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阿合马在献上的“阿合马书”中提出了三个方法:
第一个就是,在高丽国,他们可以招降三别抄军,只要每年提供一定的贡品,可以认定他们现在推举的高丽国国王,就是那个立安庆公王淐……至于先前年仅十一岁的高丽元宗,则被他们舍弃了。
大头目忽必烈看了第一条后,立即叹然,早知道如此,何必在一个小小的高丽国身上搭上那么多力气,投入都没有产出多了……白白把赤马探军的主力陷在那里面。
赤马探军报告说,那些该死的三别抄军一被打败就跳上海船逃掉,如果自己这面一离开,他们就从海上回来。
各地的驻兵少了,他们会被偷袭;本方的兵员实在是不够……
当时,大头目忽必烈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反正是就食与高丽国,自己无法再给他们提供什么军资之物了。
平章阿合马当然能读懂大头目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说:
“大汗,不要着急,我们还要慢慢恢复实力……现在的海路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大头目忽必烈明白的,等着打通海路,再积攒一些实力,想什么时候撕毁合约都可以。
游牧民族做事一言九鼎,讲信用?
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来的……他们是在一个变化很多,从来没有固定有规律的环境下长大,每年都要逐水草而居,所以,在他们的生长环境里,盲目遵守什么,会害死人的。
一切都是在发展和变化的……所以,他们经常使诈,并认为这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鞑靼人有时为了节省时间,多用诈术,不惜为种种然诺,诱敌开城,城民之过于轻信开城乞降者,鞑靼人则尽屠之。
虽先发重誓,答应城民不死,但那是骗人的。
凡大城皆不免于破坏,居民虽自动乞降,或出城迎求蒙古兵之悲悯者,但仍不免于被屠,只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后路有居民,不想有后顾之忧。
他们确实是这样做过的,这个大头目忽必烈当然不当这个是一回事情,但是,他很奇怪,那份有意思的《流求周报》,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事情的?
他们竟然连自己在旭列兀的鞑靼铁骑攻陷巴格达后,曾派人去欣赏他们破坏了巴格达城的效果的事情都知道……甚至那个使者汇报给自己的话他们竟然也知道,说巴格达城里的所有紫檀木都被焚毁,在三十里外,都能闻到檀香。
事实上,大头目忽必烈已经开始注意到流求岛了。
前文说过,鞑靼人是非常善于用谍的,因为是团伙抢劫出身嘛,总要事先派出人去踩点儿的。
他们派出的细作从流求岛带回来了《流求周报》,很多份数,几乎每一份都记了自己人屠城和破坏的事情。
大头目忽必烈心里有些遗憾,上面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杀死的人可记少了,他们没有把城外的农民算上!
他们又不是北方汉人,不杀他们留着以后反抗自己?
他们的城池太烦人了,不破坏了,以后还想挡住我们的战马吗?
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原来他们那岛上才不过是上县的规模啊……必须要灭掉!
他们那个八道河没有城墙,这个很好,女的可以不杀了。
平章阿合马注意到大头目忽必烈把眼光从那份什么《流求周报》移开了,这时才继续又说:
“第二条办法呢,我们与宋狗们谈和,然后要他们每年给我们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匹绢,一百万匹棉布,一万桶花生油,一千桶灯油……”
大头目忽必烈又指了一下那份周报说:“还要他们的棉麻布,上面写了,宋狗们的棉麻布产量,已经超过的流求岛……我们要造船帆用!”
平章阿合马马上鞠了一个深躬,说:“我的天下最伟大最圣明的大汗啊,您想的真周到……”
大头目忽必烈对这样的奉承早都免疫了,他淡淡地说:“这都是小事情,只要让他们和流求岛反目为仇就行……”
“啊,至高至圣的大汗,在下正是此意,据说,他们还给宋狗们提供什么‘工程炸药’,药力凶猛!
先前的火绳枪都说也是他们提供给宋狗们的,让我们损失颇大!”
大头目忽必烈淡淡地说:“那个不怪别人,怪我……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黑火/药的药力不同……”
襄阳城之战中,主将阿术缴获了一批火绳枪和手/榴弹,他除了让人仿制外,选了一批送到了大都,声称效果与先前的不一样……杀害他们甚众,希望马上提供硬弓硬弩,最好能仿制出来。
大头目忽必烈当时马上令人再试,果然不同……自己先前是用北方所出的黑火\药,显然比不上他们出产的有药力了。。
鞑靼人从来不拒绝新事物,谁的先进他们就学谁的……他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异端邪说”这一回事情,他们本来是信奉万物有灵的萨满教,但是接近了藏传佛教,他们就可以改成藏传佛教;接近了伊斯/兰教,也可以改成伊斯/兰教;甚至可以突厥化……对作战的武器或是打法更是善于学习了,从不自大。
平章阿合马说:“我们还可以让他们贡上他们的黑火/药……”
大头目忽必烈说:“不必了,军中重器,不能指望他们提供,万一以后翻脸了,他们哪里可能还会给?要他们的工匠吧……”
平章阿合马深以为然,这个合约如果签订了,那么从第一天开始,就是要准备撕毁的!
大头目忽必烈悠悠地说:“再有半年,伊尔汗的五万骑兵就能来到大都了,你第三条的安抚之计很好……”
平章阿合马第三条提出要把胶水以东的山东关岛分封给流求海盗,但是要求他们提供税物……
平章阿合马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无法收回来,而且他们不给税物也无妨,只要能把他们限制在那里就行。”
“嗯,好办法!你着人去分头行动吧……不必通过群臣了,明天上朝时,我说几句就可以了。”
真正的国家大事,真正的独裁者是不会拿出来与众人讨论的……要不怎么能叫独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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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和樊城之间,夹着长江支流汉水,襄阳在汉水以北,樊城在汉水以南。当年,京湖置制使吕文德派人在汉水之上,修建了一座水泥板桥,这不是历史上的木制浮桥了,这样便使襄阳和樊城之间能一直保持联系,两处驻军可以互相协助。
主将阿术看到这种情况非常着急,如果他不能完全切断襄阳和樊城之间的联系,形势就会非常不利。
于是,他派出一支部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在水下要去偷偷拆除了水泥桥。
但是,这个水泥板桥哪里是一个晚上可以破坏掉的?!
结果失败了……当时的樊城守卫吕文焕还在汉水的中间建了不少座高台。
并在高台之上设置床弩和火炮,一旦看到鞑靼军队想借助木筏穿过汉水,马上就发射,都不用调用战船。
就这样,襄阳城和樊城之间的联系一直很紧密。
总之吧,吕文德主意已定……你来攻城,我就反击;你退了,我也不追击。
上一次的出城让他损失不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