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霸,赵稚和金衣人之间本也是敌非友,但这时在范岩山的逼迫下却不得不暂时联手,三人眼神交汇之间灵气暗生。
阴阳双子和兵部三屠也一言不发,却默默地站开在金衣人身旁,形势一触即发。
眼看着一场恶战不可避免,范岩山脸上却忽然阴色转晴,笑道:“他们行事不慎,落入了万劫海陷阱中,好在鲲鱼不在石洞中,我们还有机会”,
“说不得还要请各位助老夫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驭兽斋必有重谢”,
他又变得温和,与方才的神态截然不同,众人都是一怔,连范虎也看不透这个同宗同姓的老祖宗在想什么。
王玄霸目光闪烁,心思转动,隐隐的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
范岩山转过身,低头看着脚下的淤泥。
王玄霸忽而笑道:“范老前辈好深的计谋”,
“哦~什么计谋?”,
王玄霸笑道:“万劫海在这石洞中设局,镇海鼋鼍现出本相呼吸换气装作鲲鱼引我们入洞,三大妖将和一众小妖埋伏在洞中,我们进入石洞中后他们只要放下洞内的石门我们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必死无疑”,
范岩山抚着短须笑道:“万劫海好毒的计谋”,
又叹了一口气道:“唐家的三个小子和咒剑海的往生先生太也大意,竟这么轻易的中了敌人的诡计”,
王玄霸没有理会他的装模作样,道:“万劫海阴毒,范老前辈又何尝是良善之辈?”,
范岩山闻言眼睛不自觉地咪成一条缝,目光阴冷,笑道:“哦~,小辈何出此言?”,
王玄霸笑道:“范老前辈明知万劫海在石洞中设局,却故作不知,让我们一起入局,又激唐家三老走在前面,待他们深入其中后反手来个绝后计把唐家三老和往生先生困在石洞中,如此一来便再没有人有资格与范老前辈争抢鲲鱼了”,
“至于我们”,
王玄霸自嘲地一笑,道:“我们这些小辈想来不过是范老前辈利用的棋子罢了,待助范老前辈捕捉到鲲鱼后便能够丢弃了吧”,
范虎等人闻言恍然大悟,心中陡然变得一片冰凉,回想起方才的种种果然与王玄霸的话一一对应起来,他伫立在石洞前的诡异神态,忽然一反常态不愿打头阵,而后又主动和往生老人一同入局,在石洞中一掌绝了往生老人的后路
再看这个感受的老人时只觉得心里发毛,连范虎都禁不住手指颤抖起来。
范岩山目光阴冷,低声一笑,道:“小辈,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他们要进洞是他们的事,老夫怎么会知道万劫海的妖魔在这洞里设下埋伏?”,
范虎低眉垂首,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同是驭兽斋出身,他知道范岩山的修为已经出神入化,辨别灵兽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有百里识物之能,这石洞里妖气冲天,他又怎会辨别不出?
王玄霸向戚少天,赵稚二人投去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笑道:“或许这的确是晚辈冒昧的推测,但范老前辈打往生先生的那一掌我等可是亲眼所见,这一点总错不了吧”,
范岩山嘿然一笑,也不言语,只是五指勾屈,向下轻轻一掌将脚下的淤泥压下数寸。
王玄霸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道:“如果晚辈猜的没错,鲲鱼并不是在石洞里,而是在”,
“这里”,
手指着脚下的淤泥,王玄霸眼神坚定。
范岩山哈哈一笑,五指再一按灵气喷发而出,“彭”地一掌击在下方,那淤泥顿时被纷纷炸起在空中,几人脚下出现一道大裂缝,这看来广袤的淤泥地如豆腐般不堪一击,周遭的泥土纷纷下陷。
几人眉头一凝,足尖一点纷纷倒飞而起,范岩山却是低声一笑,背着手凌空虚踏,举重若轻浮在半空中。
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淤泥陷落,下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潭水化作波流急灌而入,一时间水流湍急,波澜壮阔。
当看到那足有十丈长,六七丈宽,从石洞洞口一直蔓延到两边石壁的巨大深坑时几人面色同时一变,往下看到黑漆漆一片,像是水下的无底深渊,心中莫名的又是一阵害怕。
“这是通往南面大江的通道?它们真的打通了?”,
“不错,照这通道的大小来看,那鲲鱼真的堪称是庞然大物了”,
“若不是为了鲲鱼断不至于挖出一条这么宽的通道来,万劫海也绝不会放任鲲鱼孤身进入通道,这下面定然还有其他强大的海妖,没准是蛟王亲自护持也说不定”,
“不错,鲲鱼身边极有可能有妖将级别的大妖守护”,
王玄霸,赵稚和戚少天三人既激动又紧张,一低头却看见范岩山背着手浮在深坑上方,心里顿时又是一沉。
王玄霸笑道:“范老前辈,你以为绝了唐家三老和往生先生的后路这鲲鱼就再没有人能跟你争抢了?我们就会任你摆布,为你做嫁衣裳?”,
“你想岔了,我王玄霸宁愿这一趟白来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我也不信你敢杀我,因为”,
“我中州,摄卫城王家,凭你们驭兽斋—惹不起”,
机敏明辨,刚猛无畏,这一代的王家少主智武双全,又有印在王家血脉骨子里的英气,即便面对范岩山这等修行了两个甲子的老怪也不会失了王家人的气概,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三名王家武师眼神一凛,手指勾曲,已有死战之意。
范岩山浑浊的双目却越发阴冷,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你们若是死在万劫海蛟王手里,可有人会把罪责怪到老夫头上?”,
“恩?”,
几人眉头一凝,隐隐的已经猜到他的打算。
范岩山嘿然冷笑道:“再问你们一遍,是助老夫一臂之力还是自绝于此地?”,
赵稚手里长枪一横,横眉怒目道:“助你?你做梦,范岩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赵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