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骨刺缭绕的剑身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滴金红色的血液顺着33剑身缓缓没入,这把剑在瞬息之间气势暴涨,更是迎风飙涨了七尺有余!
而那骨刺一根接着一根如同雨后春笋生长出来,将整个暴涨之后的剑身牢牢遮掩住,想要将其锋芒掩盖。
却并不如人料想,包围剑身的骨刺之上,再次生长出了细密尖利的骨刺,却是金红色的,上面还有一颗心脏悬停在中间,不断地跳动,收息。
仿佛这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活物一般,让人压抑之余,止不住地惊悚。
一把剑的魔性,直让这昏暗的天地笼上一片漆黑,黑夜过早降临,狂风肆虐,群鬼哀叫,在兴奋,在颤抖,在欢呼,在迎接。
天地魔主,帝弑天!
黑影都在一瞬间显现出来,他们已经无法隐现于虚空之中,只因这把剑所返照出来的血光,照射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无所遁形,无处遁逃。
在真魔面前,所有的手段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站在首位的黑影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而他之后的无数黑影,也都在原地呆立不动。
似乎是在等着圣君降临,给予他们应该有的制裁!
这一剑的毫妙,已不能用言语形容。
并非不可见,简直慢到了极点。
就在那把魔剑成型的时候,帝弑天就劈出了这一剑。
剑身之上,成千上万的骨刺都立时夺空而出,它们朝着所有的黑影而去,将它们牢牢地钉在了虚空之中!
剑斩不灭的黑影,在金红色的骨刺面前,却显得那么的无力。
它们没有眼睛,没有感情,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
但是王选却分明感受到了他们在颤抖,在这无力抵抗的一剑面前颤抖、臣服!
他们分明想要早早地死去,但是那把剑落下的却尤其之慢,你甚至能够看到那把剑落下的虚影!
一道道虚影在空中显现,就像是一道弯曲的银河一般,璀璨光亮!
这把剑,究竟是快,还是慢?
它有虚影,而且虚影成片,连接在一起,那么的夺目。
但是它却落下的一顿一顿,就像是那进度条一般,在缓冲之中。
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王选只觉得这片天都变得狭隘了,因为这片天已经无法承载这样恐怖的力量!
不是他的剑不够快,而是这时间,变慢了!
物体在超越光速之后,能够追溯时间,回到从前。
而这把剑的速度,恐怕已经超越了那傲视一切的光。
如此剑术,如此大魔,只此一人,便能战天动地!
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若是他什么时候能够拥有着这种实力,那这令他悲伤地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
但他却想错了,即便拥有如此的实力,也难逃陨落的命运。
因为这片天,不允许这样的力量。
就在这一剑滑落,毁天灭地,所有的影子彻底消失之后,一个狼狈的身影从虚空之中掉落。
王选眼神一凝,却不是人屠。
而是,太阿圣君。
而且,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噗!”金红色的血液飘散出来,又在瞬间没入了剑身之中,这把剑的气息却收敛了起来,更像是沉寂了下去。
一滴魔血,已是它能够承受的极限。
这么多的血液,虽对它来说,诱惑甚大,但是它却无法在短时间吸收。
而吐出这么多金红色血液的帝弑天,又是发生了何事?
帝弑天的气息极其萎靡,仿佛受到了极其恐怖的冲击一般。
但是他的实力已是如此之强,又有何人能够给他造成伤害?
“桀桀桀!魔主之威,果然恐怖!”人屠的身影从虚空之中隐现出来,他发出一声怪笑,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为何他的招式被破,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而帝弑天明明一剑将所有的虚影瞬息斩灭,却受了重伤?
这种极其不合理的结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到底做了什么?”说话的是太阿圣君,他好不容易将九重血煞斩灭,却在破碎虚空的时候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冲击,而这股冲击直将他所有的经脉捣碎,血液逆流!
虽然他能够调息好,却也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而在这种危机的时刻,着实是半秒都等不得的。
如此这般,几乎是给他判定了死刑!
“这一切都要归功我们神通广大的魔主大人啊.......他可是实力强大,天地失色,连自己的影子都斩杀掉了.......顺便也将你的影子也一并收拾了.......你可知道,人要是没有了影子,如同鬼魂又有什么区别.....灵魂创伤,经脉寸断,如今的你们——”
他再次一声怪笑,“真是弱得要命啊......桀桀桀”
王选一阵骇然,这人屠的手段竟然如此恐怖,通过影子都能算计到本体上去!
就在人屠自得之际,白色屏障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你可知道你拖累了我多少次?!”
“为了救你,我不惜与封野结为死仇,被他打得手脚寸断,百般羞辱,几近归西!为了救你,我不惜从漫漫林海之中,不远万里,前往刑场将你救了出来,生死一线!为了救你,我深入林海深处,去往林海之主危险至极的洞府,为你寻找火尾三照灵参,命悬黄泉路!”
“而你却这般的软弱,一点莫名微词,就能让你彻夜难眠,而我为了你,更是入那九死一生的秘境之中,白天遭受烈日炙烤,痛不欲生,晚上忍受无边的寂寞,一死难求!”
“但是我死不得,我若是死了,你必定要抱着这骂名含恨而终!为了你这怯懦女子,我舍生忘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更是险些将我这手足兄弟一并葬送!”
“你说,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我的面前?!”
“你说,你又什么资格****痛苦、几欲寻死?!”
王选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将小月一把推到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甚至她脸上的幸福之色还未消失。
“王选!你说什么?你可是喜欢小月的啊!”张大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的过来,苦着脸劝道。
“我喜欢她?别说这种可笑的话了,我只不过是同情他、感激她而已!”
王选轻轻一笑,别过头去。
两个人,四行泪,寂静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