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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皇主

    “这个法宝炼制的不错。”

    “看来,你在符阵以及法宝上的造诣还不错嘛!”

    牧界面带微笑,望着不远处一脸绝望的中年人。

    五行罗烟罩五形兼备,本身就变化无穷,而其使用者又深谙符阵,在里面加入许多符阵的变化,使其更具神妙。

    也就是祭练的时间还不够长,而且正好被小塔克制。

    否则的话,这件法宝一定能够展现出更加强大的力量。至少,以如今牧界的修为,即使他战力出尘,若是不动用极致的力量,也绝对无法轻易的逃出去。

    “我....”

    “你还我的五行罗烟!”

    中年人大声嘶吼,满脸的绝望。

    最强的法宝被破,让他近乎狂,竟然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朝着牧界扑了过去。

    诚然。

    他的修为不错,高居窥道境!

    可那又怎么样?

    他走的是法宝流,失去了法宝,连自身一半的力量都难以挥出来,而此刻又绝望癫狂,就更加没有章法了。

    再加上。

    他面对的可是牧界。

    一个拥有无以伦比的度,力量,防御,爆性的炼体修者!

    如此这般的扑将过来,岂不是找死?

    尤其牧界现在还领悟了五个神通,配合上玉蛟精体的强大爆力,只一拳便让中年人口吐白沫,险些昏死过去。

    幸好,他手上还有几件不错的法宝能够支撑一下场面,否则的话,早就被牧界给打爆了。

    不过,即使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他失去理智与牧界近战相抗,便注定了他的悲惨命运。

    他连逃走都没有办法,牧界的度远远过他一大截。更加让他绝望的是,面前这个妖孽完全打疯了,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连丝毫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是一名窥道境修者没错,可最擅长的是御使法宝。

    然而对方根本就不给他时间,往往刚刚祭出一枚法宝,还没有来得及催动灵力,便被对方一顿狠揍。

    他用尽各种手段,诈,诓,骗,几乎绞尽脑汁想要拖延一点时间,哪知道牧界根本就不理会,只是埋头冲杀,恨不得直接用拳头砸死他。

    中年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是他丢了法宝,被打的狼狈不堪的也是他,怎么对方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了。

    灵力渐渐见底的中年人,万念俱灰,恰在此时,一只手掌扼主他的喉咙。

    强大的力量,几乎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中年人连呼吸都不敢,生怕对方一个用力,将自己给咔嚓了。

    “现在能说你是谁派来的了吧!”

    耳边传来一个漠然的声音,中年人立即点了点头。

    不是我不想说,是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说啊。

    “皇主...”

    “是皇主让我来邀请您的!”

    中年人此刻不敢有半点挣扎犹豫,十分配合。

    “邀请?”

    “这算哪门子邀请?”

    “要不是我手段多,恐怕就被你干掉了吧。”

    牧界冷了冷脸骂道。

    “皇主让我来试探你...”

    中年人很诚实。

    “试探?”

    “呵呵,这个老家伙,真是快死了也不安生啊。”

    牧界嘿然一笑,就那样掐着中年人的脖子,背后霹雳流光翼一闪,化作一道闪电,径直朝着前方而去。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四海朝歌这位老皇主,已然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

    而这也更加让他确定,这个皇朝,与牧族肯定有着莫名的联系。

    比如说。

    牧族先祖横扫天下的时候,第一任四海朝歌的皇主,就曾经跟随着先祖一起!

    ...

    “我想着,你也快到了。”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声音,缓缓响起。

    声音中,满带着无法阻挡的虚弱,病怏怏的,有些寂寞。不过即使如此,那始终带着俯视天下的霸气,依旧未散,在空气中飘荡着,直直砸入心底。

    跟随着中年人的指引,牧界来到一个古怪的地方。

    这里不是不落神城,也不是朝歌城内的奢华府邸。这个地方,位于整个朝歌城最深处,是一个无比荒芜的地方,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里,是曾经的朝歌。”

    “那个时候,它只是一个落寞家族的祖地。”

    “而现在,它依旧在落寞着,甚至更加的无人问津了。”

    黑暗中的声音,越寂寥了,语气中充满了感叹,和失落。

    “最起码,辉煌依旧。”

    牧界没有探究黑暗中的声音来自哪里,反正他心中早有定数。当然,他的语气中也没有任何的恭敬:“我牧族,可是更惨。”

    “盛极而衰,自古常理。”

    “牧族出了你,又何愁不能重回曾经的极致?”

    黑暗中的声音再次传响,这一次,两抹精光呼啸而出,一下子驱散了空气中的无尽黑暗,直接射向牧界,好像要尽可能的看透他。

    “朝歌也不差啊。”

    “文有子诺,武有子德。”

    “也不一定就会就此衰落。”

    牧界笑了笑,不理会那目光的炽烈。

    “你当真如此想?”

    那声音陡然间亢奋起来,波动很大。

    “子诺镇守朝歌,子德压制边境。”

    “可保四海朝歌十年安宁。”

    “若这十年,他们能够竭尽全力,这一次乱世,朝歌不见得就会除名。”

    牧界幽幽一叹。

    “...”

    那声音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一刻钟后。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但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语再度传来,只是跟之前的疲软衰弱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声音中,中气十足。

    无尽的黑暗深处,更是有一抹刺目的光芒闪烁,恍若一**日,虽然几乎要日落西山,但依旧充斥满了无双的霸道和强横:“十年之内,你不得与我朝歌相争!”

    “可以!”

    “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牧界似乎看不到那轮耀目的光芒,径直说道:“若十年内朝歌不再,就不要怪我无情!”

    “好!”

    ...

    “皇主,为何要与他做如此约定?”

    黑暗中,一个老人缓缓露出身形,他似乎年龄已经很大了,几乎瘦的皮包骨头,浑身更是缭绕一股暮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

    堂堂四海朝歌之主,为何要与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客气。

    在他看来,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一根手指头就能够干掉无数次!

    “因为...”

    “他姓牧!”

    黑暗中的皇主,默默叹一口气,语气说不出的复杂。

    恍惚间,他响起曾经他登基之时父皇讲的那个故事。

    故事中,也有一个姓牧的青年,年轻的过分。

    但。

    他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辉煌,那么的不可一世。

    以一己之身,近乎横扫天下,白手起家,建造一个辉煌到了极致的不休神朝。

    那个时候的牧族,辉煌不可一世。

    而朝歌,只不过是其麾下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家族,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

    他不见得就完全相信那个故事。

    毕竟,曾经的懵懂皇子,已然成长为一个俯视天下的一方皇主。尤其现在他寿元枯竭,几乎快要迈入黄土,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对他来说,干掉牧界,丝毫不比压死一只蚂蚁就困难多少。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还期待着,牧界能够为他带来一个未来。

    “这一脉的弟子,不出世则以,一旦出世,必定搅动风云,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上苍护佑一般,不可猜测。”

    “尤其现在,天下即将大乱,我朝歌更是朝不保夕。”

    “我需要一个人,能够让他们看到危机,这样一来,他们才能够成长。”

    皇主口中的他们,自然就是子诺和子德两人。

    身为皇族,争夺权力,争夺王位,无可厚非,没有人会对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无动于衷。

    只是。

    他们可以争,甚至可以打,可以杀。

    但不能因为这个,而毁了朝歌的未来。

    而牧界。

    他的出现,他所带来的危机,无疑能够让两人看清楚形势。

    这样一来,朝歌还能够继续繁荣,不至于被除名。

    “他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

    老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最好有。”

    “否则的话,这盘棋,就不好下了。”

    皇主叹了口气,语气中难掩衰弱。

    顿了顿,他从黑暗之中走出。

    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缓缓逃离黑暗,却显得更加狰狞。

    抬起头。

    仰望天空。

    深邃而幽暗的苍穹中,昏暗不可直视,就好像是一座无底的黑洞,又恍若一道漆黑的魔渊。

    偶尔,才有寥寥几颗星辰闪烁。

    似乎,在预示着他的未来。

    “公明,你跟了我多久了?”

    忽然,他轻轻开口。

    “八百年了吧...”

    老人略略思考,有些不确定道。

    “几百年了啊,现在想来,真是眨眼而已啊。”

    皇主不禁唏嘘。

    转过头,望向老人,那苍白的脸上肌肉耸动,表情复杂:“我能够求你一件事?”

    听到这话,老人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跪伏下来,惶恐不安:“您尽请吩咐。”

    “子诺表面柔和,性子却颇为阴柔,好谋无断;子德顽固好强,却有板有眼,也听得进劝谏。”

    “若两人真的能够相得益彰,我朝歌无恙,但若不能,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主默默呢喃。

    “您的意思是?”

    老人莫名。

    “但无论是谁,总归是我的血脉。”

    “我求你两件事。”

    皇主紧紧盯着老人,伸出的手臂,微微颤动:“第一,若子德挥军而下直扑朝歌,无论谁胜谁负,尽量护佑他们性命。”

    “一定!”

    老人狠狠点了点头。

    子诺子德,从小他看着他们长大,虽然没有血脉之连,但也相当于他自己的孩子。

    “第二。”

    “牧界此人危险太大,若我朝歌无恙,恢复安宁,便杀了他!”

    “若我朝歌生乱,牧界趁势而起,也杀了他!”

    “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能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