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天,直到天黑时分,李响才和江伯一起回到知府官邸,新官上任第一天的李康也忙得够呛,还好回到家中三娘和秀娥已经把晚饭都准备好了。
现在这府中人可是不少,不但有江伯这个管家,有三娘和秀娥,有雪儿,还有十名美婢外加两名杂役呢!
不过能和李康父子一起吃饭的就只有三娘、秀娥和雪儿了,江伯是不好意思跟知府大人一起吃饭,总觉得尊卑有别,李康也不勉强。
晚餐很丰盛,吃完饭之后李响便把父亲拉到房间里,说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李康也没有想到,这在西南边陲,竟然还有这等事情,看起来这个绍熙知府也不是那么好当啊!当然,要像以前的知府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李康不是那样的人,为官一方,总得要为百姓谋利益,把绍熙府发展成繁荣的大府吧。
李响第二天便要赴荣德县上任了,所以他只是对父亲说,万事小心,很摸清情况再说,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他。
当然,李响还不放心,又打印了两支枪给父亲,一支是9毫米手枪,一支是微型冲锋枪。
李康也早就知道儿子的发明很多,这火器自然是其中之一,所以也慷慨收下,毕竟在这绍熙府,似乎并不太平静,所以有了这个也是以防万一。
当然,李响没有对父亲说,他还留了一架黄蜂纳米无人机在这里,它会随时跟着父亲,这样李响也能够在父亲需要的时候帮他出主意,或者是有人要对父亲不利,无人机还可以成为一件致使武器,在最危急的时候起到救命的作用。
第二天,李响便带着雪儿赶赴荣德县。其实从绍熙府到荣德县也并不算太远,大约有六七十里地,骑马需要半个时辰,不过雪儿说不想骑马,李响便找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在车厢中,车内行李并不多。
李康目送儿子离开,笑了笑转身回知府衙门上班去了。
李响到了荣德县,自然又有不少的下级官吏和乡绅们上门送礼,那些人可精得很,知道李响是今科探花,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哪个不想巴结?李响也照单全收了,毕竟太过清高也是不行滴!
而此时县衙后院,已经有不少员外、地主、乡绅之类的,来拜见知县大人,这些人来手中自然带着礼金,均说是贺喜李大人上任,一个个礼金都是上千贯的样子。
众多乡绅、地主、名流,对于现在管在头上,几乎要一手遮天的知县大人,哪个敢不讨好。
“以后本官要治理此处,还要各位配合,以后本官制下,只要是遵纪守法的,本官绝不为难,但是如果违了这法,那本官也不客气了。”李响语气并不重。
“我等当然遵纪守法。”当下便有乡绅言道。
其实李响这句话,相当值得玩味,遵纪守法,以后这荣德县,还不是李响一人说得算,也便是说,他说守法便是守法,他说违法便是违法,一切都由得他来定。
一场热热闹闹的酒宴,显示荣德县的老大乃是李知县。
知县所住的宅子同样是公家的,占地大约五亩,是一所旧宅子,两间正房,东西四个厢房,还有一些佣人的房子,一个用青砖铺成的前院,还有一个后花园,只不过前任知县自己在外置了更好的宅第,所以这里就年久无人看管,基本上成草园了。
荣德县可就要比绍熙府差很多了,毕竟只是一个偏远的县,人口不到十万,县城更是不到绍熙府的五分之一大,接下来的几天,李响便开始在荣德县城内到处转了起来,他倒不是为了观光游览,而是将这荣德县城中的木匠、铁匠、纺织等店铺都几乎跑遍了。
因为这时以家庭式手工业作坊为多,因此每家店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秘方,例如刺绣的手法、铁匠铺的火候掌握等等,都各自有一些祖传技巧,这些人见到李响,起初以为是顾客前来选购,后来听到李响并不买东西,而只是打听一些产品的制作方法与工艺过程,顿时警惕起来,再后来便索性对李响不加理采。
毕竟李响这个新知县,百姓们是不认识的,李响也是微服私访,一方面掌握一下荣德县的情况,一方面也好开始谋划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当然首先是要发展经济,超级3D打印机可以帮助李响。
因此李响这几天下来只是对荣德县也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了,这里的确相对落后,不过李响对一家王姓的木匠铺颇感兴趣,倒不是因为这家做出来的木工活如何美观,而是惊讶于其制造精度。例如两个相互咬合的木条,这家生产出来基本能达到无需再加修正,便能良好地配合,而且无论何种木材都是一样的精度,李响此时已知不可能再问出来具体的加工诀巧,也只好作罢,只是暗暗记住了这木匠的店铺名称。
这一日李响下了班,便与雪儿二人像往常一样走出家门,在这城中信步闲逛。此时还未到中午,周依依走得有些累,正好看到前面有个茶摊,二人便坐了下去,要了两碗茶。
两人低头喝着茶,李响又开始琢磨着搞什么工业化的东西比较好,现成的沼气可以搞,还有荣德县的盐矿和煤矿也可以开发,只不过这些都需要召集人手,还要用超级3D打印机弄出一些简单的工具设备。李响正想得入神,却听见旁边有人说道:“这才刚过年,怪事还真不少,没聚进门的小妾,竟要当作丫鬟给卖了,而且只卖一文钱。”
李响闻言吃了一惊,怎么竟然还有人卖自己的妻妾?他一转头,却见茶摊旁边不知何时已坐了三人,说话的这人近三十岁,身材极为壮实,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褂。只听另一人笑道:“王老弟,你也是光棍一条,何不花钱买个媳妇,从此也不必再每天往谢媒婆家跑了。”
那穿着短褂之人笑道:“方大哥说笑了,我王老五都三十多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年了,再说这一文钱的媳妇敢买么?这年头什么骗子都有,一文钱事小,万一这女子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是盗贼一伙,到时麻烦可以多了。”
那位方大哥又转身向另一人笑道:“李方,你年龄不大,而且尚未娶亲,不如你去娶了这女子如何?你姑姑虽是说媒的好手,可对你的婚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今看来只有你自己出手了。”
那位叫李方的看样子是个读书人,年龄不大,最多二十出头,听了此话连连摇头道:“方兄说笑了,我一介读书人岂能做出如此有荒唐之事,我听说那官玉儿已许配于他人,如今不守妇道欲寻再嫁,知情的人早已议论纷纷,我若做出这等有违礼教之事,从此再也别想跨进家门一步了,我爹非将我打死不可。”
只听王老五忽道:“李方你没见过这姑娘,又怎会知道众人说的是真是假。其实这官玉儿原是不姓官的,其父姓孟,原是荣德县城外孟家庄的一名教书先生,因此这姑娘自幼便开始学习书画与女工,因为其家处偏僻,孟家庄又是人口极少,因此这位官姑娘虽然年纪尚小,却已是附近有名的小才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