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费雷拉煞是神气地走进了会客厅。
他的形象已完全改变——啧!才没兴趣用言语描述一个臭男人呐,反正一个词就能完美将其概括:盖世太保。是的,除了肩上没有红底白圈黑字的卍字袖章,现在的费雷拉活脱脱就是一个二战时期纳粹德国的党卫军军官。
自不必问,这一定是某人的手笔。
好吧,抛开一切如邪恶、反人类之类的基于人性基于价值观而主动附加的判断因素(其实在异世界也根本不存在纳粹的禁忌),单纯从审美的角度出发,得承认,盖世太保的一身装扮其实挺好看的。
反正费雷拉对这身装扮非常非常满意,哪怕得为它花费自己一个月的薪水。
想到这里,高涨的情绪不免消退了些。
这不是直接证明了罗契的那些被他斥为无比荒谬的建议其实是无比中肯?
我......
费雷拉很想大爆脏话,到底还是忍住,但怨念深重的吐槽是如何都制止不住——丫的不过是一身行头咋就卖得那么贵啊?
这个问题他真的向店员问过,得到的答案是:独一无二啊!在别处你再也找不到这些突破想象超越界限高端大气前卫时尚别具一格宛如梦幻的精美服饰了!
你丫的形容词可真多!
猛翻白眼,偏偏还无言以对,往后费雷拉只管在心底默默诅咒:
来吧!来吧!山寨啊!来得更快更猛烈些吧!让他喵的“独一无二”见鬼去吧!
到底不过是一些寻常服饰,还不许别人眼红仿造?难不成还能存在什么无法克服的技术障碍?哧,笑话!等着吧!山寨来了你丫的还不得破产倒闭?
呃......
费雷拉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了袖在了后领口的“阿玛尼”的品牌标签。他又不蠢,稍微思索便能够想通品牌的深厚意义。
别看只是缝在后领口处不起眼的小小的一块布片,慢慢地它就能成为一种身份地位层次格调的象征,往后,什么“苏珊娜的秘密”“阿玛尼”就会被视作是相应领域的代名词,每个人每当想到顶级奢华服饰,脑海中就会立刻飘过这些个名字。
然后,山寨来了又怎么样呢?有半毛钱的影响?原本会买这些顶级奢华服饰的人,不照旧奔着那几个名字而去?难道会为了省几个钱而买仿造的山寨货吗?对不起!丢不起那个人!
山寨货真正能够抢走的是中低端市场!然而人家“苏珊娜的秘密”“阿玛尼”本来就不做中低端市场啊......
太狡猾了!太奸诈了!恨!好恨啊!
算了......反正总会有需要衣服装逼的时候。
而这里的衣服......好吧,凭良心讲,还不错啦!
......
会客厅里,一圈男人在坐着,除了仍然没能见到的萨菲厄斯——费雷拉坚决认为那个卑劣的胆小鬼是出于畏惧而刻意避开自己——该在的全都在这里了。
看到他们,费雷拉就知道那躲起来的胆小鬼今天决计赚了不少,所有人都至少换了半身的着装,便是一直都表现得最为抗拒的小费米恩也不例外,这就是多少利润了?都还没算基本已改头换面的自己,以及那群必定是血拼得非常凶狠的女人。
也许正是在肉痛接下来要支付的天价账单,沙隆巴斯掐着指一脸晦气一脸愁苦在唉声叹气地盘算着什么,瑟曼和三个小年轻在旁以言语不断地挑逗着,小费米恩则尴尬地独坐一旁无人搭理。
费雷拉的到来当然会吸引走所有人的视线。
转过头,看到走进的费雷拉,注意到他那身亮瞎眼的装扮,沙隆巴斯乐了,愁苦之色尽去,别过头,对旁边的几个家伙笑说:“哈哈!现在我敢说最受伤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喇!”
费雷拉顿时脸色一黑,尽管还不明究竟,但只消看那神态表情语气动作便能知道这该死的黑短粗商人准又在编排自己。费雷拉也不含糊,不跟你来虚的,直接怒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沙隆巴斯嬉笑着摆摆手,“只是在佩服你对自己的慷慨而已。瞧这一身,哇哦!”他竖起拇指,重重比划着,“帅气!英伟!器宇轩昂!但一定很贵吧?嗨!这里的服饰标价之黑心我是最了解了!老费,你可真舍得啊!”
费雷拉撇撇嘴,虽然在心里也感非常肉痛,在人前又怎好示弱,尤其是他还从沙隆巴斯的话语中听到丝丝隐含的讽刺意味:“哼!个人形象,关乎荣誉,自当郑重,几件衣服而已,看上了,觉得合适,买便是!”
沙隆巴斯一拍大腿,乐道:“哈哈!所以说嘛,最受伤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而是你,老费!嘿嘿,你当然是不差钱的人了,但和我比,你还是穷鬼一个!虽然最终的账单还会是我的更高一些,毕竟我这边人多嘛,但是,以你夫妻俩的大手笔,你的账单绝对会和我的在同一个量级!那么,连我都要感到十分肉痛的账单,对你来说,还不得重伤啊?我猜,指不定你得搭进去好几个月的薪水!哼哼,别想糊弄哦!都是一方大员,我这个郡守还能不清楚你这个军团司令每个月能拿多少薪水吗?”
费雷拉的脸色不再是黑的了,而转为煞白,盖因又气又慌,气得咬牙切齿,慌得手足冰凉,咬咬牙,他准备说些什么,却又听大公爵含笑说道:“费雷拉,若是你手头不甚宽裕,我可以借你一些。”
借、借我一些?
你是看不起我吗?你是在奚落我吗?
不可饶恕!
费雷拉就要发作——但又被生生打断了,差点没被那无处安放的怒火憋死。门被打开了,安妮和南希领着几个店员端着一些茶饮走进了会客厅,笑着招呼,笑着放下。当然,送来茶饮不是重点,重点是带给沙隆巴斯的一个消息。
“沙隆巴斯先生,您的几位...呃,夫人,邀请您过去她们那边,就在更衣室。”
“嗯?为什么?”沙隆巴斯自然是一头雾水。
“唔,只有您过去亲眼看看才能知道了!”安妮妩媚的笑着,神色暧昧,明显是在卖关子,她眉眼一挑,似是给予一些鼓励一些暗示,“我想她们也许已经为您准备了一些惊喜。”
“惊喜?算了吧!”沙隆巴斯皱着脸挠着头,“她们向来只懂得为我准备账单!”
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可这腌臜家伙还是巴巴地往更衣室赶去了。
安妮又瞧向郁闷得整出一副苦瓜相的费雷拉:“将军阁下,虽然将军夫人并没有想到对您发出邀请,但我觉得您主动过去会是个好主意。正如您听到的,惊喜,就像沙隆巴斯先生一样。而我确信,您的那份惊喜一定是质量最高的!”
费雷拉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了,恐怕只能用混乱来形容,脑子混乱,表情混乱,连嘴皮子都一团混乱捋不利索。昏昏然,便随着安妮而去,反正也不想和会客厅里的这群讨厌的人呆在一块。
于是,费雷拉又回到了阔别不久的更衣室,要知道他刚刚才在这里完成了盖世太保的变身。然后,在安妮的指引下,他来到了其中一个试衣间的门外。
安妮掩嘴窃笑:“将军夫人就在里面,您请吧!”
这算什么?让我进去旁观自己的妻子换衣服?
呃......你不觉得很滑稽很荒唐吗?她是我妻子欸!看她换衣服是我的日常好吗!难道还稀罕在你们这里的试衣间里再多看上一次?
费雷拉一脸纳闷,扭头观望,左右见不着沙隆巴斯,心知他必定是已经进了某个试衣间,略一权衡,不再迟疑,也推门而入。
一声惊呼。
又一声惊呼。
惊呼当然是分别来自于夫妻两人,阿贝拉惊呼的是有人突然闯入,而费雷拉......好吧,更准确的可能应该是惊叹吧。
进门的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高高撅起的滚圆巨臀——阿贝拉正好准备更换衣服,一条短裙被褪至脚下,她正俯下身子收拾着。这本没什么——尽管这姿势实在诱人了点,妻子的臀部依然是熟悉的那般震撼,肥硕,壮观,像个磨盘,唔,每回“办事”准会被它折腾的不轻。非同寻常之处在于,一根细细的布条,兀自从那道神秘深邃的沟壑中穿透而出,泾渭分明地,将整个巨臀“劈”成了两半!
不知怎的,也就是因为多出来的这么根细细的布条,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美感油然而生!忍不住了,费雷拉赞叹一声,然后——
“啊!”阿贝拉惊跳而起,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掩在胸前,但很快又放下,“费莱,是你啊!唉,吓死我了!”
费雷拉已经不懂得回话了,他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因为妻子的那具都不知道被自己观赏、把玩以及驰骋过多少次的火爆至极的躯体!他知道那根细细的布条的由来了,是一条围在胯间的.......呃,内裤?反正是小小的、薄薄的、三角形的一块小布片,细布条是它的束带,围在腰胯之上。同一风格的小布片胸前还有两块,串在一起,围在胸背。
好吧,这是一套比较性感的内衣,当然,称它为情趣那啥也无不可。
费雷拉从来都不会想到区区几块小布片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修饰功效!他觉得此时的阿贝拉甚至比一丝不挂时更显诱惑!他现在就想扑上去把那几块该死的布片扯去!然后......
总之,费雷拉忽然间觉得裤裆变得很窄,很局促,很压抑,唔,也就是说,某个地方突然肿胀起来,情况严重!那体内的泰迪,眼看就要暴动!
阿贝拉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丈夫的表情,立刻便猜到了他的“不轨”心思,也不见她喝止,而是扬起那张经过妆容修饰之后变得无比精致无比美艳的脸,勾起嘴唇,漾起荡笑,又抛了个媚眼,问道:“喂!想什么呢?”
这哪是询问?这他喵的就是挑逗!
费雷拉很有仰首狼嚎的冲动,当然,一言不合怒而开车的冲动更为强烈。
不过,总算还有点理智,知道这里不是家里,不是驻所,不是旅馆,而只是一个试衣间......
犹豫了,难受了,煎熬了,而呼吸却越来越粗重,对面的妖精哪里会轻饶了他?还在故意地扭动着身躯呢......
但这里终究只是一个试衣间,一个公共场所,外面人来人往,随时有人敲门问询......
咦?怎么越想越兴奋呢?
蓦地,似乎从隔壁传来一丝极力压抑的呻吟......
一个激灵。莫不是,沙隆巴斯就在隔壁?那家伙......已经开车了?
既然如此......
费雷拉转头望向阿贝拉,眼神无比炙热!
扑上去,抓住了!看你往哪跑!妖精,吃俺老费一棒!
然而——
剑与岚“伏妖”篇快要上演的时候,试衣间外传来了一个费雷拉完全陌生的男声,他以厌弃的语调,高声说着:“喂喂!差不多得了啊!给我收敛点!别他喵的给我闹出状况来!这里可不是优x库!嗯嗯,还有,孤岑可不准备写小黄书啊!他可不想再一次被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