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洛体内的伤并未痊愈,没敢过于用力,耍了几下就放下了。
“当啷”一声响,唐薇秋手中用来盛药的碗掉在地上,她和易仲恒呼地站了起来,天神?不,怎么可能是天神,这是神使,应该是当初测试时出了岔子,洛儿是神使,这是大喜事啊!慢着,即使刚刚突破成神使,那也只有一段的修为呀,怎么可能一下子飙升到四段的程度呢?夫妇俩糊涂了。
易朵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明白,张着小嘴愣在那里。
易仲恒生怕听到不好的回答,紧张兮兮地问:“洛儿,你这是……”
易洛脸上绽开阳光的笑容:“父亲,我是天神,我成功了!”
天神?居然是天神?
一个天大的惊喜,易仲恒、唐薇秋和易朵差点被砸晕,易仲恒不敢置信地问:“洛儿,你,天神?”
易洛点头:“没错,天神!”
唐薇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打抖地问道:“洛儿,你真的是天神?”
易洛眼里也泪光闪烁,再次点头:“是的,母亲,我刚刚才成为天神!”
刹时,唐薇秋哭了,易朵哭了,易仲恒连呼三声“好”,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上前抓着易洛的双臂上下打量他,嘴唇抖动了好一会,才郑重地道:“洛儿……我们进屋里说!”
唐薇秋谨慎地向院子外瞄一眼:“对,我们进去!”
此刻,易仲恒夫妇觉得身上的病都好了七分,苍白的脸上都有了血色;易朵只觉一身轻松,以前她保护哥哥,以后,换哥哥来保护她了。
一家人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在客厅里坐下,身子如同腾云驾雾,心情比艳阳还要灿烂。
“我突破天神,纯粹是被迫的……”易洛先喝下一杯茶,接着说了刚才的经历,最后说了自己和印耀锋的冲突,以及印耀锋和金文宇的虎狼之心。
“啪”一声,易仲恒手里的茶杯化为粉末,他咬牙切齿地道:“这两个败类,好狗胆,看来,我要破戒杀人了!”
“年纪不大,心却已黑透了!”唐薇秋听得惊出了一身香汗,怒不可遏地道,随即郑重吩咐:“杀他们的事情,你们不用理。洛儿,你尽量留在家中,不要出去了,反正天神的修炼,不用到学院去;朵朵,你去学院,必须要有我们的护送,切记小心那两个恶徒,要提高警惕心……”
唐薇秋安排好一对儿女,易仲恒语重心长地道:“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洛儿,天神一事定要保密,不然会招来血光之灾!”
唐薇秋也肃然道:“传闻天神气息对异性有致命的诱惑力,还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好处,这些必然会引来各种干扰,对你的成长极为不利。”
对于父母亲的话,易洛觉得有理,自然是要听从,只是想到了夜清莲,不由心中一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力不足之前,不宜以天神身份取得夜家的认可。
易仲恒满脸凝重地接着道:“最可怕的是,天神的血肉会让人受益无穷,许久之前,还发生过小天神被生吞活剥的惨剧!”
唐薇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易朵坐在哥哥旁边,听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攥着哥哥的手。
看到大家脸现忧色,易仲恒连忙补充:“不过,这只是坊间传说,没人知道真假,况且,人们对天神有着本能的敬畏心理,轻易不敢觊觎。”
唐薇秋想到爱儿的天神之才被埋没多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头不禁冒起一把火:“洛儿当初被鉴定为普通人,这究竟是操作失误,还是故意的?”
易仲恒脸色一黑,沉声道:“这事一定要追究!”
玉指崖下,印家的人愤怒地搜寻着一切线索,西若梅站在包强的尸身前,在她身旁的是印耀锋和他大哥印耀豹,两人有七分像,印耀豹比弟弟年长两岁。
西若梅心乱如麻,自己和包强做过的羞事,已经被人发现,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城里传播开去。虽然她可以否认,反正死无对证,但对她的名声和家族,始终会有一定的影响。
护卫长勘察过现场,捡起证物,过来向西若梅汇报了结果,最后总结:“根据现场推断,包强在玉指崖上偷窥他人偷情,不小心摔了下去,被偷情者灭口。同样,史来也因不明原由出现在现场,被发现后灭口。”
“不是,不应当是这样。”印耀豹看看护卫长手里的兔耳花和包辣椒粉的薄纸,冷静地推理:“一个女人在玉指崖上采兔耳花,史来意图不轨,女人向他撒辣椒粉,并跳崖。史来追下去,污辱了这个女人,包强遇见,替天行道,杀死史来。这个女人的亲人寻来,为免女人的名声有损,将无辜的包强杀害了。”
护卫长一听,这少爷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那一番推断简直就是渣,不由佩服道:“大少爷说得太有道理了,大少爷英明!”
从包强的创口和史来的辣椒粉,印耀锋联想到了易洛,但旋即被他否定,易洛这样的渣渣,怎么可能杀死这两人。
只有西若梅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当然不能说出来,指示护卫长道:“你去检查史来,看他是不是做过坏事。”
护卫长跑到史来身边蹲下,忍着恶心,解下史来的裤头,检视一番史来的下体,又跑回来报告:“夫人,史来没有做过那事。”
印耀豹让护卫长检查包强的下体,西若梅不能让他们胡闹下去,挥手阻止:“不用看了,以史来为突破口,调查他的一切。”
天色晚了,易洛和家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弄生日晚餐时,印耀锋派人来拿“解药”了,易洛把那颗特别加料的黑色丸子交给了对方。
晚餐吃了很久,一家人闹得很晚才睡下。
易仲恒和唐薇秋兴奋得一夜未眠,但他们一大早就起来,神采奕奕地出门办事去了。
晨光下的地家破落院子里,地妠一边洗被单,一边和一个小姑娘聊天。
这个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她比地妠小一岁,也长得很漂亮,有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她跟着姐姐到这附近办事时,自己跑到小伙伴家里来玩了。
地妠洗好被单,和黑眸小姑娘对拧着,小姑娘脆声道:“地妠姐,我刚才看到印家坏蛋到夜家提亲去了。”
“什么?”刚才还风和日丽的地妠,一双温柔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把将被单扔在地上,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啊?你去哪?”小姑娘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