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求护工帮助写一封信给他的弟弟武二郎。
联邦帝国现在的邮政体系已经完全建立起来了,不要说海峡对岸的大宋境内,就算是远隔几万里的南北殷地安洲,只要地址与收信人的姓名都写对了,也照样能安全送到。
那个护工总共才认识不足两百字,根本写不了,于是替他求了一个护士帮忙写。
那个护士见武大郎可怜,便答应了。
武大郎泪流满面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那个护士也认真书写。
但是,她写着写着便停了下来,说:“武大郎,那巡警队长的判罚完全是符合已经颁布的法律,你如何能说是巡警房执法不公?这不关西门庆是否财大气粗啊……”
武大郎的眼泪更多了,连穿着绿色长袍的护士也为那个淫贼说话!
那个护士摇摇头说:“武大郎,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原有一些人经常在他的药铺买药……出了这事情后,她们都说了,谁也不会再去了!”
武大郎心中一喜,对,对,让他的药铺关门,让他滚出登州城!
但是那个护士又说:“但是法律规定不准许公民之间以武力来报私仇呢……我认为你叫你弟弟来为你报仇,非常不妥!”
武大郎忙解释说:“我岂能让我弟弟为这事而动拳脚?只是兄弟多年不见了……十分想念他。”
那个护士点点头说:“嗯,那我就给你写你想见他的事吧,你的事情最好与他当面谈。”
那个护士写完信后,还替武大郎去买了邮票,然后投入街道上涂了绿油漆的铸铁邮筒里。
话说这一日武二郎早晨起来练了一番拳脚之后浑身大汗,他用镀锌铁皮桶从压力水井处打来一桶井水,擦拭了一番后,感觉神清气爽。
这个时候县衙门口的一个衙役进到院子里,递给他一封信。
武二郎看那信封上的字体,感觉是女子所写,而且落款处竟然是山东地区的登州医院!
他拆开了细细观之,先是大喜,然后大怒……是何人将我大哥打伤?!
他马上去寻了知县请假……那知县知道他找到了大哥后,就痛快地给了他两个月的假。
武二郎简单收拾了一下,马上去了沿海的州县……只要有海港的地方,都有前往流求岛或是山东地区的客船或商船。
过了大约二十天,他在山东地区的青岛港上了岸,根本没有逛逛这个繁华的城市,直接就上了前往登州的长途四轮马车。
等赶到了登州医院后,武大郎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武二郎看见了大哥,他的眼泪都落了下来,直接跪拜在地。
“大哥!兄弟来晚了……”
武大郎胸口一疼,不敢动手掺扶他,眼泪也落了下来。
他轻声说道:“二弟……辛苦你了……”
那个护工在旁边眼睛都瞪圆了,我的天神啊,天下真有差别如此之大的兄弟呢!
那个护工说:“你们不要哭了,还有几日,武大郎就可以回家静养……医生说了,再有一个半月就可以康复!
真是你打死了猛虎?!”
武大郎轻声说:“二弟……正是这个护工精心照料我,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武二郎看那个护工的装束,便对他深深一躬,说:“感谢照料我大哥!”
说完便从身上掏出一叠钱钞递了过去。
那个护工嬉笑着向旁边一躲,说:“照料病人是我的本职工作……可不敢私下收取病人的红包呢,被他人知道了,会开除我的公职!
莫要害我,我还指望退休后能继续领退休金呢。”
武大郎当然知道这医院里的事情,轻声说:“二弟,他说的都是真的……不必有钱钞感谢。”
武二郎只得又深揖一躬。
那个护工毫不在意地承了这个大喏,极有兴致地要他讲一讲打虎的过程。
武二郎认真地讲解了一番。
武大郎与那个护工津津有味地听了。
西门庆在健身房里与拳脚师傅对打……他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一下神儿,本来可以躲过的一拳竟然没有躲过,一下子被拳脚师傅打翻在地,脸都肿了。
幸好他们都是戴着羊皮棉花拳套……要不然这一拳可以重伤了他。
周围旁观的人轰然笑了,平常经常打倒拳脚师傅的西门大官人竟然在几个回合间就被打倒了。
这家健身房是拳脚社团的活动中心……这里的费用,平常都是由社团会员们的会费所出……西门大官人来登州时,马上就成了这里的大户,他一个人出的资费便给这里增加了很多的训练设备,还多聘请了一些服务人员。
拳脚社团里的武术都是有招式套路的,大家比的是要将招式套路练熟……当然还要更快更好,大多时候都是一人表演给大家看。
他们之间的对打也都是按照招式套路来的,所以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打倒对方,除非最后是靠着体力上的力量与速度击倒对方。
拳脚师傅连忙扶起西门大官人,这位是这里的金主呢。
他陪笑着说:“大官人,刚才为何会失神了?”
西门庆不在意地说:“无妨,无妨……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生意上的小事情。”
西门庆脱下羊皮棉花拳套后,揉了揉脸颊,还好,只是有一些肿胀。
他在淋浴室里洗了个澡,便要到药店里坐上一坐。
他最近的心事太多太多了……原本打伤了武大郎后,他还一直想着要弄死对方,但是被巡警插了一手后,又不敢想了。
后来,他被巡警队长判了处罚后方知法律的重要,连忙请了登州讼师楼里最贵的讼师询问自己的事情。
他隐瞒了要想毒杀武大郎的想法,把其它的情况都如实对那讼师讲了。
那讼师思量了一下,说:“那巡警的判罚是按照法律来的……不太容易推翻……”
西门庆连忙说:“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与金莲以后该如何办呢?!”
那讼师似乎带有嘲讽的意思说道:“你与那娘子是真心真意?”
“正是,正是!绝无虚言!!”
“你确定她不爱她的丈夫?”
“确定,确定……她与他丈夫结婚几年仍是处子之身……”
“噢,这样啊!那很容易……让那娘子上法院提出离婚即可。”
男女夫妻离婚的事情其实很早时就有了。
可以说在唐朝时就很普遍了。
在那面的世界,有一张在敦煌莫高窟出土的“放妻协议”。
它的主要内容是:“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
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妇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简单的解释吧,放妻书就是离婚协议……那放妻书里的丈夫很宽容地说:如果没有缘分,咱俩不如好合好散,离了之后,希望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找个好人家……
但是西门庆说道:
“提出离婚容易,但是我担心的是,他若不肯,又该如何?”
那讼师笑着说:“武大郎属于受害一方……可以给他一份丰厚的补偿嘛。”
西门庆展颜笑了,真是的,能用钱钞解决的事情,我竟然只想到用毒杀的办法!
嘿嘿,联邦帝国真是好呢,用钱钞可以摆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