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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天魔再起

    一点寒芒骤至,随即匹练般的刀光透出,森冷,冰寒,让林乐宜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退避,四处都是人影,他避无可避;且一旦做出避让对方的攻势必定如同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所以他毫不犹豫一掌劈出。

    “寒波劈海”,

    竖掌如刀,一掌劈出灵气化刃,如锐利刀锋,寒潮随即汹涌而来。

    不愿退,不愿让,便只能用以攻代守,以伤换伤的打法;当即寒潮汹涌,如江海奔流。

    然而卓青峰却只身影一动便消失在前方,尽数避开奔腾而来的寒流。

    林乐宜根基稳固,功法雄浑霸道,最善硬攻;卓青峰走得却是与他截然不同的路子,其身法迅捷,刀法凌厉,修行的正宗杀人术,既善暗杀也能在万军中取人首级。

    御魂近卫军,外城亲卫,财神阁玉部死士。三方人马如蜂拥蚁聚般厮杀在一起,林乐宜身法大受影响,但卓青峰却游刃有余。

    身形消失之际刀光随即便在身外绽放,一瞬千影,刀光剑影硬生生破开林乐宜的护体灵气,自他身上切割而过。

    快,快的目不暇接。

    卓青峰左手擎短刀,右手握短剑,一个照面就在林乐宜砍成了血葫芦。

    鲜血自身上汩汩而流,染红了白衣;林乐宜的左臂轻轻颤抖;却轻咬着缓缓转过身来,右手翻掌一提,体内灵源再起,掌势微弱,攒下的灵气却护住周身,缭绕不息。

    他已决定以守代攻与卓青峰消耗到底。

    周围的喊杀声,惨叫声,惊呼声他全部都充耳不闻。

    卓青峰低声笑道:“真是可怜,虽然悍勇,但终是困兽之斗”,

    这时僵持着的战局已经渐渐变得明朗;玉部的死士在挺过御魂近卫军和外城亲卫的第一波冲击后很快就稳住阵脚,道道法印凝结于空中与近卫军中的第三卫队对抗,其余死士在拼杀中亦丝毫不落下风。

    卓青峰等八人的加入更是将战局彻底改变,人数最多的外城亲卫由于分出一部分进行合围,剩下的投入战场的人在数量上虽然犹有一些优势,但并不能抗住玉部死士的冲击,而他们一萌生退意就连御魂近卫军也被拖累不少。

    陆鸿等人更是支撑的艰难。酒色财气四使,烟霞客,段飞扬,面带白狐面具的青年和重新杀回来的石明匣三人无一不是魔威赫赫,一行人中除了岁寒三友勉强能抗住对手外其他人无不是陷入苦战中。

    七星街尽头,庄姜和那脸戴梅花面具的女子也已走上了长街,她们在后方远远地观察着这个宏大的战场。

    玉部的死士步步向前迫近,虽然推进的极慢,但谁都看得出,只要再过一时三刻,待戏城外城亲卫支撑不住时这场大战的战局胜负就底定了,戏城绝不会再有回天之力。

    庄姜脸上难得的露出淡淡的笑意,道:“这一战,我们赢定了”,

    鲜血顺着长街流淌,一直流到她的脚底。

    有御魂近卫军的血,有外城亲卫的血,还有玉部死士的血。

    这一战虽然胜利在望,但并不是什么大胜。戏城损失不小,玉部的死士同样死伤惨重。

    但她并不在意,她在意布局的过程,在意胜利的结果,唯一不在意的就是付出的人命。

    在她眼中那些并不是“人”,而是“棋子”,她棋艺并不十分高超,但在人生这场棋局中她总是能赢,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因为她眼中的人生只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所有人都是黑白二字,能为自己所用的为白,挡自己路的为黑,她摈弃一切感情,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黑子吃个干净。

    至于棋盘上会留下多少白字,那不重要,一个干净的棋盘上只要有一粒白子就足够了。

    她不在乎,但有人却在乎。

    她身后的女子冷哼一声,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算赢吗?”,

    庄姜无论在贤文馆还是在财神阁地位都极高,哪怕是卓青峰,酒色财气四使等也对她毕恭毕敬,但在这个女子面前时却又截然不同。

    她当即躬身垂首,道:“尊主恕罪,在此设局实属无奈之举,若是战场在内城,我财神阁损失只会更大”,

    尊主。

    无论谁听到这两个字恐怕都要大吃一惊;这戴着梅花面具的女子竟不是财神阁高层的无名之辈,而是财神阁的主人,那个神秘的尊字令持有者。

    她真的亲临戏城了。

    听庄姜虽口中言罪,但字字句句仍是为自己辩解,女子冷哼一声,道:“先生日后布计最好多深思熟虑”,

    “叮当”,

    话音刚落,前方死士中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琴音。

    音声犹如灵泉,清脆悦耳,但那杀意却如同潮水般瞬间铺散开来。

    “一更,愁起,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寥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清淡的女音如水而出,带着淡淡的愁思,含着些许的凄凉,话音与琴音一同起起落落,众死士中央顿时大片血雾喷薄,十数颗头颅冲天而起。

    音声回荡如水,上空的奇术者也没能躲过一劫,在那锐利的琴音下肢体无声无息间四分五裂,有鲜红的液体自空中倒流而下,当空形成一副殷红的奇景,上空的法印也随之快速消散。

    而死士中央,被清出的百尺空地中,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零碎的肢体。却有一名黑衣盲女盘膝坐在这修罗场中,沐浴在鲜血中素手调琴,音波起,从上空落下的血水在她头顶三尺处时便化作一滴滴血珠坠落在天魔琴的琴弦上,手指轻抹慢挑,琴弦随之而动,血珠也在琴弦上起起落落,像血红色的珍珠在玉盘中弹起复又落下,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叮—”,

    盲女手指轻拨,回笼,随即如同拉弓般一收一方,琴弦上顿时奏起一声长音,密集的血珠也倏然之间翩飞而起,像一粒粒暗器般骤然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