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星双子”,
看到那两道冰冷冷的身影时龙语真梅花面具下的脸终于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交战以来,她第一次把对方放在了于自己平等的位置,第一次把对方真正的当成对手。
只因为剑星双子的确有资格做她的对手。
千山暮雪,十里寒江,剑星双子,剑履冰霜。
与龙语真相同的修炼之地,与龙语真一样的极寒之气,和龙语真一样的冷漠如冰,千年之前的剑星双子虽然是出身正道,但杀伐之果断却是正道少有,其手段之酷烈更是远胜于魔道,为了找寻仙门咒怨的真相剑星双子少年时便破玄鬼宗绝仙大阵,弱冠之龄硬撼春秋鼎盛的玄鬼宗宗主魏青阳,寻到蛛丝马迹后便远赴碎魔群岛大开杀戒,杀的碎魔群岛血流成河,其后扬帆东海,远赴蓬莱。
相传人间剑极,红尘绝顶,一剑西来,三千花谢的洗剑冰河话凄凉晚年因剑入魔,决杀千里,自以为天下无敌,却在东海汤谷扶桑遇到剑星双子,败在剑星双子的剑下,心高气傲的话凄凉竟自剜双目,因此而发了疯,就此不知所踪。
据说,剑星双子曾与蓬莱仙岛上的仙人一战,那一战冰封东海三千里。
据说
本以为传说都已随风而逝,但传说中的人却再一次现身尘寰,再现的剑星双子身形微动,人的寒意和剑的锋芒已逼得人寒毛乍起。
“剑星双子这小辈好深的底蕴”,
泥丸宫中,紫府深处,寒魄剑仙睁开了双眼。
剑枭目光亦是深邃,道:“想不到他隐藏的这么深,有这等至宝,即便是剑祖也要顾忌三分了,只是”,
“剑星双子的剑魂又能维持多久?这张图卷你能使用几次?”,
若是鼎盛时期的剑星双子龙语真绝不会与他们硬拼,但这极尽升华后的剑魂虽然超越了双子的巅峰状态,能够维持的时间却是极短,他们每挥出一剑剑势便会弱上一分,已经有衰弱之象的梅玉清就是前车之鉴。
龙语真知道这一点,陆鸿,剑星双子和梅玉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霸剑图,雷霆剑海十五重,每一重的剑魂都只有一击之力,却是我杏花村列位先祖生前死后的最强一击,是我最后的底牌;我杀你,不需要动用全部的剑魂;杀了你之后我还有余力灭杀肢鬼,重创吞天老魔;这底牌我不再留,自此之后千年之内,世间不再有霸剑图,也不会再有杏花村的声名,我也无力再为生我养我的人解除仙门咒怨,但即便如此,我也誓要把你们赶尽杀绝”,
“杀了你们后我自会选出下一代传承,献出自己的剑魂,但龙语真,有我在此,你已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回头看了一眼绽放的神光,红着眼道:“我已经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祭出霸剑图,诛杀吞天老魔,在他吞噬圣人的时候竟还想着保全此图,留待日后之用”,
“是我错了,如果我在祭坛中就祭出霸剑图,古圣前辈就不会枉死,吞天老魔无法占据圣人的肉身,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境地”,
他咬着牙道:“我犯的错,我自己弥补,我先杀了你,然后等他出来,看尸鬼界的主人能不能从我这里踏过雷池一步”,
愧疚,悔恨,一瞬的怯懦,一瞬的犹豫,一念之差,后果已经无法挽回;而现在能力挽狂澜的只有环绕在他身外的这副千秋霸剑图。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手中的银月之剑锵然一声绽放出璀璨光华,点点星辰缭绕在剑锋之上,赫然汇成一方星河,体内亦是银芒如剑,圣人最后的生命之光燃烧了起来。
感受到了这里的变化,后方祭坛中的那个巨大身躯虽然已经屹立起来却没有跨出祭坛,魔的眼睛穿透祭坛,穿透大阵朝这里洞察而来。
魔的眼睛如深渊般凝重,眼神如黑色天刀般充满了毁灭的气息,霸剑图上金色的汪洋霎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宏大的剑意汹涌如潮,那黑色天刀一般的魔之眼竟也无法穿透深海把雷霆剑海看个透彻。
祭坛中的巨大身影当即一惊。
这霸剑图的深海深不可测,温养于其中的剑魂异常强大,他隐隐的能够感觉到其中几道剑魂已经拥有了有自己匹敌的实力。
这个小子说的没错,这宗至宝不见得能灭杀自己,但却绝对有重创自己的能力,魔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深沉而可怕,连带着圣人的躯体上也隐隐的现出了几分魔气。
“锵”,
“咔咔咔”,
尸鬼界的主人猖狂而持重,财神阁的主人心中也有了一丝犹豫,但剑星双子杀伐却无比果断,两道白色的影长发飘飞,目光森冷,整个人都凌厉的如同劈天的神剑,两道影二指一凝金色的汪洋寸寸冰封,翻腾的巨浪霎时间蒙上一层冰霜,风不再吹,雪不再摇,方圆十里一片寂静。
剩下的唯有刻骨的冰寒。
知道接下来的剑招非同小可,龙语真不再如先前那般好整以暇,率先一指点出,指气如剑,发出铮铮之音,径自破开冰封的海洋。
两道白色的影二指抬起,当胸划过道道乳白色的流光,陆鸿身前的两柄神剑登时如蛟龙般咆哮,翻江而起,神芒没出剑锋。
两道白色的影凝起剑指的动作整齐划一,两柄神剑咆哮之间更是气动山河,远远看去好像两条白色的蛟龙猛然翻转,如二龙抢珠般直撞而来。
“锵”,
剧烈的一声鸣响,龙语真的之气先是在两柄神剑前快速固化凝结成一柄寒冰之间,却又以同样的速度寸寸断裂。
梅玉清的影和却神剑融为一体,以剑入魂,一剑相助,三柄剑先后而来。
陆鸿的青璃剑已经插在了冰封的汪洋之上,蔓延的寒气更助三柄神剑之威,银月之剑的璀璨剑芒则已然炽盛到了极点。
决杀的三剑,十足的后招,纵是强大如龙语真也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压力,身前凝结出一堵厚厚的冰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