子的眼中,简直就是噩梦。
他们无敌的掌门就这么被人给杀了,他们甚至都无法想象了,脑子一片空白。
王曜景伸出袖子,将脸上沾着的血液给擦拭干净。而在他得怀中,一块镂刻着浮云形状的白玉令牌破碎,簌簌的变成了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