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这是黄河的一个分支河流,南北横贯了整个朔方郡。
陵渡口。
这是属于临河的一个小渡口,平时这里风沙太大,从这里渡河的人寥寥无几,渡口也长年失修,了无人烟。
当然从这里的确可以渡河,向着东面横渡过去就是的属于朔方广牧城的地域。
这个地方很是荒凉,一望无际的荒地,很靠近东面的一个小沙漠,在白天的时候还好一些,一旦到了晚上,风沙连天。
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举着火把也看不到三米之外的人和物。
此时此刻,天色如影,朦胧之间的黑暗笼罩在一股股的风沙之中,却形成了一个的巨大的战场,马踏如雷,兵戈响动……
这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最让人意外的是,双方对战并不是魏军对吴军,或者匈奴兵马对上吴军兵马,居然是去卑的匈奴兵马和郭嘉的虎豹骑。
“那是魏军虎豹骑?”
“该是,他们不是已经和我们结盟了吗,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他们居然一早就和吴军将士给联合起来了,吴军专门引诱我们出来,他们再次伏击!”
“卑劣的中原人!”
“儿郎们,给我冲,斩杀这些伏击吾等的魏狗!”
“……”
去卑的上万匈奴儿郎本来就在大营被吴军撩起了一股火气,如今更是火上加火,一股脑的杀进来,一往无前的气势碰撞在的魏军的虎豹骑之上的。
最愤怒的自然是去卑:“匈奴的儿郎们,杀上去,把这些卑鄙的中原人杀干净!”
他本来是追击着吴军而来了的,如今被虎豹骑的骑兵一头杀出,麾下将士伤亡无数,哪怕之前他和虎豹骑有协议,如今的情况他只会认为吴魏联军想要坑杀匈奴勇士。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对于魏军恨之入骨。
“哈尔奇!”去卑环视了一眼朦胧的战场,目光赤红,大喝起来。
“右王大人!”
一个雄壮如虎的匈奴大将一刀斩杀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魏军虎豹骑将士,迅速回来待令。
“中原人有一句话。擒贼擒王,你去杀了那个领兵的!”
去卑指着一个前方的虎豹骑校尉,大喝起来。
虎豹骑太强大了,他如今是兵卒形态,自然被虎豹骑兵压着的喘不过气了。麾下的勇士一个个的倒下。
“是!”
哈尔奇是受降城第一勇士,就算是在整个匈奴部落都是顶尖的大将,手中一柄大尖刀所向披靡,直接杀向一个虎豹校尉。
“怎么回事?”
“吴军呢?”
“明明之前和我们战斗的是吴军,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匈奴人?”
“难不成匈奴人和吴军联合起来了,他们想要伏击吾等不成?”
“不管如何,这些匈奴人撞上来就是找死,我们成全他,杀!”
“杀!”
在这个时候,一头撞上来的魏军虎豹骑虽然也认出了匈奴的兵马。但是大战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顾不上其他的。
虎豹骑的马踏飞跃之中,刀枪无情,不断的在收割着一个个匈奴头颅,飞沙般的战场染成的血红色。
“我上当!”
郭嘉目光看着如今已经是完全分不开的混乱战场,他的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目光闪烁这一丝怒雷般的光芒:“应该是一个顶级的吴军谋士在策划,他利用了我们都想剿灭他们的心情,加上如今陵渡口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引诱我们自相残杀起来。”
他虽然在一瞬间就理清楚了这一点,但是现在战事已经发展到他控制不了的局面了。
虎豹骑的将士一向是傲气无比,对于敢挑衅他们的任何一个敌人都不会放过,况且还是匈奴人。从大汉走过来的人对于匈奴,骨子里面有一股战意。
就算之前他们的确和匈奴兵马有一定的联系,如今确定对面的是匈奴兵马,也停不了手了。
况且对方如今也打出的火气,这时候要是退兵,哪怕是他们是精锐骑兵恐怕也要付出沉重的伤亡才能撤出去。
“司徒大人。如今我们如何是好?”一个虎豹校尉目光发冷,低声的问道。
“将错就错!”
郭嘉从来不缺临战而断的魄力,他很快就有了决定,不在纠结战场对错,冷喝的道:“战斗已经打起来了,这些匈奴蛮子不会和我们讲道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杀!”
他不想打,但是不代表他怕了,眼前这股匈奴兵马大不了就一口吃掉。
“杀!”
魏军虎豹骑得到主将的命令,一下子亢奋起来了,士气大涨,开始展露出骑兵的优势,以压倒性的气势斩杀匈奴兵。
而在这个时候,夜色之下的临河上,没有一丝丝的火光,然而却在幽暗之中荡然其一阵阵的流水声音。
两个师的吴军前后连战都是试探性的战役,战斗不够一个时辰的时间就退兵,算是保存的大半实力,如今正在紧张的横渡之中。
在仓皇之中他们也没有这么多的船只,所以不少人是抱着一块滚木而渡河,但是他们却并不在乎,听着岸上的战斗声就是他们最好的安慰。
这一战他们可谓是打的淋漓尽致。
“李大都督不愧是我们大吴基石,小小的计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其中的一艘木筏之上,第十师的参谋长目光灼热的看着站在木筏最前面的那一道斗笠身影。
在当今大吴,人才辈出,能被称为大吴基石的也就寥寥无几,莫过于内阁首辅和军机首尊这个等级的人。
而李涅,虽然以往他也是名声大噪,但是那都是凶名。
如今他简单的一个出手,就能做到的让最少自己的两股兵马自相残杀,一时之间第十师和第十三师的几个高层对他的敬佩犹如滔滔之水奔流不息。
“大都督,如今他们厮杀不停,必然是伤亡惨重。如果现在我们掉头杀回去,会不会渔翁得利?”陈臣有些跃跃而动:“一举击溃两方兵马!”
他的话一出,第十师的师长牧野也有些的意动起来,但是沉稳的他目光凝视着李涅的态度。
“呵呵!”
李涅闻言。眼眸斜睨了一言两人,冷冷一笑:“在战场上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不要凡事都要追求极致的大胜利,那样只会让你们失败。
只要稳固了当前的胜利,有时候就已经就是一个胜利了。郭嘉不是一个傻子,要不是有陵渡口和匈奴首领去卑的暴脾气,我也设计不了他,吃一亏长一智,他现在多少对我们有防备了,现在我们要是杀一个回马枪,就等于自动送上门,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对不起,大都督,是吾等被这个骤然出现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多谢大都督赐教!”
众将闻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纷纷向李涅躬身行礼。
的确,这个时候要是杀上去,估计会被两方残兵合围,还真的是找死的行为。
“无需如此!”
李涅平静的道:“如今渡河而过,支援黄忠将军才是正事,船只木筏都不够,必然有些儿郎会埋在河中,你们能救一个是一个!”
陵渡口前狼后虎。唯一的缺口就是渡口,他把匈奴兵马引起,在招惹了虎豹骑追上来,从陵渡口撤兵。让两股兵马撞在一起。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时间和环境一丝都不能出现纰漏,而且他这批儿郎要无声无息的在两股兵马的夹击之中消失,就要同时渡河。
他已经尽力了,在这么断的时间之内。找到这些船只和木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思,但是超过一万多人的同时渡河而过,再多的战船也不够。
所以这一次渡河注定不少人会折在这里。
但是无可奈何,为了胜利,有些伤亡是必须要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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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位于广牧城的战役,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
广牧城的攻坚战黄忠再一次的失利,算是把他推到了一个绝境之中。
他集合了第一师,第十二师,还有后来汇合的第七师,三个师的残兵,对于广牧城发起的强势的攻击,一心要拿下广牧城。
然而,匈奴部落的左贤王刘豹亲自坐镇广牧城,黄忠两次夜袭,三度强攻,依旧无法攻破这一座小要塞。
傍晚。
晚霞如血的光芒映照之下,吴军结束的一天的强攻,鸣金收兵,在城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起来。
炊烟笼罩之中的吴军军营。
一顶大帐之中,众将齐聚,但是气氛却有些消沉,将领们的面色一个个都阴沉无比,如今的战况他们都有些绝望起来了。
“虎豹骑如今何在?”
黄忠连续带伤而战,精气神大损,眼匡都已经凹凸了下去,目光却冷的能凝成冰块,他看着斥候营长,沉声问道。
广牧城拿不下,被引开的虎豹骑要回来了。
即将就要面临着前后的夹战,死亡的绝境,即使是黄忠坚韧的心性也有些的扛不住了这股压抑的感觉了。
“回禀将军,一个时辰之前,斥候发现他们还在的八十里之外的凌风口,如今起码应该抵达我们当初的黄沙谷,加上他们休整过来的时间,明天天亮应该而已进攻我等!”斥候营长低声的道。
“明天天亮?”
黄忠叹了一口气,咬咬牙,道:“近在咫尺,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地形,如今我们就是想要逃也逃不掉了,那就只有战斗到底!”
如今的情况也激起了他最后一口的傲气。
“传我军令,今夜的晚饭之后,砸锅,焚粮,然后夜袭广牧!”黄忠站起来,大喝:“我们是死是活就看今夜了,今夜若是能拿下广牧,我们胜,若是拿不下广牧,某家与尔等同死!”
“吾等愿意与将军同生共死!”
众将也被逼到了最后的绝境,爆发出了属于一个军人的宁死不屈。
入夜。
夜色凛之下,广牧城的战斗再一次打响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的惨烈,吴军不仅仅砸掉了自己做饭的铁锅,连最后的粮草都一一焚烧。
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儿郎们,随我上城头,杀!”
黄忠如今负伤在身,战斗力十不存五,但是那一股战斗不息的气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一马当先,直接引领众将冲锋。
“杀!”
“杀!”
吴军将士奋不顾身的冲击着的广牧城有些飘飘欲坠的城头。
“该死,这些人都是疯子,疯子!”
刘豹请上城头,目光看着的吴军的冲锋,面容有些的惊怒,即使是他,面对这等冲锋都有些的胆战心惊的。
但是他如今只能咬着牙在抵抗,要是早知道这么麻烦就应该把沙丘坡道的兵马收回来。
“传我命令,杀敌一人,可赏牛羊一头,杀敌十日,可为部落勇士,杀!”刘豹鼓舞士气,对于匈奴人来说,牛羊就是最大的利益,部落勇士的称号就是最大的荣耀。
“杀!”
这些匈奴人也是从荒凉之地杀出来了,骨子里面有一股狂野,被人打上了城头,自然就想要杀回去。
大战的在火光之中映红了半壁天际,这一战的惨烈,从入夜开始,一直打到黎明时分。
血染红了城墙,尸体填平的城头……
当一抹朝阳的光芒越过地平线,盘随而来的就是的滚滚的马蹄声。
虎豹骑来了。
烈马长奔之中,队形整齐,一个个骑兵锐阵在高速的推进,仿佛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想要一口吞下这股吴军将士。
“某家大魏曹纯,黄忠何在?”
曹纯一马当先,战意高涨,响切于九霄之巅:“可敢与我一战乎?”
“战!”
“战!”
虎豹之音长鸣天际,那凝聚起来的声波仿佛一重重的浪头,想要的全面的覆盖了黄忠的兵马。
“今日终究难逃一败!”
黄忠面色已经平静,手握大刀,目光如虹,当虎豹骑的出现,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麾下三个师的残兵已经一夜激战,伤亡惨重之际,早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再战。
“曹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大吴车骑将军一战,某家的陈臣来会一会呢?”
就在广牧城下的吴军将士面临覆灭的时候,一股骑兵横空杀出,直接冲击在的虎豹骑的侧翼。
这情况之下,广牧的战场就就好像有三辆车,黄忠是第一辆,撞不开广牧城,眼见就要被虎豹骑撞上,车毁人亡,结果第三辆车直接横空撞出,把虎豹骑撞开了。
“援军?”
“是第十师和第十三师!”
第一师第七师和第十二师仅存的将士看着那一面面的血狼战旗,绝望之中顿时爆发出了一股股求生的意志。
“哈哈,天不绝吾等,儿郎们,凝结防御军阵,坚守待援!”黄忠一看,神色一震,大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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