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百五十张极爆符爆炸所产生的大面积烈焰还继续在河谷的谷口外肆虐时,河谷内的那名半人马将军夏普尔最信任的幕僚,从被冲击波拍晕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头晕眼花的从地上站起来的幕僚,抬手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脑袋,猛的,它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下一秒,它回忆了起来,自己刚刚是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给掀飞了,身体重重的拍在了山石上,头部也遭到了重击。
表情痛苦的扫了一眼远处那片刺目的火海,幕僚无奈的抬起了双手,试图扯一下自己的头发,可是,它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全都被烧光了,脑袋顶上变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圈圈一模就痛的大燎泡。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铠甲,它无奈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皮甲和皮甲内的皮衣,被烧的残破不堪,上面全是一圈圈形状怪异黑乎乎的孔洞,从孔洞中,能看到自己那严重烧伤的身体。
忍着剧烈的疼痛,幕僚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活动了一下,它发现,自己伤的并不算太严重,除了体表的烧伤外,几乎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骨头和内脏几乎完全无伤,自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知道自己在这场大爆炸中幸免的幕僚,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军团已经完了,在那种大爆炸下,别说是普通士兵了,就算是自己的长官将军夏普尔,能不能幸免于难,都是个问题呢。
此刻,聪明的幕僚,非常明白,自己也绝对活不了了,既然敌人都已经盘算到了自己的军团会在谷口列阵,并且屠杀了整个军团,那么,精明的敌人会放过犹如瓮中之鳖一般,被困在河谷中的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凄凉的哀叹了一声后,幕僚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旁边,去叫醒和自己一起进入谷内的十名手下,这时,它才发现,十名手下中的七名,由于脑袋撞在了山石之上,已经脑浆迸裂而死了,只剩下三名还活着,由此可见,自己算是幸运的那一位了,就是不知,自己的幸运还能持续多久,自己又能活多久呢?
领着三名侥幸存活却一身重伤的手下,幕僚再次朝着河谷的中心走去,由于刚刚的大爆炸,绑着千夫长西撒的那根参天木柱倒塌了,尽管如此,被灰色布袋蒙着脑袋的西撒,却依旧在那里苦苦的挣扎着。
原本,颇有些智慧的幕僚,应该意识到的,在那么猛烈的爆炸所产生的超级强烈的冲击波之下,本就浑身是伤的千夫长西撒,不可能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可是,被死亡的阴影充斥着大脑的幕僚,却没有看出这一点。
等幕僚领着三名重伤的手下,拖着四条血痕,走到了木柱子旁边时,它朝着手下们打了手势,接着,那三名手下,各自从腰后掏出了自己的短斧,开始“叮叮当当……”的砍起了木柱上的铁链。
令它们四人完全没想到的是,只砍了几下,只冒出了几点火花后,人腰粗的铁链就被砍断了,很明显,这些铁链中看不中用,都是豆腐渣产品,一碰就烂。
铁链断开后,松绑的千夫长西撒,从木柱上面滚了下来,又在干涸的火山灰地面上滚了几圈,它身上的那些未干涸的兽血,黏满了黑乎乎的污渍。
那三名砍断了铁链的半人马战士,看到倒地不起的千夫长西撒后,就赶紧围了上去,两人合伙把它扶了起来,剩下那名空手的半人马战士,正准备揭去西撒头上的灰色布袋,而幕僚也正准备跟西撒说些什么时。
猛的,异变陡生,就见,原本似乎有气无力的半人马千夫长西撒,忽然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自己的弯刀,在猝不及防之下,把扶着自己的两名半人马战士,给懒腰砍断了。
就在那两名被腰斩的半人马战士刚刚发出惨嚎之声时,西撒急速举起弯刀,劈头照脸的朝着身前那位,正准备揭开它头上灰色布袋的半人马战士就是一刀,这一刀,直接把这位半人马战士从正中间劈成了两半儿。
就在被劈死的时刻,这名半人马战士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臂依旧伸向西撒,还是准备解开西撒头上布袋的动作,它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懵懵懂懂,傻乎乎的。
“西撒千夫长,不要动手,我是艾德亚,我是来救你的!”还未意识到自己此刻处境的幕僚艾德亚,被吓的瘫倒在地,疯狂的朝着千夫长西撒嘶吼着。
就在此时,西撒竟然自己摘下了头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副死人般的表情,接着,表情呆滞的西撒,缓缓的朝着幕僚艾德亚走去,边走,边举起了手中的弯刀,看样子,幕僚艾德亚的死期已到。
说实话,就连幕僚艾德亚自己,也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当千夫长西撒拿下它头上的布袋时,艾德亚就看到了,已经成为亡灵生物的西撒,眼中闪动着的青色的灵魂之火,也闻到了,从西撒身上散发而出的腐尸般的臭气。
那一刻,艾德亚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阴谋,千夫长西撒早就被杀了,那两千名早先跟着西撒一起杀过来的兄弟们,也死光了,西撒之所以在木柱上挣扎,只是敌人所设下的连环计、计中计而已,为的就是让大军踌躇不前,让自己误以为河谷中才是陷阱真正的所在地。
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错的离谱,陷阱何止在河谷中,无论是河谷中,还是河谷外,都有陷阱,对手把自己和自己所属的军团玩弄于鼓掌之间,把自以为是的半人马军团,给彻底抹杀了,对手的智慧,已经到了可怕至极的程度了,远远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了的了,不过,就算是现在直接去死,自己也瞑目了,因为,无论怎样挣扎,自己也必死无疑了。
就在半人马幕僚艾德亚闭目等死之时,它所迎来的,却不是剧痛后死亡带来的孤寂,而是一声讽刺性的问话:“你很想死吗,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