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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强硬

    “瑟曼!我只再重复一遍!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等着我带兵攻入新月城吧!”

    “可惜啊,你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先后响起的两句话,前者嚣张霸道,后者冷厉讥诮,一者威胁,一者反斥,一前一后,相映成“趣”。

    根本不必提醒,会议室内的所有人立刻都知道马上就会有好戏上演,顿时精神一振,萎靡尽去,纷纷转过头看向目光已交汇在一起碰撞出连串火花的两个顶级强者,不想错过一帧。

    果其不然,好戏立即上演。

    抱起手,斜着眼,费雷拉轻蔑的一哼,说道:“我道是谁......”

    然才开口就被叶孤云冷冷地堵住——

    “你道是谁都没有用!蠢货,只管静静听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费雷拉立即暴怒,扬手一指:“你......”

    却又被堵住——

    “没什么你你我我的,我们俩可不是很熟!啊,倒是和你的老婆更熟悉些~!”

    费雷拉被狠狠噎住,脸更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又想起了那个牵扯不清的“从内到外”,为了这事,他了脾气,然而阿贝拉了个更大的脾气,到这会儿还生着气呢!一念至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向叶孤云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将他吃进肚子。

    叶孤云完全不以为意,快步走入会议室里头,随便找了个位置,拉开椅子,径直坐下,然后,微笑着,好整以暇地看向费雷拉和小费米恩:“好啦,废话不多说!你们不是要交代吗?来,我给你们一个!”

    一直很沉得住气的小费米恩闻言立即挑了挑眉,以那副一贯让人难受的阴沉腔调,说道:“甚好!愿闻其详!”

    叶孤云当即敛去微笑,以一副香港警匪片里警察陈述案情的公式化语调说道:“很明显!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连环谋杀,凶手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集团,他们在同一时间以相近的方式残忍杀害了贝罗军士和另外四名共和国公民,杀人动机等一系列案情细节暂时未明,有待进一步调查,其中,凶手与死者之间、死者与死者之间的相互联系,是否关涉到个人恩怨,抑或利益之争,等几个问题值得重点关注。”他一摊手,“好了,就这样。”

    噗哧~当场有人笑出来,一瞧,是弗兰克,当然更多的人其实是在强忍笑意,呵,煞是辛苦。

    小费米恩自然没有笑,他的脸霎时间黑得像锅底:“萨菲厄斯先生,不要再胡闹了!我们要的交代,不是这种交代!”

    费雷拉更是一拍桌子,瞠目怒喝:“这他x的什么狗屁‘交代’!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吗?”

    强者一怒,众皆畏威,费雷拉的盛怒一直有着足够震撼的威慑力,刚才还在窃笑的大部分人顿时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透。

    叶孤云却报以冷笑:“很好,原来你们还晓得自己不是白痴啊~!”他也一拍桌子,瞠目怒喝,“那一个个就少在这里装蒜!”

    他一分不让地和费雷拉对视着,眼神如刀,声若寒冰,“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呵,浅陋得门下小吏都瞒不住!这是阴谋,挑拨新月城自治领和西陲第一国防军以及普兰特郡的阴谋!我能看得清楚,你能看得清楚,在座诸位都能看得清楚!”

    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目光慢慢的在费雷拉和小费米恩身上流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人因着各自的不可言说的考量在装傻充愣。很好!既如此,我们也只好尽力奉陪。你们愿意装作白痴,那么我们便只以糊弄白痴的表面功夫来搪塞,什么时候你们找回了智商,我们再来谈些有智商的东西......”

    “这叫对等。”

    “你们不是白痴,但也别将我们当作是白痴,大家都是老狐狸,谁也别想在谁的面前耍花招,徒劳无功,止增笑耳!”

    “如果你们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的,就请先正视那摆在面前的真相!如果你们只是在借题挥乘机难,就别怪我们以各种手段狠辣以对!”

    一席话落,众皆寂静。

    有的是感觉找到了主心骨,有的则是慑于其中所传达的鲜明的态度,强硬,针锋相对的强硬,不加掩饰的强硬。

    但费雷拉显然不是强硬言语能够压服的,愈是强硬只会让他愈加暴怒,他吼道:“狠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如何狠辣!”

    叶孤云扯了扯嘴角,回道:“会的,马上。”

    终归是身为文官(政客)的小费米恩要比费雷拉冷静得多,他在底下扯了扯后者的衣角,以作提醒,同时,抬起头,看向叶孤云,目光平稳语调严肃地说:“好吧,正视真相。姑且当作是一个阴谋,但又如何?萨菲厄斯先生,四名来自于普兰特郡的共和国公民在贵地死亡,不是莫须有的一个阴谋的结论就能够交代的!”

    费雷拉当下也醒悟过来,连忙接上:“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你他x的可别装糊涂,现在是一名西陲第一国防军的高级将领死在了新月城!这是一起政治事故!不是一个虚头巴脑的阴谋的结论能够打的!我就问你,事故的责任,谁付?”

    叶孤云哼了一声,淡定地回道:“自然是由阴谋的主使,以及杀人的凶手负责。”

    费雷拉怒而讽道:“嗬~~!我算见识了!你的意思是新月城完全不用付任何责任是吧?无耻!这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撇清!”

    “撇清?不需要。”神色不变,叶孤云照旧淡定地回道,“你说,事件中,我们有做错过什么吗?我们需要为哪个过失负责?”

    费雷拉不由一窒,以他的头脑,骤然之间还真找不出事件中新月城方面的直接责任。

    暴乱?从现暴乱,到调集兵马,再到镇压暴乱,及最后的收尾善后,全程反应快计划周密行动果断执行力出众,新月城方面的表现可谓无可指摘,当得起再多的赞美。说实在的,费雷拉不认为有很多城市能够做到同样的表现。

    至于刺杀,那更是无法预料的偶事件,如何也赖不到新月城的头上——难道怪他们没有给身为传奇位阶强者的贝罗安排安保?笑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灵,突然间,费雷拉抓到了一道灵光,梗着脖子,当即喝道:“管治责任!若不是你们管治失当,民怨沸腾,又怎会诱这次暴乱?没有暴乱......”

    “停、停!”叶孤云一把从中打断,“你不会不知道,这次暴乱的参与者全是来自外地的冒险者吧?好吧,我知道你又会纠结为什么新月城里会有这么多冒险者,但这真不是重点,如果我告诉你,连这次暴乱都是阴谋的一部分呢?”

    费雷拉勃然怒斥:“你他x的不过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脱到所谓的阴谋者的身上!”

    叶孤云一摊手:“难道事实不是如此么?”

    费雷拉气极而笑,一拍桌子,说道:“好!你总说阴谋,那你他x的就给我把这个阴谋的细节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主使者是谁?执行者又是谁?过程是怎么回事?目的是什么?为何偏偏选中了贝罗作为刺杀对象?”

    “很高兴你终于想起了这些真正的重点,而不是继续乱脾气强行追究责任,”叶孤云冷冷地讽刺道,“瞧,现在离事件结束只不过才过去了几个小时,正常来说,难道不应该在搜寻线索还原事件追缉凶手为死者伸张的过程中吗?为什么现在已经开始在追究责任了?会不会太着急了点?会不会太无情了点?你就是这样对待才刚刚遇害的得力部下的吗?‘备受拥戴’的费雷拉将军?”

    费雷拉当即被挤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叶孤云又说:“同样的,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暂时未能将这起阴谋详细厘清,这需要一个过程,我们正在努力之中,所以诸位且耐心等待,一有结果我们就会在第一时间给予告知......好了,就这样吧。”

    “慢着!”一直冷眼旁观叶孤云戏弄费雷拉的小费米恩突然插话,“不知道新月城方面准备如何调查这起...呵,‘阴谋’?”

    相比起费雷拉,小费米恩的目的纯粹得多,前者还有几分为心腹爪牙讨回公道的强烈意欲,而后者则单纯只是在借题挥制造麻烦。几名低贱流民的死亡,又怎么值得他高贵的使团长小费米恩义愤填膺抗争不休?哪怕他们都是其亲自安排的冀望能有所作用的钉子。

    也正因为死的全是他的钉子,他才会对所谓的阴谋嗤之以鼻——是的,也许确实存在着阴谋,但也一定少不了你们的乘机加害排除异己!

    当然,阴谋也好,排除异己也罢,对小费米恩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现的这个大肆难的机会,他告诉自己务必紧紧抓住,他誓要让这个无比恶心的独裁政权推入深渊!

    看了对方一眼,叶孤云回道:“这个嘛,我们自有办法,就毋需阁下多加费心了。”

    小费米恩也不理会,直接又道:“你们是准备独力调查?”

    叶孤云道:“自然。”

    “我不同意!”小费米恩立即特别坚决地否定道,“死者之中有四名来自于普兰特郡的共和国公民,于情于理,我们普兰特郡参访团都无法袖手旁观!我强烈要求一同参与到调查之中,而不能任由你们独力调查!我要求组织起一个联合调查团,我们参访团的人将加入其中,既为了提供协助,也为了做出监督,监督着调查中的每一个步骤,以确保没有任何欺瞒和包庇,好让几位不幸的受害者得到一个真正的公道!”

    协助?监督?呵呵!

    你他喵的就直说是想要阻挠和破坏吧!

    叶孤云敢保证,有了普兰特郡方面的人员的“协助”和“监督”,这起调查将永远不会有结果!最后便只能由新月城背上那无处安放的黑锅,然后......哼哼。

    但是,还没完呢!得到了提醒,费雷拉也跟着窜动起来,怒哼一声,他喝道:“没错!我们理当也参与调查!尤其是贝罗还是我西陲第一国防军的将士!不过!才不要参与什么联合调查团呐!我信不过你们的态度,也忍受不了你们的无能!我们西陲第一国防军将组织自己的调查团,独立进行调查,我们将亲自为受害的同袍找回公道!”

    得了,以你们的身份和立场,还能指望会对新月城有所怜惜?任由你们自行组团独立调察,整个新月城还不得被你们闹翻天?一通胡搞硬搞下去,都不知道会制造出多少严刑拷打冤假错案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反正最后留下的只会是一个乌烟瘴气人心尽失秩序混乱元气大伤的新月城......

    必须不能由他胡来!

    点点头,敲着桌面,睁开了刚才还在闭目聆听的双眼,叶孤云冷冷一笑,说道:“都说完了?很好,都听到了。然后,不准。就这样。”

    “不准?哈!哈!哈哈哈哈!”费雷拉恶意满满的大笑了几声,“看来你还不太搞得清楚状况呐!”

    他腾身而起,兜口兜面地指着叶孤云:“听着,这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只是在告知我们的决定!这个决定不会因你们的任何看法而改变!而只会依照我们自己的意志得到坚决落实!也就是说,调查团,我们是派定了的!无论你们准许还是不准许!蠢货,明白了吗?”

    如此威吓,凛然可畏,至少一部分人已被吓得暗暗咽着口水。然而正面抵受的叶孤云只是在笑着,讥诮的笑,看向费雷拉的眼神又是后者最为讨厌的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摇摇头,叹口气,他以一种怜悯的语调对已到忍耐极限的费雷拉说:“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

    又看向小费米恩:“还有你。”

    “你们好像都忘了,这里到底是谁的主场。”

    他站起身,拍拍手,招呼会议室里的众人:“好啦好啦,大半夜的,就不要挤在这屋子里排排坐干瞪眼啦!散吧散吧,该睡觉的睡觉,该办事的办事,都滚蛋!然后......”他回头看向困惑且阴郁的另外两人,笑了笑,朝门外招呼,“列特,进来!带两位贵客前去歇息!好好歇息!一觉醒来,天下大白!——嘿,列特,你可得给我警醒点,务必好生招待,最要紧的是将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看死啰!可不能让贵客们收到任何打扰!明白吗?”

    早已守在门前的列特依言入内,听着叶孤云的话语,便油然而生一股想笑的冲动,只得强忍,勉强肃声应道:“是!”又走到费雷拉和小费米恩身前,躬身肃客,“两位,请!”

    费雷拉理都没理列特,瞪着叶孤云,怒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叶孤云一副“你智商太低咱们无法交流”的欠揍表情,“你们......要被软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