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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秉公执法

    只见一队身着奇特的士兵向我们奔跑过来,从他们的着装还真看不出是哪朝哪代的。为首一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和关长岭的差不多。

    只听关长岭低声说了一句:“还是慢了一步,怎么碰到他了。”然后便迎了上去。

    看来遇到麻烦了。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这一队士兵便把我们团团围住,只觉得四周冷嗖嗖的。

    这些士兵手执长矛,矛头锋利指向我们,这都什么时代了,地府怎么不与时俱进,用点儿冲锋枪、手炮、激光炮之类的东西?那才高端大气上档次嘛。

    呸呸,我这乌鸦嘴,这长矛还好对付,真要每个人端一挺冲锋枪,我们还真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用等他们开枪,我直接举双手投降。

    只听关长岭客气地和为首那人道:“张大人,这两个的确是明者,不过……”

    还没等关长岭说完,那人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什么不过!既然是明者,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目的何在?我要带回去细细查明。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就不要替他们辩解了。”话音刚落,几个士兵的长矛就架到我和长风的脖子上了。

    脖子立即感到冰冷刺骨,周身的血液有些要凝结的感觉,也不知道那矛头是用什么做的。

    关长岭急了,忙叫道:“张大人,你怎么还是这急脾气,他们是冥王的客人,我就是送他们回上面的,有我在你还信不过吗?有什么可查的!”

    那个张大人也把声音放大:“冥王的客人又怎么样,为什么来时不知会我?现在又想偷偷地走,莫非是做了什么恶事,想要一走了之吗?关大人,你也知道我是负责地府总卫的,只要有外者进入,我就有义务拦截,带走!”

    这一声令下,那架在脖子上的矛头尖已经顶到了脖子后。看来不往回走,脖子就得马上被戳上几个血洞了。

    去就去,我们又没做什么,还帮他们收了那么多冤魂呢,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正要迈步,却听关长岭叫道:“不可以随他们去,地府的官邸阴气太重了,损伤极大。”

    有损伤?那可不干,小哥我还要多活几年呢!既然不能好好说话那还等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我和长风默契地同时往前一低头,反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腿,把那几根长矛齐刷刷地打落在地,随后我俩背靠背站在一起。

    士兵毫不客气地再次攻击我们,我们各自出手,和他们打斗起来。这群士兵拿着长矛看似笨拙,但那矛头寒气逼人,一时之间我们并不能取胜。关长岭和他的随从不时地伸一下手,但只是在士兵攻击的猛烈之时才帮帮我们,但并未真正参加进来,看来是有所顾忌。那也无妨,我和长风这两个练家子,对付这些士兵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还不能太拼命,毕竟还没完全是敌人,撕破脸不太好。

    正打到酣处,只见远远地又飞来了一个人,真是疾风之速,比我们运轻功还要快。那人一阵风似的来到那个张大人跟前,递上一张纸,随后只听张大人喊了一声:“住手!”把我们从激烈的打斗中唤醒过来。那些士兵还真听话,立即停了手,我趁机多打了好几下,这才收手。而且那些傻子居然不还手,感觉自己捡了便宜。

    那个张大人快步走到我们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长风,然后客气地说:“不知道是伏魂者光临,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实在是要按章办事,任何人不能有特权。但既然是伏魂者,就令当别论了。现在事情清楚了,在下就不打扰了。”

    转身对他的士兵说道:“收兵回营。”

    说罢,自顾往回走了。那队士兵迅速站成两排,跑步跟了上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

    关长岭和那个后来的人走过来,关长岭介绍说:“这位是冥王侍从总管刘大人,冥王知道有此一难,特命刘大人持手谕前来解围。”

    长风抱拳道:“多谢刘大人辛苦一趟。”

    那刘大人谦恭地说:“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让您受惊,深感不安。在下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奉陪了。”说着又是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去了。

    我笑着说:“关将军,那张大人也太不给你面子了,说句话都不好使。这在我们那里还算个事啊,都认识,谁还不能通融一下,该不是你得罪过他吧?”

    关长岭苦笑道:“我们岂止认识,还经常在一起喝酒呢,更不可能得罪他。只是一穿上官服,就立即得换个头面。不只是不给我面子,连冥王的面子都不给啊,如果不是冥王说明恩人是伏魂者,即便冥王亲临,他也不会给面子。但在其职,忠其事,换做是我和刘大人司其职也是一样的。”

    地府的官员竟然能做到完全的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长风笑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伏魂者了?”

    关长岭正色道:“您持有镇魂剑,当然是伏魂者。虽然您是明者,也就是世间人,但伏魂者这一职,足以让你自由出入地府,只是地府阴气重,对您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不到万不得以,您绝不要进入。”

    我问道:“明者?是不是你们地府的人就叫暗者啊?这地府的官能这么较真,实在难得。不过倒也没有错。我就不明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地府怎么还那么落伍啊?士兵还在用长矛,也不用个冲锋枪什么的,这要有把枪顶着,我还真不敢反抗。还有啊,看刚才那张大人官也不小,怎么还没个轿子,大马什么的,要是开个越野什么的才更符合时代和身份嘛。对了,如果要是能把飞机开进地府,不知道得有多拉风……”

    关长岭说:“地府的人倒是不叫暗者,明者是针对世间人说的。你说的冲锋枪是武器吗?地府的武器是冥河水锻造而成的,也只能锻造出刀剑矛戟之类的武器,别的就造不出来了。轿子大马?连冥王都不曾用过,即便是普通鬼魂也有一些小神通,更何况我们,想快想慢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越野又是什么?”

    我弱弱地回答:“是一种交通工具,比奔跑的骏马还快许多。是不是手机、电视、电脑什么的你都没听说过?”

    关长岭笑了:“虽然我没经历过现代,但也听说世间已经有了很先进的东西,但这些对于地府都没有用处。万物归真,倘若想留在这儿的,也都是质朴之人,对物质并没有什么追求。不要以为烧了纸做的那些东西就可以在地府使用,活着的时候该享用就享用吧,到了地府就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有些人更不可理喻,自家老人在生前不孝敬,死后又是吹打又是烧纸钱的,哭哭闹闹,不亦乐乎,摆出许多阵式来。还不是买活人眼目?岂不知,这样更是罪上加罪。”

    原来是这样啊,也是,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态度,什么是好好活?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貌似这些都不应该是,等我回到地面上,好好规划一下。

    这眼看就要回去了,我得把心中的一件事整明白,于是我把关长岭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关将军,我祖父和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是还在地府呢还是已经转世了?有机会帮我打听打听啊,拜托了。”

    关长岭道:“据我所知,他们尚未转世,三个人很悠闲地在一起生活着,这个请你放心。”

    我斜了眼睛看他:“不会是忽悠我吧,这里离我家那么远,你怎么能知道?”

    关长岭正色道:“地府无穷大,却又在咫尺间。虽然三位老人的家是在江城,但要见他们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和我恩人有关的人,我自然要留意,我也曾拜访过三位老人。偶尔闲了,还会和他们聊聊。老祖父和林老伯的做人风范令人钦佩,林伯母做的小煎饼,香脆可口,现在想来还回味无穷。”

    一听此言,我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妈妈的小煎饼是我最爱吃的,每次放假回家,我都要围前跑后地看着她做,现在却再也吃不到了。

    既然关长岭提到了小煎饼,看来他没有说假话。我哽咽着抱拳道:“阴阳两隔,小弟不能尽孝,还望关将军多多照应三位老人。”

    关长岭一拍我肩膀:“放心吧,违背章法的事虽然不能做,但照顾老人是应该的。我会让他们过得安然,我也会把你们的好消息带给他们,让他们也放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有无以为报的感觉,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悲伤。我擦了泪,和他一起回到刚才的位置。长风必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也并不多问。

    关长岭把我们一直送到界石那里,我们告辞后,便一步迈进了阴阳界的夹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