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三人争抢着过来,进入客栈一楼,江小白只感觉一阵风吹过,等他回过神来,客栈的一楼,纤尘不染,极为干净。
“这……”
他看了眼返回到各自摊位的三人,一脸惊叹。
“臭小子,愣着干什么,把牌匾擦一擦!”
三娘指了指满是污渍的牌匾,扔给他一条毛巾。
“好!”
江小白轻轻一跃,用毛巾一点点的将牌匾擦净。
“疯人客栈!”
血红的四字,触目惊心。
待他擦拭完,转过身,五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那块匾,然后,纷纷躬身,喊道。
“白掌柜!”
逍遥散人,三娘,屠夫,铁匠,卖药人,齐齐躬身,拜向江小白,不待他反应过来。
逍遥散人又化作了一道青烟,没了踪影。
三娘坐在了椅子上,病怏怏的模样,让人心痛。
而屠夫三人,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刚刚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娘,发生了什么?”
江小白疑惑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三娘不满的瞪了眼江小白,合上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江小白大喊,清冷的街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周围的铺子不知怎的,等他意识到,已没了人影,只剩下他们几人,以及趴在铁匠火炉旁的小黑。
“拿了别人的好处,你还是想想十天后怎么交给大伙儿灵露吧!”
三娘的一句话,使得江小白瞬间清醒。
“我空间戒指中有不少,够这十天的了!”
江小白眼巴巴的看着三娘。
“戒指给你,东西没了!”
嗖,一道流光射向他。
“这不好吧!”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好事儿!”
三娘起了身,走进客栈,蹬蹬蹬的上了楼,红色的椅子一摇一晃。
江小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合上了眼,随着椅子不停的摇晃着,杂乱的心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铛铛铛!
咚咚咚!
打铁剁肉之声渐起,使得整条清冷的街有了喧闹之势。
……
天下商盟的府邸!
石蓝脚步急匆匆的走上了那座精致的阁楼,推开门,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江小白入主疯人客栈,成了白掌柜!”
“怎么会?”
石紫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跟夜如画曾远远的看了眼,被逍遥散人迷晕带走的江小白,想到了万千中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这种。
“让人送一份猎魔贴给疯人客栈,以天下商盟的名义!”
石紫嫣敲打的桌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好!”
石蓝微微一笑,正合她意。
……
夜府!
嘭,夜如画踹飞了房门,手中的长鞭轰的一声,将院中的假山击的粉碎。
江小白竟然成了疯人客栈的白掌柜,而且疯人客栈的那块牌匾重见天日,透露的意志隐隐令人心惊。
普通人不知道疯人客栈,但各顶尖势力,却极其避讳与它发生正面的冲突。
“姐,只要我们同阶之战,杀了江小白,即便是疯人客栈也无可奈何。”
夜子清微微一笑,疯人客栈又如何,他们的背后是整个夜家。
“不错,石紫嫣不是派人送了张猎魔贴给那小子么,只要我们在堤内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哼,那几个半残的疯子,能拿我们怎么样!”
夜子明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对江小白恨到了骨子里。
“好!”
夜如画点头,到时候估计冷月也会带着蓬莱仙岛的人来,双方联手,一百个江小白也不够看。
“准备一下,我们夜家一定要在这次猎魔会大放异彩,压过东道主天下商盟!”
夜如画想到石紫嫣那副清高的样子就暗暗咬牙。
……
猎魔贴如雪花般飘向各势力,一时间,各州英年俊杰,纷纷星夜兼程赶往不落之堤。
江小白拿着一张金色的帖子,暗暗心惊,这天下商盟好大的手笔。
“天下商盟诚邀白掌柜参加猎魔会!”
然后一行行铁笔银勾小字,将各魔兽魔兵明码标价,有多少收多少,来者不惧,并且对猎魔榜前一千名,更有着惊人的奖励。
“这似乎是一个挣灵露的办法!”
江小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天下商盟既然知道了他到了这里,并且成了白掌柜,在联系八百里枫林等一系列的变化,肯定会对他进行详细的调查。
想必夜如画也知道他在着疯人客栈,迟迟没有过来找麻烦,肯定是有所顾忌。
“哼,只要我不亲自承认,谁又知道我到底是谁,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
“还是看看灵植空间的好东西吧!”
灵植空间中,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池子,不断向外逸散着勃勃生机,盘龙茶越发的晶莹,这才多长时间,竟然有两尺高了,并且抽出了不少的新枝,吐露了点点绿意。
“啊……我的龙涎乳!”
江小白一脸肉痛,看着几乎见底的龙涎乳,十米见方一大池,就这样被一株破茶树,给祸害完了,他心念一动,将剩下的龙涎乳用玉瓶装了起来,封好,放入了储物空间。
“不过还好有了这一级生命之泉,适量取之,永不枯竭!”
“生命之泉有一种很逆天的功效,就是能够补充修士对生命本源的损耗。”
他想到了三娘眉宇间的死气,可生命之泉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冒着暴露的危险,将生命之泉平白的给三娘。
噔噔噔!
客栈传来下楼的声音,三娘裹着件白色的披风,踢了踢在椅子上惬意享受的江小白。
“臭小子,一边儿去,把椅子让给老娘!”
三娘不客气的说道,赶走了江小白,他躺在了椅子上,看着缓缓下落的残阳,紧紧的抱着披风。
“三娘,你冷吗?”
江小白蹲在了三娘的旁边,不知怎的,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他想跟她说说话。
“有点!”
“用不用我把铁匠的火炉给你偷过来!”
他看着三娘有些痛苦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说道。
“咯咯,你倒是聪明,可你敢吗?”
三娘笑了笑,她的冷,治不好。
江小白苦涩一笑,他不敢,也不用,如果火炉管用,铁匠早就送过来了。
他沉默了会儿,又找了一个不咸不淡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三娘聊了起来,可每每都会被三娘说的哑口无言。
残阳洒落最后一抹余辉,三娘起了身,裹着的披风更紧了,有些萧瑟的走向客栈。
“我想治好你!”
三娘身体微微一颤,顿了顿,并没有转过身,将身上的披风扔向了江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