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陆鸿开门晏小曼便抢先一步拉开门抢过了晴儿手里的信,信封上“陆鸿亲启”四个娟秀小字映入眼帘,她既委屈又伤心,“啪”地把信摔给他把他给撵了出去,重重关上门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没来由的受到无妄之灾,陆鸿只觉得莫名其妙,站在门口蹙着眉头看向晴儿。
“哼,好能耐哦,不声不响就又多了一个姑娘”,
晴儿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便甩袖走了,徒留陆鸿一个人愕然无言。
有心想要辩解,但信封上的娟秀小字的确是女子手笔,只是字体有些凌乱,像是模仿的痕迹,写信的人似乎有心掩盖自己的身份。
他暗暗叹了口气,回到房中拆开信封,见信纸上还包着一层宣纸,上面写着“请君阅后即焚,牢记在心”。
是何等大事要如此叮嘱?
陆鸿信中狐疑拆开包装的宣纸,展开信纸,却见纸上一片空白,他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取了一盆水把信纸放置其中湿了湿,又点上蜡烛把信纸放在上方烘烤。
果然,不一会儿信纸上字迹就显现了出来。
信中言语并不亲昵,只是寥寥数语,提醒他近日有强敌来袭,请他小心。
看得出这人字里行间有颇多犹豫,只是提到“兵部屠夫”的时候却着墨甚多,再三叮嘱他不要与他正面为敌,避之为上。
“兵部屠夫?”,
陆鸿合上信纸心中泛起些许波澜。
虽然与兵部杀手多次交手,但他对财神阁兵部仍旧知之甚少,兵部的主人姓甚名谁,有多少杀手,内部的等级....,这些他都一无所知,而信中所提及的屠夫只用了寥寥数语,但看得出写信的人对它十分忌惮。
其强悍程度由“凶悍绝伦,疯狂弑杀”八个字便可见一斑,而信中更有提及说屠夫执行任务只失败过三次,乃是兵部杀手中的佼佼者。
此事非同小可,陆鸿面上虽然轻松,心中却着实已变得警惕。
写信的人是个女子,她知道财神阁兵部的事,也知道自己与财神阁之间的矛盾,却又暗中帮助自己,他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认识这么一个女子。
难道是.....
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去了孙瑶的房间把信交给了她。
屋里烛光明亮,桌上温着黄酒,茶也是热的,孙瑶床上的被子换成了厚厚的绒被,晴儿正蹲在床边给她捏腿,一面陪她说话,见陆鸿进来她立时住了嘴,偏过头。
陆鸿没有在意,径自拂衣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
“信上没有署名?”,
这封信的事孙瑶已经从晴儿口中得知了,只是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才知道小丫头的确误解他了。
陆鸿点头道:“可能是怕暴露身份,也可能不愿意让我欠她的情,我倒是不知道我还认识这么一位朋友”,
晴儿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又看了看孙瑶,吐了吐小舌头。
“晴儿,烧了它吧”,
“恩”,
晴儿接过信纸放在蜡烛上点了。
孙瑶道:“这几日小心些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陆鸿闻言,转头道:“孙瑶,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孙瑶笑道:“这封信若是早来一天我都少不得提心吊胆,做出防备,但现在有你师叔在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师叔?”,陆鸿不解。
孙瑶笑道:“拜剑红楼,青阳子”,
“青阳师叔来了?”,陆鸿心中一动,放下杯子站起身,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在麝香园见到独孤伽罗时还奇怪楼主怎么会放心让晏小曼和伽罗两个人千里迢迢赶往中州,原来有青阳子陪着他们,那个小妮子也不知会自己一声。
孙瑶点头道:“你们楼主待你也算极好的了,听说你被冯家为难了当即便让青阳先生来中州接应你,从拜剑红楼到中州少说也要七八天的时间,冯家事发到今日也不过七天,他们这一路可是一刻也没敢耽搁”,
陆鸿颔首道:“刚才只见了小曼,还没谢过青阳师叔,太失礼了,我这就去拜见他”,
“不急”,孙瑶笑道:“待会再拜见他吧,晴儿,你先去玩会儿,我和鸿儿有话要说”,
“哦”,
晴儿给她拉上绒被,掖好被角,点上香便乖乖退了出去,反手给她带上房门。
“兵部杀手不必太过担心,这一路上我们没少和他们打交道,现在又有青阳先生保护,应该万无一失;冯家势力虽强,但想要把手伸到鹿鸣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有一件事你却须得小心处理”,
“什么事?”,
孙瑶看了他一眼,道:“你和拜剑红楼副楼主的事”,
闻言陆鸿手指不禁微微一动,笑道:“莲心吗?她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理,待我开宗立派时就和楼主坦白......”,
“鸿儿,你和莲心的事不能让云裳知晓”,
陆鸿眉头轻挑,道:“为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瞒着她”,
“杜合欢走后青阳先生便是她的臂膀,也是她最信任的人,让他来接应你足可见云裳对你的重视,你若想她一直对你如此礼遇就不能让她知道你和莲心的事,你可知道莲心对她来说是何等重要?她不喜欢男人,对她来说莲心就是她所有感情的唯一寄托者,这些年来她对这个既是妹妹,又是情人的人儿百般珍惜爱护,结果却失身于你,她若是知晓此事一定恨你入骨”,
“如果她恨上了你,那你失去的可是整个拜剑红楼”,
陆鸿沉吟了一会儿,凝眉道:“不至于吧,楼主和莲心都是女子,之所以会有这种畸形的恋情多半是因为当时年少,又出生于北周皇宫的缘故,怎会当真有情爱?楼主聪慧,常人望尘莫及,早晚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孙瑶摇头道:“正因为她们都是女子,这种情爱才会更深,据我所知云裳对莲心的爱意已经成了魔障,你应该知道当年在北州论道会上,有一个世家子弟只是与莲心说了几句话就被云裳砍了一手一脚,这样的嫉妒,爱意难道还不够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