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众人才把自己飘远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回到现实的人们开始默默的品咂这首词和这支舞!
这是怎样的一首词啊?一首绝妙到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妙词,一切华丽的辞藻都在这首妙词之前黯然失色,都难以形容此词的绝妙。
众楼船画舫上的文人雅士,这次没有狂热的去给玉雅投绢花,因为听完如此美妙的词曲,他们需要慢慢来回味,慢慢的体味这美妙的感觉。也有三两知交好友悄声议论一番的,但纵使议论,人们都不愿大声,唯恐破坏这么美妙的感觉。
众楼船画舫的文人雅士,都是有相当文学功底的,自能品味出此词的意境。自古以来描写战争之法,大多从侧面描写,而最常见的就是夫妻之间的分离,如唐代有诗〈闺怨〉云:“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候。”也就是说这类离情。然而此一首〈菊花台〉,视觉之独特,想象之瑰丽,令人叹为观止。
第1段描绘出一个凄清夜晚,妇人独自登阁楼,人月两相对的场景。而到了第2段,视角一转,变为将军自视,其中含义颇深的“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尤其出采,将体现自我抱负和思念妻子的情感含蓄而生动地表现出来。第4段的部分,又以一个妻子的视角,担心丈夫此生就此埋没战场,无法回来与她团聚,故有“怕你上不了岸”一说。而第5段又转回丈夫的视角,说出了内心的担忧,一是担忧自己无法建功立业,二是担忧自己回不了家乡,见不到思念已久的妻子。
这几段都用特殊的手法,变幻妻子与丈夫的视角,不断为我们展现出这样一副情感的画面,而这“哀婉的惆怅”,竟使夫妻共同度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晚。感情表现真挚隽永,回味无穷。虽然不是词牌,却有诗与词的味道,真是一首绝妙的好词。
自唐朝以来,诗文数百年的发展,意境深远大气的作品也有许多,然而到得这时,诸多诗词作品往往是走到穷尽辞工繁复变化的道路上,若能走回来,返璞归真的大家自然也有,或简或繁,自然各有特点。而此词恰似返璞归真,却又带着婉转华丽,仙气凜然。
宋代的文坛兴盛,各种诗词不免追求繁复,穷尽变化。比如咏月,有的论调甚至认为,若是咏月诗,那便是连一个月字都不出现才为上佳。
而玉雅姑娘的这支新奇的舞蹈也是独具一格。玉雅身段颀长,穿上一袭白袍,宛若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儒将。清冷月光下,独自一人,翩然起舞,柔美之中带着阳刚,秀气之中带着飒爽,完美的烘托出了《菊花台》这首词的意境,词舞辉映,真是绝美。
本来柳絮儿一曲舞罢,众人都已认定今晚的花魁必是柳絮儿的了。可玉雅此曲一出,其风采顿时完全胜过了柳絮儿。许多已经投出绢花的人都有些暗暗后悔,而剩下刚才稳重些的没有投出绢花的人,则纷纷涌向玉雅的花篮。玉雅优雅的站在花篮旁,频频答谢。
李响将绢花投进玉雅的花篮,望着向他答谢的玉雅道:“恭喜姑娘表演大获成功,今晚花魁定是姑娘得中。呵呵。”
玉雅姑娘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玉雅必不会爽与公子之约。”
六船连坊上,四大行首的表演都完成了,也该主席上的评委们选花魁了。
朱之问道:“观柳姑娘那支久已失传的舞,歌舞双绝,已是顿觉惊艳。但玉雅姑娘这首《菊花台》词曲已妙至毫巅,再配上玉雅姑娘绝美的歌喉,超凡脱俗、独具一格又与词曲相呼应的妙舞,真是绝美。此生得见,死而无憾矣。老朽不得不收回刚才说过的今晚花魁必是柳姑娘的话,柳姑娘奇舞虽然是绝妙,但玉雅姑娘词与舞更佳,以老朽愚见,今晚花魁当属云雅姑娘。”
朱之问在依云和若兰表演评价时都是如风流老鬼般调侃,在评论柳絮儿和玉雅时,则是郑重其事,可见他对二人的尊重。宋人最为注重才艺,有才艺的人,不管是文人还是妓者,都会得到人们最大的尊重。柳絮儿和玉雅的表演,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他,所以朱之问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朱之问老教授教化成都四十余年,桃李满成都,朱老的话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正位上的吕文德道:“吕某刚来成都,便逢此盛会,得见奇舞,又得聆听此等绝妙词作,真是三生有幸啊。不过柳姑娘舞虽佳,但总是前人创作的。而这曲《菊花台》则是新作,加之玉雅姑娘为之所配的独具一格、别有韵味的新舞,当得绝妙二字,今晚有幸得听如此妙作,甚是荣幸。吕某的意见和朱老一致,都认为玉雅姑娘当得今晚花魁。”
赵知府自是紧跟吕文德意见,附和道:“玉雅姑娘,词曲绝妙,歌舞相配,真是魅力无穷。下官也同意吕大人和朱老的意见,今晚花魁当属玉雅姑娘。”
评委们也都附和,都道今晚花魁非玉雅莫属。
六船连坊上的几位评委的意见相同,都一致认为今晚的花魁应是玉雅姑娘。
一时几位评委的意见便传遍连坊,也自有人划着小船去各个画舫上去通知,其实不用去告知,众人在看过《菊花台》歌舞表演后也都明白,今晚的花魁必将是属于玉雅的。
一旁明月楼画舫上,柳絮儿看完玉雅表演后,也知道玉雅必是今晚的花魁了。自己虽得到这支失传的奇舞,又得王子玉赠佳词,本以为可以争得花魁。但与玉雅应情又应景的这首《菊花台》歌舞表演想比,还是棋差一招,柳絮儿不禁有些失落。
同样失落的还有王子玉,自己的词本来算的今晚最佳之作,但先是被柳絮儿把自己的词安排在舞之后,已经失了几分神采,而玉雅的这首《菊花台》一出,自己的词简直不值一提。王子玉本来就非大气度之人,今晚先是柳絮儿对自己隐瞒那奇舞,后来自己的词作又被这《菊花台》衬得毫无光彩,不禁大为恼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