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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阴兵

    荒丘戏城外城家家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景象,了解这座城过往历史的人或许会觉得吊诡,但对不知情的人来说这座城确是繁华鼎盛,让人留恋。

    而内城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陆鸿只一靠近就感阴气逼人。

    “轰隆”,

    墨绿色的大门打开了,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一队巡逻的士兵远远的走来,迎面亦有几道人影,两方人等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了,他们明明都看得见,但却没有人避让,就这么相互穿行了过去,然后,两方人等越去越远。

    陆鸿瞳孔一缩,只觉心中一跳,大白天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不一刻,那一队巡逻的士兵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陆鸿也没看出他们是怎样消失的。

    “驸马,小国主,请”,

    刘文曲自是看出了他的惊骇,但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三步并作走到前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远远的吊在他们身后。

    晏小曼则握着他的手进入内城,待刘文曲落在身后近十步远的时候才小声道:“夫君,你刚才看到的不是人,是鬼”,

    陆鸿本就惊骇,这时听她这么说更是觉得白日里见了鬼一般,当即便环住了她的腰身道:“好啊,连你也来吓唬我”,

    “咯咯,别闹,人家可没有吓你”,

    晏小曼被她弄得麻麻的,痒痒的,忙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道:“夫君,我没有骗你,戏城之所以有内城和外城之分就是因为这里被打通的阴阳两界”,

    “打通的阴阳两界?”,

    晏小曼道:“如果夫君有阴阳眼,就能看见这里四处行走的幽灵和阴间的情形了”,

    说话间耳边又响起轻微的铃声,像是赶尸人手里摇的铃铛,身前身后又出现两队巡逻的士兵,行不数步便又消失了,只是瞬息的光景,陆鸿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方才在内城城门外他没能细看,只以为那一队人马是内城巡逻的兵马,这时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一队人马身上的铠甲早已锈迹斑斑,身上披着所蓑衣,身上戴着斗笠,内里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好像是一件件行走的盔甲。

    他心中悚然一惊,这才想起这里是少正冶的荒丘戏城,而不是凡间的国度,纵然有人巡逻也该是御剑的修士,怎会是披甲的士兵。

    从一开始他所看见的就不是什么巡逻的士兵,而是本该在阴间的阴兵。

    想到这里只感背脊一阵发凉,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打通的阴阳两界,行走在人间的阴兵,世上死去的人当真是进了阴曹地府吗?

    他虽修行已有十数年,但终不过肉眼凡胎,凡夫俗子,不知道世间是否有阴曹地府,轮回六道。但他还记得在七国怨地中看到的三生石,三生路,奈何桥,十殿阎王,自那里得知所谓的六道轮回早在末法浩劫时就已经崩毁,古道门因此而开辟小六道。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现在人们所说的阴间又是在哪里呢?

    人们都说酆都是通往地狱的城,事实当真如此吗?

    “夫君看到的只有阴兵,还有许多孤魂野鬼非阴阳眼不可见,这里的人都说是姐夫打通的阴阳两界;所以这里的阴兵,鬼兵都归他御使,但我问夏纱姐姐时她却不知道这件事,大概除了姐夫自己外谁也不知道这阴阳两界是怎样被打通的”,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姐夫入魔,苏家覆灭之前,戏城阴就是阴,阳就是阳,人与鬼魂阴阳两隔,并不像现在这般混乱”,

    陆鸿这才回过神来,吸了口凉气,道:“打通阴阳两界,便是说现在的内城乃是一个重叠的世界吗?”,

    晏小曼点头道:“是的,夫君,现在我们既在阴间也在阳间”,

    陆鸿笑了一笑正想说什么,忽然体内一道魔气自丹田中直冲而出,透过紫府便冲到丹田之外,直流进四肢百骸中,虽然被体内雄浑的灵气及时压制住,但陆鸿仍是吃了一惊。

    “阿鼻狱手印?”,

    是当初修炼阿鼻狱手印时炼出的魔气,方才竟欲离体而出?

    突然想起初修炼阿鼻狱手印时也是生出异象,像是打开了黄泉之门放出无数恶物一般,心中更觉此地非同一般。

    “怎么了?夫君?”,

    见他脸色有变,晏小曼殷切地问道。

    陆鸿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脸道:“少君能御使阴兵,那内城的防御想必是万无一失了?”,

    来时便见外城的防备力量颇强,除了分散在外的修士外还有几座小阵,一些酒楼商铺看着平平无奇,但没准就是发动阵法的阵眼所在,头顶上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魔气在流动,陆鸿知道有这样的气息就说明还有一座大阵将这座城完全覆盖在了其中。

    而内城的防备显然比外城还要强得多。

    晏小曼笑道:“那当然,这里除了阴兵之外还有姐夫惊心制造的傀儡机关和悉心栽培的一众高手,听夏纱姐姐说这里还有许多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无论谁胆敢强闯都是死路一条”,

    一路行来,房屋和街道一如外城,一进来刘文曲就赶在前面带路,街道交错,但他所走的道却有迹可循,显是怕他们走错了路误碰到机关陷阱。

    陆鸿摇头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歹毒复杂的心思,原来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夫君,什么掩人耳目?”,晏小曼奇道。

    陆鸿笑道:“我在说庄姜,方才她对我说此番来戏城是为少君贺喜而来,我还在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原来是这内城难闯,她还没准备好,因而不敢明着与少君撕破脸皮”,

    “她虽然没安好心,但哪有人会把恶意写在脸上并明着说出来的?她和我说那一番话不过是不得已而已,这么简单的道理竟把我给蒙在了,还在想她究竟谋划的是何等复杂的计谋”,

    晏小曼吃吃一笑,道:“要我说啊,就因为夫君你和庄姜是一样的人才会想的和她一样复杂,每天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遇到简单的反倒看不明白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