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天后就走,我走之后这摊子事情就全靠你们了,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一定不能偷懒。”李扬无可奈何叮嘱道,前段日子事情太多,很多生意已经耽搁了,不知不觉中京城出现了好几家策划广告的店铺,什么大声宣扬,名满天下之类的层出不穷,要是短时间内不把广而告之的名声搞上去,那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李兄放心,小弟一定会把这副重担担起来的。”肖大有拍着胸脯说道,接着又猥琐的说道:“李兄啊,现在你要外出,咱们工作室是不是也得有个当家做主的人呢,你看小弟如何?”
肖大有的小心思李扬自然心知肚明,这小子不好财,却很喜欢名头,对自己这个总裁的职位垂涎已久,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提出要求倒也正常。
“呵呵,你当然合适,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广而告之的副总裁了,本总裁不在家的时候,大小事务全部由你决断!”李扬郑重其事的说道。
肖大有激动地要命,立刻表起了忠心,“还请总裁放心,小弟一定会把广而告之工作室打理的井井有条,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李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肖大有李扬还是很了解的,绝对的纨绔子弟作风。他不感兴趣的事情,就算是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做,但是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情,就算你千般阻挠,他也会冲破一切障碍去做,而且还是那种不求回报的。
广而告之这事就是个例证,明明他可以趴在教室里睡大觉或者是品阅《西厢记》,但是非得冒着危险假装自己生病回到寝舍来策划宣传广告,多好的一个娃啊,有了这样的下属,广而告之工作室不财源广进都天理难容了。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正当李扬仔细交代肖大有自己不在这些时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一直以来不苟言笑的康丙为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
这厮笑的前俯后仰,几欲气绝,看着让人不寒而栗。“阿丙,你抽什么风呢?”肖大有很是奇怪的问道。
康丙为没有回答,而是趴在自己的床上哇哇大笑起来,呈现出一种不可控制的态势。
过了好一会儿,康丙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张脸几乎笑成了面瘫,看上去很是怪异。
“阿丙,你是不是生病了?”肖大有小心翼翼的问道,相处这么久,从来没见康丙为这么笑过。
“呵呵,我和你们说啊。你们猜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康丙为卖起了关子。“切,这还用猜,刚才你发羊癫疯了,笑的前俯后仰不省人事。”肖大有丝毫不给康丙为留面子。
一看两人没有猜得意思,康丙为也不生气,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刚才上课的时候张明阳那家伙偷看《西厢记》被教授大人给抓了,好家伙,一柱擎天啊,哇哈哈哈。”
肖大有愣了半天,喃喃道:“人才。”接着也和康丙为刚才那样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李扬的口头禅,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肖大有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才敢上课的时候偷看《西厢记》,没曾想到张明阳也是狠角色。
“那教授大人给了他什么样的处罚?”这个问题才是李扬最为关心的。
“哈哈哈哈,说起这个更好笑,教授大人竟然让他高举《西厢记》在教室门前示众一天!”康丙为说罢,便再次趴在床上大笑起来。
“噗!”肖大有啊吐血三升仰面倒在地上,苍天啊,教授大人太恶毒了。
三日后,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工部右侍郎刘锦灿、都水清吏司郑主事、营缮清吏司赵主事再加上李扬,以及三十名扈从差役六名杂役共四十人,外加五辆马车三十匹构成了此次赶赴河南修缮水利的队伍。
“刘大人,李扬就交给您了,还请您多多批评提点才是。”前来送行的陆逸夫非常客气的说道。
“呵呵,陆大人大可放心,在下一定会把李扬当做自己的子侄对待,绝对让他不虚此行。”虽然陆逸夫这祭酒只是个从四品,但是身为正三品的刘大人却丝毫不敢怠慢,据可靠消息,陆逸夫不日就会越级擢升为礼部左侍郎,想必入阁主事也是不远的事情了。
而对于秦王亲自交代下来的李扬,刘大人这三天也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原来他便是前段日子因为被慕容复毒害一事官场之上无人不知的李扬,而且秦王也亲开金口,可见对这个年轻人的看重,万万不可把他当做寻常人对待。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待刘大人回返京城之日,下官做东为您接风洗尘。”陆逸夫愈发可气的说道。
“呵呵,那在下可就却之不恭了。”刘大人呵呵笑道,一脸大家都是自己人的神色。
“李兄,一路保重。”分别在即,肖大有动情地说道。康丙为也是一脸的伤情,把手中的小包裹递给李扬说道:“李兄,路途遥远,这是你最爱吃的酱牛肉,拿在路上吃吧,千万别饿着肚子上路。”
“干嘛呢这是,好像哥哥我要上刑场似的。”看着这两家伙这般儿女之态,李扬只好开起玩笑,想活跃活跃气氛。
“李兄切莫胡说八道,这可是不吉利的。”康丙为急忙规劝,接着又双手合十祈求佛祖原谅他的胡言乱语。
“嗯嗯嗯,不胡说了。时辰不早了,你看他们都在等我,咱们这就别过吧,两位贤弟保重。”李扬少有的郑重说道,拱了拱手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
蹄声阵阵车轮滚滚,没多久这支队伍就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飘荡在空中的尘土。
黄河流经河南,在孕育了大片肥沃土地的同时,也带来了让人寝室难安的威胁,一旦黄河不走寻常路,这片肥沃的土地就会变成汪泽之地,那时便是饿殍遍地,哀鸿遍野,严重点的时候数十年内赤地千里,绝对的人间地狱。
无论哪朝哪代的统治者,对于黄河的治理都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年一小修,三年一大修,只为天下太平。
离着河南越近,刘侍郎的话语越少心情越沉重。因为工部右侍郎的主要责任就是主管修缮大康朝大江大河的堤坝,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这黄河堤坝让人寝食难安,不出事还好,一出就是大事,丢官去职不说,有些人还为此掉了脑袋。