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官员急忙喊:“拦下,拦下,阿迪里将军,您这急性子,请稍等,我们请示了四长老和上师再走不迟。”说着就从后堂走了出去。
阿迪里安慰我们:“没大事,不用担心。我们家几代兢兢业业,从没做过错事,你们也没什么大错,他们会给我面子的。”
长风懊恼地说:“怪我不该给奶奶留那封信,我是怕我们兄弟有什么闪失,奶奶会担心,就说因为家里有急事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先走了。本想着我们回去就把那封信收起来了,没想到因为这个牵连了大家。”
娜比依木奶奶说:“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虽然你们是外来人,但自由之城没有哪条规定说就不能和外来人来往啊。所以你们放心吧,一会儿就会让我们走的。”
我们可没抱那个希望,果然,那两个官员很快就回来了,满脸歉意地说:“阿迪里将军,您和老人家还有公子包括热合曼都可以走,这两个外来人得留下来调查。”
阿迪里怒气冲冲地说:“有什么调查的,要调查上我家调查去。走!”
长风拦住他:“阿迪里叔叔,我们留下来好了。既然我们也没犯法,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们赶紧回家吧。”
转身对官员们说:“把热合曼老爹带来,我要他和将军一起走。”
很快,热合曼老爹就被带来了。还好,看上去没受什么苦。我和长风迎上前去,他紧紧的握住我们的手:“你们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长风说:“老爹,你和阿迪里将军一起回去吧,小艾沙我放在隔壁大婶家了。我们要留下来接受调查,过几天就回去了,不用担心我们。”
热合曼老爹一听我们还要留下来,急忙和那两个官员申辩:“他们是好人啊,他们是神医呀!治好了那么多人,还有什么可调查的,我们都可以为他们做证。”
我赶紧阻止他,把他转过去,推向阿迪里那边,悄悄对他说:“回去叫上那些治好的病人,让他们一起来,你一个人力量太小。”
老爹这才不言语了。我们让萨迪克好好照顾奶奶,又和阿迪里握了握手。目送他们走出了城主府,这才转向那两个高高在上的官员,我毫不客气地说:“行了,你们就别演戏了,搞得那么大声势,不就是要抓我们吗?是上枷锁呀还是带镣铐啊,兄弟奉陪!”
面对我的傲气,这两个官员倒并不以为意。绿衣官员道:“虽然你们来了只有十几天,但二位的名声早已在外,谁不知道自由之城来了两个神医。但我们自由之城位置隐蔽,几百年来只有几个外人进入,都是我们请来的,没有私自闯进来的。
关于你们两个的到来,确实有上报的,为此四长老和上师特别请示了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宽厚仁慈,传谕说,若无违法之事,姑且任之。直到昨日药材铺店主来报,才去传你们的。既然你们不在,当然要把热合曼请来。
卫兵们在热合曼家见到你们留给娜比依木的信,我们才知道你们有渊源。请他们来寻找你们,也是情理之中的,怎么说我们是演戏,搞什么声势呢?”
长风说:“照你们现在的说法,我们也没什么大罪吧。就算是那天我一时冲动,对药材铺的店主有所不敬,并用光了几样药材,但这点事儿还算是事吗?自由之城并不只有这一家药材铺,还不至于达到严重后果,也就是道歉,罚钱,我们认罚就是了。这样看来,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红衣官员幽幽地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既然你们是私自闯入的,如今又违背了我们的规矩,就不会轻易放任你们,总要搞清你们是如何闯入的,意欲何为?所以上师和四位长老一致决定把你们先关起来,听候城主大人指示。所以还烦劳二位暂时委屈一下吧。来人,拿着这张指引,带二位去监牢。”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
过来一个卫兵,接过红衣官员手中的纸条,都没看到他们什么时候写的,看来,是早已经备下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一本正经地问他们:“你们知道为什么是你们二位大人坐在那里吗?”
他们互相看了看,有些纳闷地摇摇头,挺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我告诉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红配绿,赛狗屁。你们这两个狗屁官儿办得什么狗屁案子,我呸!”
只见他们气得呼地站了起来,一个胡子乱颤,一个用手哆嗦着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哈哈大笑,转身大踏步地和抿嘴微笑的长风向外走去。
出了外务府,一个卫兵客气地向右一指:“这边请。”
后面立即有五六个卫兵围上来,生怕我们跑了似的。我心中暗笑,我们真想跑,你们几个还能拦住怎么的。不过我想起手表停了,便问道:“谁知道现在是几点啊,要精确到分啊。”
其中一个还真带着表,看了一眼说:“十点一刻。”
我赶紧把表对准,哥哥我可是个时间观念强的人啊。
随着带路的卫兵向里走去,一直走到了最里面贴近山体的地方,才看到在城主住处不算太远的右边有十来个卫兵把守。
这个地方就是监牢吗?但是只看到山石并没有其他建筑。这时看见那个引路的卫兵和那些卫兵中的一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把那张指引递给他,那个人看过了之后,说了一句开门,只见一块突起的山石缓缓向一边移去,露出一片黑洞洞的天地。
原来是在山里啊,真是绝妙的所在,隐蔽、安全。另外的四五个人把我们围在中间带我们进去,我们并不畏惧地向里面走。
进去走了一段才发现里面并不黑,在头顶上陆续有着实验室的那种灯,虽不特别亮,但足以照明。绕过两个弯,便是一段下坡路。看来这又是个地下建筑,真不知道当初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搞这些地下工程。
大概行了十分钟左右,终于看到了铁栅栏,这才显出监牢的本色。铁栅栏正是这里特有的金属——银铁所制,坚固无比。想起长风那天用激光刀才划开,不由得对这监牢有些胆怯。我在心里问长风:“哥哥,他们不会没收我的激光小刀吧?情况不好咱得越狱呀。”
长风传语道:“放心吧,只要他们敢搜身,我就让他们好瞧。对了,进监牢不是你一直的追求吗?怎么刚进来就想要越狱了?”
我在心里嚷了起来:“呸呸呸,怎么成了我的追求了,是你的追求好不好。话说回来,以前不是要找孙达明吗?现在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腰不酸,腿不痛,一口气能上二十楼,找他孙达明有屁用。”
长风传语过来:“你忘了蛊毒发作时的痛苦了吗?你忘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父亲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们,还有,你忘了他是怎么对活佛的吗?”
我立即回应:“当然没有忘,孙达明可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等找到他,我会让他尝尝那些受蛊毒时所受的苦。”
在我们交流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处平坦之地,简单地在三面围上红毯,一张石桌,石桌后面坐着一个青衣官服的中年人,两边站着四个卫兵,正闲聊着什么。见来人了,忙正襟坐好,接过卫兵递过来的纸,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开始登记。
交接完毕,送我们来的卫兵便转身走了。那四个卫兵过来,两个围住我们一个,真的要搜身啊?我看向长风。长风的眼中射出凌利的光看向他们,只见正在我们身上拍拍摸摸的四个人,一个个目光呆滞,手中机械地动着,但即便是碰到了我口袋里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反应。而那个中年人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一边看一边说:“身上有什么没有?有的放桌子上,没有就带走。”
那四个人齐齐地说:“什么都没有。”便带我们往走廊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他们似乎才有些清醒。互相看了看,但已经走出来了,也就没有停下来。
幽长的走廊大约三米宽,隔十几米就有一盏那种不灭的灯。我心里暗暗琢磨,那种灯不可能是夜明珠,而是和夜明珠差不多的东西。虽然不是特别明亮,却能持续下来,也算是神奇之物了。
走廊两边是牢房,牢门交错,对面互相看不到。每一间都是上了锁的石门,上面有金属栏杆。
从外面向里面看过去,并不像我想象中的监狱那样阴暗、肮脏,里面的人按屋子的大小而人数不同,最少的是两个人,最多的是六人间。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的什么棋牌之类的。里面床铺、被褥干净,叠得整齐。室内也在墙上嵌了那种灯,所以虽然是在黑漆漆的山洞里打造的房间,并不比外面差太多。看他们也不像是在坐牢啊,如果没有锁,分明就是宿舍嘛。
这样走着,看着,到了靠近最后的地方,前面带路的卫兵打开了一间房门,还真是双人间。
卫兵木然地让我们进去,然后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