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下去!”女子似乎看多了这样的表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斥候支开。
这个女子就是伏击南山国王的罪魁祸首,也是中山国国的公主。
中山国的每个王子公主都有自己的封地,而这名公主不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封地,虽然长的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却分外喜欢打打杀杀,曾带兵半路袭杀了非得向自己提亲的一小国王子,性格喜怒无常,由此也获得了刺青妖公主的称号。
难道,真的要靠我这五百精锐之士强攻都江城?公主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这次出来她并未携带什么辎重,连吃喝也多是捕猎和野果,就这样空着手去攻城无异于找死。
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袭扰拖住宫古岛军的步伐,只要自己老父的军队首先占领了这处山谷,那些大康人就无计可施了。
很快,这支中山国的小部队动了,他们矫捷的从道路旁边的丛林灌木中穿行而过,目标赫然就是李扬正在走来的方向。此时李扬浑然不知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也不知道中山国的军队已经侵入了琉球南山国,这不得不说是情报工作的失误。
因为公主的队伍出动并未惊动任何人,所以刚进入中山国的一号和二号探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而在琉球南山国的三名密探现在全部都在原本的计划目标瓦片港中,这才造成了今日的耳目不灵。
不过李扬的基本警惕还是有的,仍是老规矩四出侦骑,部队也分为了前后中三队首尾呼应。
很快就到了扎营时间了,为了赶路,李扬任是鼓励众位将士继续多行军了一个时辰,此时太阳已经只剩下小半个脸在山的外边。
“好了,赶快安排下去扎营,明天经过一个山谷就进入平原地带,视野开阔,行军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了,要一直按这样走还真是拖慢速度啊!”李扬大大咧咧的下了马,和左右说道。
严宽三人这几个月来一直紧紧跟随李扬,言传身教学到了许多,尤其是李扬平易近人的态度和敏捷开放的思维让他们受益颇多,从资讯爆炸社会出来的人就是这样,对什么东西都能举一反三,而让严宽这几个做侍从的压力倍增。
营地即将扎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营地中点起了火把,大家接着光亮,继续一丝不苟的做着扎营的工作,这也是李扬一再强调的,宁可睡前多费点功夫,也不要晚上睡得不踏实。
就在大家仍忙碌时,风中传来了几声嗖嗖的轻响,已经是身经数战的士兵立马警觉起来,心中有所感应。
但还是晚了,几名正在营地侧面打桩的士兵应声而倒,只有个别人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
“敌袭!”高声的示警尚未喊完,这次来临的是一整更为急骤的破空之声,同时宫古岛军的士兵们也发现了营地远处的灌木中许多绰绰的黑影。
所有人都是就地寻找着遮蔽物,因为是在扎营,除了警戒部队,几乎没有人带了盾牌,于是都各自找寻自己身边一切用得上的东西防御着箭雨的侵袭。
三轮箭雨过后,远处的密林中再没了动静,士兵们渐渐直起身来,奔回自己的营区,找到大盾后,在营官、纵排长的带领下开始搜索起树林来。
但敌人似已走远,幸好这次袭击的时间不长,距离也不近,大家也都穿戴齐备,所以弓箭的杀伤力并不大,除了两个倒霉的刚好被射中了脖子,其他的人都是些小伤。
随军的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红润箭上并无有毒的迹象,李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既然琉球南山国大败,难保他们不出什么幺蛾子而用毒。李扬此刻还不清楚盯上他的是另一条美女蛇。
这次袭击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晚上特意安排了双哨,一切都得等到明天天亮再说了。
晚上在提高了警惕后,虽然还被偷袭了一次,但总算没出大乱子,几只射入营地的火箭也很快被扑灭了,没让偷袭的人得逞。
第二日一早,全体拔营出发,李扬现在不管是谁缀在后面偷袭,只要一出了前面的山谷,一马平川,看你还怎么藏头露尾的偷袭。
透过了现相看本质,李扬的看法无疑是正确的,敌人若是有足够的实力,早在昨晚就直接突袭了,不会藏头露尾的放冷箭,既然你的实力不够,那我要向前走难道还拦得住么。
所以当李扬的队伍走出老远后,这名向来善于在丛林中用兵的妖女公主竟也无计可施,只能远远的缀住李扬的队伍。
眼看再有半天宫古岛军就将穿过对面的山谷,而刚从传令兵那得到的消息,自己父王的军队还在三十里之外,总归速度是慢了一程,即使现在自己豁出去,和宫古岛军的大部队拼上一场,拖到自己的父王大军前来,大家决一死战,那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初衷。
这位公主可不是傻瓜,若是此时与李扬硬碰硬,那真是白白便宜了自己的世敌琉球南山国,如果不能在山谷口处阻住李扬前行,那么,也只有——远远的缀在后头,宫古岛军一行的目标定是都江城,那么自己只要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把戏就可以了。
心智坚毅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为可怕,这名尤物的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一旦下了决定,她果断的将麾下队伍向后撤去,现在首先与自己的父亲汇合吧。
行进在队伍中间的李扬突然感觉到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就是一阵神清气爽,这几天都颇有压迫感的李扬顿时心情大快,策马扬鞭的向着队伍的前头疾驰了几步。
一路畅通无阻,那日袭扰的敌人就像一阵清风,吹过也就没了,而路上也完全没有琉球南山国的武装阻碍,这一路原本如临大敌的进军竟变得和野游一般,偶尔路过的村庄村民们会带着好奇的表情看着这庞大的队伍,他们对于谁来统治似乎漠不关心,只有自己村庄能收成多少,不要有大的疫病,便是他们最大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