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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春风不度玉门关

    财神阁饮败戏城,尊字令的持有人玄阴不知所踪,消息传到财神阁,坐镇中州的天阳震怒;但戏城战败的后果却远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财神阁不败神话被打破,原本一直被财神阁打压着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由于自己子侄被害于戏城,中州相继有世家大族与财神阁撕破了脸皮。

    不仅如此,内部一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也开始蠢蠢欲动,伺机反扑,其中尤以多宝楼中的宿老为甚。

    多宝楼成立的远比财神阁要早,却被天阳玄阴二人后来居上,多宝楼中的一些老人对此早有不服;但天阳玄阴修为已然大成,财神阁又势强,被吞并的多宝楼不得不低眉俯首,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屈从;但这时看到机会后却有人开始起了异心。

    中州各世家暗中加入财神阁,以谋家主之位的世家子弟们也开始重新权衡利弊,有人心生退意。

    一时之间财神阁竟面临内忧外患,无比强大的财神阁在不败神话破灭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风雨飘摇的滋味;其弱点也暴露无疑。

    但天阳能从蓬莱仙岛走出,渡过茫茫东海,在多宝仙人手下侍奉多年,暗中培植自己的亲信,韬光养晦,机会到来时一举吞并多宝楼,成为蒙在中州各宗派,各世家头顶的一个巨大阴影,显然手段和魄力俱是非凡。

    待接到戏城的战报时他一面派人暗中寻找玄阴的下落,一面以铁血的手腕镇压所有敢反抗的势力,在中州七战七捷后随即派人斡旋,与各大世家停战;对内则刚柔并济,稳定人心;一连串的应急手段全部都落到实处,财神阁总算稳住了阵脚,一场危机被化消于无形。

    随即天阳暗中派人调查庄姜和魔师司马青云,兵部有人远赴贤文馆

    表面上看这次危机在天阳的手腕下算是平安度过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天不找到玄阴财神阁的隐忧就一天不会消弭;天阳玄阴天下无敌,若是只剩下一个天阳或是只剩下一个玄阴财神阁的实力都是要大打折扣的。

    对于这一切,远在西方的陆鸿自然是不知情。

    他心中不解的谜题实在太多太多,财神阁此次的布局起初他看不明白,如同身在迷雾中,自然觉得可怕;现在回过头来却觉得说不出的荒唐可笑,实不知是少正冶太强还是庄姜的智谋大不如前了。天阳玄阴天下无敌,若是一同驾临戏城怕是少正冶也只能饮恨,但他们却偏偏一个坐镇中州,一个远赴戏城;少正冶的一切都是谜,他的身世,他的来历,他当初进入戏城的真正目的,苏家惨案的真相,他加入财神阁缘由

    太多的谜题埋藏于心中,他一个也解不开;好在他是洒脱的性子,既然解不开索性便抛在脑后,好好享受眼前的春花秋月,软玉温香。

    夏纱与晏小曼姐妹情深,出城时不仅派出涂妖一脉的狐族高手护卫左右,还给他们备了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

    十二匹骏马拉着大马车,比寻常马车足足大了五倍有余,蓝色的车帘和车曼点缀着玛瑙玉石等物,内中铺着柔软的红地毯,往里则有可以两人躺在一起休息的卧房,和暖的茶室和能观赏外面风景的走廊;远远看去像是十二匹神骏的马儿拉着一座大房子,即便晏小曼自小锦衣玉食进了这马车也觉得新鲜。

    “当初炼器宗吴明的马车已让人大开眼界,想不到夫人为你备的这辆马车更胜一层楼”,

    陆鸿在走廊里与晏小曼推杯换盏。

    晏小曼坐在他腿上,藕臂勾着他的脖子,一面陪他饮茶一面吃吃笑道:“哪天你去青丘国,我找工匠给你造个更好的”,

    陆鸿笑道:“那人家岂不会说青丘国的小国主和驸马穷奢极欲,只知淫逸享乐,却置万民于不顾?”,

    “什么淫逸享乐?你这坏蛋”,

    晏小曼咯咯直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陆鸿顺势将她横抱于怀中,待她松口时低头便吻在她娇艳的红唇上。

    这时正是初冬,小雪刚过,马车外苍翠之色与雪的白色交相辉映,车后有狐族高手护卫,冰绮亦在其中;车内则温暖如春,茶香四溢,更有温香软玉在怀,就算对生活最苛刻的人也该满足了。

    陆鸿也很满足,他只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他却更知道这样的时光简直如乍破的天光般短暂,如同梦影一般稍纵即逝。

    “小曼,你该回去了,让他们送你回去”,

    唇分时陆鸿轻拂着晏小曼的秀发,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将前往北域,转世圣童将在那里现身。

    北域多沼泽,多毒虫蛇蚁,是古老部族的栖息地,在自诩崇文尚武,天之骄子的关中之人看来生活在北域的乃是一群尚未开化的人,不讲礼仪,不讲道德,行事野蛮而血腥,有待圣人教化;和车内的融融暖意,软玉温香比起来那里简直就是一片地狱。

    但陆鸿却不得不到那里去。

    大胜关以东的赶尸人,肢鬼,戏城之战,北域转世圣童,财神阁在三地同时布局,看似是三个局,但实际上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有一个;而这个目的极有可能与尸鬼有关。

    在他看来欲要寻解大胜关以东的谜题就必须要去北域走一趟,所以他义不容辞。

    但晏小曼跟着去他却不放心。

    晏小曼眨了眨妩媚的杏眼,看着他,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眼波流动,脸上升起一片绯红;芊芊细指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饱满而又柔软的胸脯上,媚眼如丝地道:“那夫君,离别之前是不是要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以待来日之期?”,

    陆鸿哈哈一笑,起身便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嘶”,

    就在这时一声骏马的嘶鸣声从马车后传来,马蹄声飞踏,来人显是比这马车快了许多;陆鸿尚没走进屋中便听一个女子吃吃地笑道:“小曼,驸马不是受伤不轻,活不过三五日了吗?怎么还能与你春风一度,以待来日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